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刚刚只是开玩笑的,你就这么着急让我去送死?”
“突厥,老祖宗都没能灭掉,你让我去灭突厥?”
“我说长公主,没你这么画大饼的,韭菜都不割了,直接连根拔?!”
王渝之闻言被气笑了,若不是强忍着怒意,他就要破口大骂了!
景云二年,也就是公元711年,这个时候的东突厥和西突厥早已经被打到分裂。
东突厥一直被唐朝盯着揍,势力越发的削弱,只能在新疆那边晃悠,不敢跨过丝绸之路,怕被继续揍。
西突厥和东突厥分裂后,内部纷争不断,外部势力见它好欺负,也开始频频骚扰,它最近一直处在动荡和分裂的状态。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占据了蒙古高原和中亚地区,因为突厥人是游牧民族,行踪不定,基本都是以战养战的方式,不断换地方生活,
他们具体会在哪里出现,始终是个谜题,有可能他前几天在西边,过几天去了东边,再过几天又去了北边。
严格来说,以中原的强盛,兵对兵将对将的排兵布阵,灭掉突厥不难,
难的是根本抓不到他们的行踪,总是被对方劫掠后,才后知后觉,最后吃了一鼻子灰,还抓不着人,
久而久之,中原强兵乏累,只能被动防守,这也是无奈之举。
长公主让王渝之北上灭突厥,就好像指着一片大山说,里面有只白兔子,带编号,你能把它捉住,这山头就是你的!
开什么玩笑,上哪捉,怎么捉,以为谁都是霍去病?谁都是封狼居胥?
历史上被评定武将功勋达到封狼居胥级别的很多,但真正在人家狼居胥山举行了祭天封礼的,只有霍去病一人。
那么牛逼的封狼居胥,不也才24岁就挂了吗,王渝之今年才23岁,可不想步了人家霍去病的后尘。
长公主见王渝之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似乎猜到了他心中的小九九,笑道:
“突厥很厉害吗?如果那么厉害,为何还被诸多名将鸽了又鸽?”
“在本宫看来,突厥之所以难敌对,是因为他们的机动性强,是游牧民族,擅长在草原和平原作战。”
“他们强在适合打游击战,如果是排兵布阵,别说是我大唐,就算清末的那些老烟枪,也可以轻易击溃他们!”
“王渝之,难道你不想成为继霍去病之后,第二个在狼居胥山举行祭天封礼的,封狼居胥吗?”
“武将的最高荣誉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称号,虽然历史上有几人都达到了标准,但他们并不是封狼居胥。”
“你跟他们不同,如果你想做,未必不可以!”
王渝之闻言,知道长公主是铁了心的,一定要让他北上了,不答应便是抗旨不尊,抗旨不尊可是要连累很多人的...
想到郁闷处,王渝之不由得拿起酒壶,将壶中酒水饮尽,皱眉道:
“我身边要人没人,要兵没兵,就这么光杆司令北上,谁能听我的?”
“难道说,你让我也去...”
王渝之话说了一半,就见长公主丢过来一块虎符,下意识接住,
“剿灭突厥,收复蒙古高原和中亚地区,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壮举,自不会让你独身一人前去。”
“持着这枚虎符,你便有了3万金吾卫可随意调遣,虽不是金吾卫大将军,却与他级别等同了。”
“金吾卫,那不是太子的手下吗,你能调得动?”
王渝之把玩着虎符,没想到长公主竟然给了他3万金吾卫,金吾卫是守卫皇城的驻军,更是归太子统辖。
如今皇城有11万金吾卫,长公主一下子给抽调出3万,太子能乐意,天子能同意?
长公主闻言不屑一笑:“谁告诉你本宫调遣金吾卫,需要经过太子同意了?”
“长安城11万金吾卫驻守,归金吾卫上将军天策统辖。”
“上将军之下有4名大将军,李隆基掌控着一个,本宫掌控着两个,天子掌控一个。”
“这块虎符是本宫的,给你用兵,当然要给亲信,把太子的兵给你,万一中途反水,岂不是害了你?!”
“你的兵?”
“你把兵权给我了,身边没人不危险了?”
王渝之闻言眉头微蹙,没想到长公主手里有这么多兵,可给了他...
下意识想要把虎符丢给长公主,却见她摆了摆手,回到座位上坐下,声音也多了几分玩味。
“哼~本宫手里的权利,想做女帝轻而易举,只不过图个名正言顺罢了,你真当本宫是泥捏的?”
“得,当我没说。”
王渝之收下了虎符,继续等着长公主开口,他了解王庭的性格,喜欢把任何事情都安排的明明白白,不出纰漏。
长公主见王渝之收下了虎符,拿起茶盏倒了一杯长安红茶,幽幽道:
“北境守将唐休璟,他不属于天子,太子,和本宫任何一方,他忠诚的是大唐王朝,是大唐百姓。”
“这个人刚正不阿,治军严谨,乃盛唐名将,你此去若是能将他拉拢到本宫的阵营,固然是好,若是不能,别得罪。”
她见王渝之在认真听讲,饮了一口茶水,继续道:“中亚地区南部与波斯接壤,北部与斯拉夫人部落相邻,西至里海。”
“里海是贯通亚欧大陆的交通枢纽,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各种文化,不同文明的碰撞之地,重要不言而喻!”
“未来你若是做了那里的封王,本宫便可以真正的高枕无忧!”
“王渝之,本宫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北上,这期间你可以招募心腹,打造自己的班底,至于军费...”
“鼍神教多年来累计的财物,怕是要抵得上长安几年的税收了,够你挥霍。”
“得,你这都安排好了,我是非去不可了,怕是下次见面,该是你登基称帝了吧?”
王渝之万万想不到,今日长公主叫他来,不是来商量怎么搞掉李约的,而是想让他北上,北伐突厥!
此去无时日,怕是好些年要交代在异国他乡了,王渝之起身向着暗室外走去,
忽然又停住了脚步,快步跑到了长公主的面前,将长公主狠狠的抱在怀里,
长公主很是诧异,身体本能的僵硬起来,又逐渐放松,她伸开双臂,搂着王渝之的后背,轻轻拍着。
“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王渝之深深的抱着长公主,片刻后松开,抹了抹眼角的水渍:“王庭,保重!”
言罢,王渝之在长公主那一脸不舍的目光中,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暗室。
长公主望着暗室门关闭,转过身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嘴角勾起宠溺的笑容。
见暗室门又开了,李约走了进来,立马表情恢复了威严,冷冷的坐在了桌案后。
“长公主,巡天使离开了。”
李约走进屋内,恭敬的对着长公主行礼,后者冷笑数声,厉声道:
“李约,本宫不在洛阳的时候,照顾好巡天使的酒楼,先从商盟里抽人打理。”
“你要记得自己的任务,别总想着复国,若是本宫开心了,未来便让你回原籍,未必不可圈地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