“贺参军,鼍神能把主持鼍神大典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还让两位护法陪同,足见对你的新人呐。”
“是啊贺参军,您现在成了鼍神面前的红人,可别忘了提点小弟一二。”
“贺参军,今年鼍神大典为何提前了一个月,还这么匆忙,鼍神可对您有什么交代。”
“贺犀,想不到你一转眼成了鼍神眼前的红人,这次鼍神让你来组织鼍神大典,可有什么神谕示下?”
“是呀贺参军,大家同僚一场,如果鼍神真有神谕示下,您可一定要告诉我们啊!”
“......”
宁湖上,数十艘大船并排航行。
为首一艘大船上,载着宁湖众官员,人人伫立在船头,欣赏着宁湖景色,簇拥着司法参军贺犀,表情谄媚。
谁能想到,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不招人待见的贺犀,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鼍神眼前的红人。
鼍神能把鼍神大典这么重要的任务安排给贺犀,还让从不离身的左右护法跟随。
在宁湖一众官员的眼中,贺犀俨然成了鼍神的代言人呐!
在宁湖鼍神就是天,即便是刺史见了巡街的铜像都要跪拜,贺犀被鼍神看中,这随便提点他们一下...
宁湖长史顾文彬,以往是看不起贺犀的,但现在看着贺犀被一众官员簇拥,也不得不拉下脸来闲聊。
“谬赞了,贺犀哪有诸位夸赞的那么优秀,只是吧...”
贺犀站在船头,身边左右护法亦步亦趋,他望着面前滚滚湖水,右手搭在腰间横刀刀柄,表情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也就是几天前的夜晚,贺犀不用巡夜,饮了酒,便准备早些休息。”
“这睡梦中,竟然梦见了鼍神。”
“鼍神跟我说,它要飞升了,在人间待不了多久了,想见见信徒们最后一面,给予所有信徒最后的赐福。”
“做梦吧,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贺犀最初只以为自己白日叩拜了鼍神,故晚上才会梦见鼍神显灵。”
“谁料到翌日,我见到了两位护法大人亲临,才确信鼍神是真的给我托梦了。”
“贺犀也不知道,鼍神这么多忠诚的信徒,为何会选择贺犀来将这则消息通知给大家。”
“诸位,贺犀念在诸位是多年同僚,才将此秘密告知,切勿传扬。”
“一会见到鼍神时候,各位一定要虔诚叩拜,或许鼍神离去后,它的代言人,会从各位中选出,也说不准。”
贺犀表情真挚,说出来的话诚恳无比,令一旁左右护法脸色紧绷,但还是笑着捧哏:
“贺犀参军严重了,我等侍奉鼍神多年,自知鼍神每个安排自有用意。”
“沈冲何在?!”
左护法收起笑容,对着船上大喝一声,人群中沈冲快步走了出来,单膝跪在左护法的面前。
“左护法,沈冲在!”
“沈冲,这些年你对鼍神的忠心,我与右护法都看在眼中,一会上岛后,你就跟在我二人左右,协同贺参军主持鼍神大典!”
沈冲闻言脸上浮现出狂喜之色,连忙点头应道:“沈冲明白!”
言罢,沈冲站起身走到了两名护法身边站定,望向面前宁湖官员的眼神,更加的傲气了,就差把鼻子翘到天上了。
人群中,几名宁湖的官员,冷冷的盯着沈冲,眼中的不屑呼之欲出,低声道:“他沈冲算什么东西,鼍神教的狗罢了。”
“禁言,今日我们来参加鼍神大典,千万要保持尊敬,不可招惹鼍神教的人,听见没。”
“唉,我宁湖,什么时候能脱离阴霾,一片晴朗....”
“恭喜沈领司”
船上的宁湖官员,望着沈冲站到了左右护法身边,连忙插手作揖,谄媚劲十足。
贺犀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实则盯着在场的官员,这些攀附鼍神教的蛀虫,有一个算一个,都该杀!
宁湖到鼍神岛船程有一个钟头,很快,鼍神岛远远可见。
待到一艘艘大船靠到了鼍神岛的码头,贺犀瞥着来接船的心腹,嘴角勾起弧度,彼此交换了眼神。
“你们是谁,为何本领司从未见过你们,还有,岛上的守卫,怎么如此少了,其他人呢?”
沈冲跟随着左右护法下了船,打量着码头十几名陌生的教众,这些人他都没见过,不由得眉头微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右护法闻言,瞥了瞥面无表情的贺犀,厉声道:
“沈冲,今日是鼍神大典,岛上教众自然是去鼍神洞窟附近忙碌,不然让你召集宁湖教众上岛是为何?!”
左护法笑着点了点头:“右护法说的没错,岛上就几千教众,如今全在洞窟附近忙碌,这码头既有人接船,少些就少些吧。”
“你赶紧将上岛的教众分配任务,今日是鼍神最重要的日子,万不可出现丁点差错!”
“是,左右护法!”
左右护法接连开口,沈冲的疑惑散去,连忙招呼刚刚下船的教众们,排起长龙,迎接宁湖官员和百姓上岛。
三天时间,除了外派的鼍神教教众,在宁湖本地的教众,都被沈冲和左右护法给召集了,今天一股脑的全上岛了。
贺犀望着一艘艘大船不断靠岸,那鼍神教的教众就像是下饺子一样密密麻麻,眼眸中多了一层阴霾。
他在担心,只有三天时间,巡天使能否将岛上布置完毕,来哄骗这些死心塌地的鼍神教教众。
如果演砸了,怕是上岛的官员和百姓没活路,整个鼍神岛都要血流成河!
临时下船,充当迎宾的鼍神教教众,长队不断拉长,直接从码头排到了鼍神洞窟,连3分之一都没用上...
鼍神岛洞窟前张灯结彩,整个洞窟入口挂满了红布鲜花,远远望去,让人顿觉一股欢乐的气息。
鼍神洞窟四周,3000多名鼍神教教众左右排列,表情严肃又虔诚,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束鲜花,看着古怪又离谱。
今年的鼍神大典与往年不同,以往鼍神大典都是在洞窟内举办,鼍神藏在帷幕后,替上岛之人祈福,宣布各种神谕。
可今年,鼍神教众竟然把神坛给搬到洞窟外了,难道说,今天鼍神要走出洞窟,神绛不成。
宁湖一众官员,联想到之前贺犀吐露的消息,彼此窃窃私语着,难道说鼍神真的要飞升了?
沈冲见洞窟门口聚集着岛上的教众,见他们竟然把洞窟内的神坛给搬出来了,满脸的诧异。
他凑到左护法的身边,低声恭敬问道:“左护法,难不成,今天鼍神大人,会神降?”
左护法笑而不语,跟在贺犀的身后亦步亦趋,沈冲见状只好跟上。
洞窟内走出一人,正是笑容满面的宁州刺史,赭萧声。
“李刺史,您这是?”
赭萧声从鼍神洞窟里走出来,在场的宁湖官员都懵了,
难怪上岛之前,他们怎么找也找不到李鹬,都怕他错过鼍神大典,惹怒了鼍神,感情人家早来了?!
“诸位同僚,宁湖的百姓,其实我不叫李鹬,真名为赭萧声。”
“是鼍神大人命我改名李鹬,只为监视宁州官场,看看有谁不遵鼍神大人神谕。”
“就在昨天,鼍神大人允许我恢复真名,与贺参军一同主持鼍神大典,所以我比诸位早登岛了一步。”
随着赭萧声话音落下,洞窟附近的3000多教众分散开去,将宁湖的一众官员围在其中,令所有人疑惑的四顾。
“李,哦不,赭刺史,您这是为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