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如斯!”
“这天下间,为何会有如此神兵利器,竟可在眨眼间炸裂山头,若是轰在人的身上....”
王天阙此时再难保一家族长之威严,他在王元戍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走到武尊炮附近,抚摸着武尊炮微微炙热的炮身,只剩下赞叹。
王元戍努力摆出一副父亲的威严,摇头道:“这武尊炮虽厉,但终究是武器,不可降服人心,各大世家...”
“你个痴儿!”
王天阙冷哼了一声,打断了王元戍,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愠怒道:“就你这性子,我怎可安心将家族交给你!”
“渝儿的意思,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
“他是想要告诉我们,如今他有神兵在手,哪个世家不从,那可以轻易就灭掉哪个世家!”
“只要大唐依旧在,什么样的傀儡培养不出来,有了这些神兵,世家的末日...怕是不远了。”
深吸了一口气,王天阙对着王家祖祠的方向叩拜了下去,虔诚道:“祖宗保佑,我王家有王渝之!”
“父亲你这是。”
王元戍眨眼间便晓得事情的成破厉害,见王天阙跪下,连忙搀扶。
是啊,世家能威胁皇权的,无非就是家族底蕴罢了,笃定皇朝离开了世家,朝堂玩不转!
可若是皇权有了血洗世家的能力,等到长公主上位,大可以灭掉所有世家后收拢权力,让大唐彻底洗牌。
无外乎就是让大唐朝前进的脚步,倒退几年而已,却是一次性永久解除了世家祸患!
至于灭掉了世家后,朝廷会不会乱?
开玩笑,能炸裂山头的武尊炮往门口一摆,谁不怕死?不是所有人都是硬骨头!
敢有反抗的统统炸死,直到所有的反对声音全部消除,怕是这大唐朝再无世家...
王天阙被王元戍搀扶了起来,深深的看向王渝之,多了几分陌生。
这离去多年才归家的孙儿,已经学会了对自己的家族,展开獠牙。
他口口声声说针对其他世家,又何尝不是对王家的一种威慑!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悸,王天阙笑道:“渝儿啊,你还真是给了祖父一个大惊喜!”
“来吧,祖父还有些承受能力,你还有什么新奇玩意都展现出来。”
“想要让祖父将王家都绑在你的身上,但凭这两样神兵,可说服不了祖父。”
王渝之收起了武尊炮,对着身边一挥手,
霎时间,一只长2丈的庞然大鳄,出现在王天阙和王元戍的面前,吓得二人不断后退。
“祖父和父亲莫怕,渝之的宠物而已。”
纵身跳到了妖鼍的背部站立,王渝之示意王天阙和王元戍别害怕。
这玩意是鳄鱼,还是一只超过七米的鳄鱼,哪是说不害怕,就不害怕的吗!
该说不说,还是王天阙胆子大,别看他年过花甲,突见鳄鱼吓了一跳,
但得知它是王渝之的宠物后,壮着胆子靠近,喃喃道:“不是幻术?”
“当然不是幻术,这可是孙儿灭了鼍神教后,收复的妖兽鼍龙。”
“妖兽看过了,祖父和父亲可要站稳了,给你们看点劲爆的~”
提前示意王元戍搀好了王天阙,王渝之将熬双召唤了出来。
熬双打着哈欠,见身处树林,又见王渝之对她频频抛媚眼,眼中浮现出冷冽之色。
在王天阙和王元戍满脸惊恐的眼神中,化身百丈银龙,漂浮在王渝之的头顶。
王渝之原地梯云纵,从妖兽鼍龙的背部飞到了熬双的背部,对着下方的王元戍和王天阙道:
“祖父,父亲,现在我能说服你们了吗?”
王元戍都要吓傻了,神龙带给人类的恐惧,那是来自灵魂上的,颤抖着就要下跪,被王天阙拽住了胳膊。
王天阙盯着头顶的银龙,即便身体抖个不停,依旧站在原地,点了点头。
“王家有渝儿,当大兴!”
熬双回归百兽卷,王渝之缓缓从半空落下,将妖兽鼍龙也收进百兽卷,对着王天阙和王元戍抱了抱拳,笑道。
“孙儿给祖父展示这些,并没有胁迫祖父的意思,只是想告诉祖父,孙儿只是长公主麾下的宠臣而已。”
“而长公主手下的宠臣,从来不止孙儿一人,即便这大唐的世家都没了,有长公主在,大唐也不会垮。”
“而这次我来晋阳,也未尝不是给长公主表个态,王家会永远站在长公主这一方,不会背弃。”
王天阙没表态,只是捶了捶后腰,笑道:“赶紧把马车找回来吧,祖父老了,经不起这么折腾。”
王渝之点了点头,对着远处吹了一个口哨,不多时马匹拉着马车,又自己跑回来了,令王元戍啧啧称奇。
“渝之,你明明初见此马,为何它会听你调遣,难不成你真如传闻中的那样,学会了御兽的本事?!”
“算是吧,小道尔。”
王渝之搀扶着王天阙和王元戍上了马车,驾着马匹返回晋阳城。
一路上,祖孙三人都显得有些沉默,一直到了家门口,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但三人都很默契的,似乎将之前在顺林内的遭遇,下意识忘掉了。
“家主回来了!”
马车刚在王府的后门口停稳,看门的小厮就立马回去报信。
王渝之将王天阙和王元戍搀扶下马车,打量着王府的后门,
好家伙,雕梁画栋,连大门都用金丝楠木做的,比特么宁州州府都气派,这还只是后门,那前门得啥样?!
脑海中某些记忆,在与眼前的后门缓缓重合,王渝之叹息一声,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不知从哪冒出来一股子伤感。
“老爷。”
随着小厮去通秉,很快院落内便聚集了一群人,都是王家的族人,
为首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拄着龙头拐杖,看着精神头十足,正是王渝之的祖母。
隐约中,王渝之似乎看到了自己小时候,依偎在祖母的怀里,腻着祖母讲故事的温馨画面,没来由的眼圈红了几分。
他松开搀扶着的王天阙,快步走进院内,跪在了老妇的面前,行礼道:“祖母,孙儿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嗯,渝儿瘦了,也壮实了,快让祖母看看个子高了没。”
老妇见到了王渝之,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单手将王渝之搀扶了起来,抚摸着王渝之的脸颊,一脸的欣慰之色。
她亲热的拉着王渝之的手,在众人的簇拥下向内宅走去,完全忽略了王天阙和王元戍。
王天阙被王元戍搀扶着,脸上多了些许无奈,他可以跟所有人摆脸子,但他怕老婆。
堂堂太原王氏的族长,竟然怕老婆,这件事说出去了,谁都不敢笑!
眼前这位老妇可了不得,年轻时也是能提长枪,纵横疆场的狠角色,
她的父亲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的英国公李积,就是大名鼎鼎的徐世积!
至于王家怎么跟徐家有了姻亲,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总的来说,王家上上下下,不止王天阙怕老婆,所有族人也都怕这位老妇。
这老妇平时不喜给任何人辞色,唯独对自己的小孙孙王渝之,是百般疼爱,任他胡作非为,
不然王渝之也不可能年少便离家,纵横山水。
当然了,这都是王渝之的记忆,有几分真,有几分假,他也不清楚。
且说王渝之被老妇拉着,后面跟了一群人,越过了层层院落,来到祠堂门前。
这老祖母突然一改笑容,对着王渝之就是一龙头拐杖拍了下去,指着面前的祠堂:
“你个不孝的东西,八年不归家,老婆子都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去,去祠堂内面壁三日,要是敢出来,老婆子打断你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