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辞没在意,卸完妆洗完澡后,就打电话问了方妈旗袍赶制进度。
“小辞啊,那个客人今天提前派人过来取旗袍了,我把旗袍失窃这件事说了,人家索要50万的赔偿。”
“50万?这么多?”
方辞握紧手机,虽然她知道那件旗袍纯手工定制,无论是衣服布料还是设计,都是最上乘的,袖扣上的玛瑙和钻也值钱,但还是没做好客人会要这么多钱的准备。
“小辞啊,要不我把洗衣店盘出去吧,这样也能凑十多万。”
“妈,不要!”
洗衣店就算盘出去也换不了多少钱,只怕是杯水车薪,再说了,没有洗衣店,方妈就没有落脚的地方了。
“小辞啊,客人说了,要是三天内不把钱补上,就要报警,我不想坐牢。”
只要坐牢了,以后方辞未来发展就会受影响,方妈不想拖累女儿,她从小就想当演员,方妈一直坚信,自己的女儿有一天一定会成为女明星。
女明星有个坐过牢的妈,这个敏感的话题,一定会给她带来消极影响。
“妈,你不会坐牢的,你别想这么多,洗衣店也别盘出去,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方辞安慰了方妈两句,哄着说她认识一个有钱的朋友,可以先借点钱过渡一下。
方妈半信半疑,见方辞说得有板有眼,这才放心挂了电话。
方辞挂完电话后就开始叹气,站在宿舍的阳台上,夜里有些凉,她只穿了一件短袖的睡衣,双臂抱紧了自己。
她能去哪弄这么多钱啊?
现在手里有两个兼职,海景别墅的兼职,龙哥开价一晚上5000块,已经很慷慨了。
而兰姐说的,司家的寿宴女佣,保底一万,这是下周的事情了,今天才周三,显然要在短短三天之内凑够50万,比登天还难。
方辞在阳台上站了良久,崔丽娜见她迟迟没进来,出去看了一眼,“方辞,你大晚上不睡觉,在外面吹冷风啊?”
方辞握紧手机,眼神无助,“丽娜姐,我能不能向你借点钱啊?”
崔丽娜一听说她要借钱,心中警觉起来,“你借钱干嘛?”
“我家里出了点事,需要一笔钱。”
方辞保持语气冷静,声音有点颤抖。
“你家里需要多少钱?”
崔丽娜试探了一句。
“50万。”
方辞说这话时,崔丽娜脸色快速变了,“我没有,你知道的,我虽然兼职赚了钱,大部分钱都拿来买包买化妆品了,没有多的钱。”
方辞没再说什么,“嗯嗯,我知道,谢谢丽娜姐,我再想想办法。”
方辞进宿舍了,崔丽娜才拿出手机,在宿舍建的三人群里八卦,“我跟你们说,方辞刚刚找我借钱了。”
“50万而已,我肯定有啊,我就是不想借给她。”
“我也不是嫉妒她,她白长了那张脸,人太蠢了,要是我长了她那张脸,我能数钱数到手软。”
“再说了,也不能怨我无情,是她方辞先自私的,我在她抽屉上看到了程先生的名片,还存了程先生的私人手机号。这个方辞,明明就认识程先生,还生怕我跟她抢,瞒着我说她不认识。”
“她那么蠢,程先生早晚是我的,不跟你们说了,我要跟程先生发信息了。”
崔丽娜掏出了手机,心满意足给程琛发了一条短信。
【程先生,晚安噢,我会想你的~】
钟鼎楼——
“叮”!
程琛刚合上电脑,手机就响了。
他瞥了一眼,又是小白狐发过来的,程琛勾了勾唇角。
修长的指节快速回了一个淡淡的“嗯”。
【程先生,你会想我嘛?】
程琛看着这暧昧不清的字眼时,不知为何,有一瞬间的迟疑,很难将方辞那张清纯疏离的小脸,和这大胆露骨的文字联系起来。
【程先生,我喜欢你,我想做你的女人。】
程琛瞬间没了兴趣,将手机随意丢到了沙发上。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似乎也没有那么深的执念。
他揉了揉太阳穴,双腿随意交叠,靠在真皮沙发上,脑子里突然浮现她穿他衣服的场景,傲人的玲珑曲线,盈盈一握……大掌正好能细致包裹……
翌日。
方辞顶着黑眼圈,昨晚焦虑到一宿没睡,心力交瘁,她去食堂吃了点早餐,上了早课,中午太疲惫,回寝室昏昏沉沉就睡着了。
方辞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她有些懊恼,明明说好眯一小会,家里还等着要钱呢。
方辞穿好衣服,准备往海景别墅赶,龙哥的电话却打进来了,“方辞,今晚你的工作有其他安排。”
“昂?什么安排?”
“今晚你就知道了,你先自己过来吧,一定不能出错,不然这份工作,你想干也干不了。今晚的人,十分重要,你缺钱我买单,我一定不会亏待你。这几天海景别墅出了一些乌烟瘴气的事,我对你的要求,就是把主人哄高兴。”
“主人?”
“海景别墅背后的主人。”
“海景别墅是私人的?”
方辞就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震惊,海港码头那一排整齐划一的建筑群,金碧辉煌,纸醉金迷的顶奢之地,竟然是私人的?
方辞还想问具体细节,龙哥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一出校门,几乎是一瞬间,一辆黑色的豪车突然停在她的身前。
“上车。”
车窗摇下来,露出了程琛那张阴沉的脸。
“我不上。”
“你确定要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跟我僵持?”
程琛挑了挑眉。
果然周围的人,眼睛齐刷刷盯了过来,原本方辞就长了一张惹眼的脸,更别说程琛这辆豪车还嚣张停在路中间。
京北电影学院,豪车出没是常态,通常和包养、上位这些词,紧密关联。
方辞跟他僵持了几秒,率先败下阵来,终于上了车,“程先生,我还要工作,你有什么事?”
程琛将车驶离京北电影学院路段,车窗没关,还有丝丝凉风肆无忌惮吹进来,吹乱了她漆黑如墨的发丝。
“今晚,我才是你的甲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