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云倚风陡然睁开双眼,化为一道流光向外掠去。
轰隆——九重天雷正在迅速酝酿。
云倚风四处张望,寻找合适的场地突破。
轰——九重天雷似乎等不及了,率先劈下。
“欸哟喂!”云倚风猝不及防被劈了一道,落到地上砸出个大坑。
她怒目圆睁瞪向天空,嘴唇张张合合,最后闭嘴。
破罐子破摔,云倚风就地盘腿,运转灵力护住自己的心脉、丹田。
轰隆——第二道雷劫仍在酝酿,方圆几十里的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无数细小的闪电向雷云中心闪烁而去,如灵蛇般灵活,骇人的威压越积越重。
云倚风大口喘气,元婴劫果然不是那么好过。
心性不坚之人,怕是在感受到这股威压的时候就已经萌生退意了。
云倚风双目凛凛,饶有兴致地盯着上空的雷劫,雷电交织,电光映照在她的眼中,没有畏惧,只有兴奋。
兹拉——
雷劫化为闪耀的白光重重击下,云倚风闷哼一声,硬生生扛下了这道雷劫。
痛痛痛哈哈哈!
云倚风是又痛又爽,她迅速引导雷劫之力游走于自身筋脉,筋脉被强行拓宽。
痛,但是她能吸收的灵气更多,灵力恢复更快。
天空中的劫云更甚,黑得仿佛能滴出墨,粗壮的闪电如灵蛇般游走,雷声滚滚,震慑人心。
轰轰轰——
一连三道雷劫,云倚风周身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浑身都是伤,细小的闪电盘踞在她的伤口处,身心双重折磨。
云倚风捂着头,没人告诉她这雷劫还会入脑啊!
识海里,一小簇闪电四处游走,像逛街似的,滑不溜秋,云倚风的神识根本抓不住。
它游走在几个契约印记旁边。
‘啊,好舒服~’
缚神被闪电电得酥麻,喟叹出声。
云倚风:?
‘你知道这闪电是怎么回事?’
云倚风一边吞丹药恢复伤势,一边在脑中问缚神。
‘这是法则之力,算是天道馈赠,好东西。’
缚神蹭了法则之力,也精神了。
红色剑气环绕周身,蓄势待发。
没有什么比挑战雷劫更刺激了。
轰——
猝然间,第六道雷劫轰然落下,云倚风急速运转九天诀迎了上去,毫不意外地被击回地面。
轰——一道亮光划破黑暗,雷声如啸,轰然落下。
“啊!”云倚风狼狈抵挡,这天雷落下的速度是越来越不顾人死活了。
她瘫在坑中,一时没缓过来,右手虎口被震裂,勉强还能握住缚神。
云倚风往嘴里塞丹药,运转灵力修补身体,构建屏障。
最后两道雷劫,至关重要,威力也更猛。
云倚风摸出自己身上高阶的防御灵器,吃力地给自己套上,因频繁触碰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即便是这样,她手下的动作也不见停顿。
雷声滚滚,天际的白光似巨龙在云层中翻滚,雷劫肉眼可见的粗壮。
轰——
第八道雷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袭向云倚风。
云倚风握紧缚神正面硬刚。
只听一阵阵清脆的声响,防御灵器在雷劫的威力下全军覆没,云倚风吐出一口血。
她强撑着用缚神作为支点站起身,随手擦去唇边的血迹。
云倚风此时的模样,说是从乱葬岗爬出来的鬼尸也有人信,唯有一双眼睛,澄澈明亮。
她摸了摸头上的银丝,喃喃道:“银丝,靠你了哈,给点力。”
说罢就注入灵力激活银丝。
顿时,一个比此前的防御灵器合力还强的保护结界笼罩云倚风。
她松了一口气,爹爹没骗她。
抬头看着天际,这第九重天雷迟迟不愿落下,似乎仍在积攒力量致人于死地。
云倚风不敢松懈,紧握缚神,随时准备迎接最后一道天雷。
白光乍现,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第九重天雷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压向云倚风袭去。
云倚风奋力一跃,长长的马尾在空中甩出弧度,银丝闪着银白的光芒,红色剑气凛然,包裹着她。
红色流光之于天劫,仿佛蚍蜉撼树,毫无悬念地被击落于地面。
顿时尘埃滚滚漫天,雷劫之力顺着土地蜿蜒出几十里,一时看不清中央是何状况。
许久,一个血人猛地呛咳出声。
天雷之力缓缓从灭世的暴虐变化为生机,滋养着云倚风残破的躯体。
元婴,成!
识海中,一个短手短腿的缩小版云倚风逐渐成型,原本在识海里游荡的小闪电没入小元婴的眉心。
小元婴并未睁眼,悬空打坐作修炼状,眉间留下了闪电的印记。
‘没事吧。’缚神关心道,它被劈爽了。
但看着云倚风的惨样,又有些幻痛。
幸好神剑没有痛觉。
‘没死。’云倚风言简意赅。
她有些恍惚,金丹跟元婴的感觉截然不同。
神识更加敏锐,体内的力量也强悍好多倍。
如果说金丹是初入修仙门槛,尚在懵懂时摸索着修炼前进,那元婴就是已经熟练掌控灵力,仍不自觉想要跨越更高境界,感悟天地之力。
云倚风把玩着自己凝聚的灵力球,感受到它磅礴的力量,突然间有些迷茫。
她要这么强大的力量干什么呢?仅仅是为了参加千年大比?
为了追查兜帽人给的线索?为了四处游历不受威胁?
她没想出个所以然。
算了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
云倚风静待天雷之力修复身体,感觉恢复得差不多就坐起来,凝神静气,巩固修为。
缚神倒是洒脱,一没它事儿就立刻修炼,只有战斗能提起它的兴趣。
云倚风调息完,想起早已离开山洞的玄听南,拿出传讯玉简。
‘阿南,我出关了。’
没过多久,玄听南就回信了。
‘哟呵,看来你突破元婴了。’
‘你有找到青鸾血脉的消息吗?’
‘没呢,我听到了一些消息,正在回药神谷的路上。’
‘行,那我在药神谷等你。’
云倚风挨个给寻音和西戎留言,而后向药神谷掠去。
十分钟后,云倚风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风景,为何这山这树处处都长一个样。
大事不妙。
她不识路。
别说药神谷的方向了,就连原来的山洞,她都不一定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