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琛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在发烧。
方辞看着眼前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两人整整三日不见了,没有电话,没有信息,什么都没有。
程琛坐了下来,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辞宝,认不出来我了?”
方辞怔怔看向他,眼眶红了一圈。
小姑娘本来就是水做的,爱哭,委屈巴巴,加上病了的缘故,方辞的眼泪直接就汹涌而来。
程琛将人搂进怀里,方辞只感觉到一阵凛冽的寒风堆砌在他的怀里,他一抱她,她整个人身子就颤抖得厉害。
“乖。”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方辞的视线模糊,不过还能看到他头顶上的雪花,稀稀疏疏挂在他的头发上,还没有融化。
直到怀里的人颤抖不明显了,程琛才松开了她,“我给你找了一个老中医,让他帮你看看。”
方辞还在气头上,一声不吭。
老中医询问了一些情况,把脉问诊后,便开了一副中药方子,人就离开了。
说来也奇怪,方辞服下中药后,果真头疼缓解了不少。
程琛看她脸色好了一些,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当然,他也知道她在生闷气。
这几天,除了躲避司府老宅那边的追查,他手上还有一堆琐事,索性住在了钟鼎楼那边。
多少次,他想给她打电话,硬生生忍住了,他怕一听到她娇娇的声音,人就控制不住,不管不顾回来了。
尤其是知道她病了后,找了好几个医生上门,不知怎的,怎么也好不了。
他着急了,才找了中医过来给她瞧瞧,顺便回来看看她。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之后,程琛将人搂进了怀里,她的发丝缠绕在他脸上,痒痒的。
“辞宝。”
她不理他,他急了:“辞宝,你理理我好不好?”
方辞偏不理他,每次都来同一套。
一玩失踪、一犯错误,要么就拼命送礼物来笼络她,要么就死缠烂打,摆出一副认错的姿态,但下次继续再犯。
程琛继续软磨硬泡,“我错了,理我一下,嗯?”
方辞听到这句话,总算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错哪了?”
程琛扣紧怀里的人,佯装委屈:“我不应该夜不归宿,让我的辞宝一个人独守空房。”
方辞挣脱怀里的人,站了起来,眸子睨向他:“还有呢?”
“还有?”
见方辞脸色难看,程琛接话茬道:“我不应该不报备,没有照顾好辞宝,害她生病了,心疼死我了。”
程琛将人重新搂到了怀里,语气坚定:“再等等我,最多明年下半年,我就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了,嗯?”
方辞心软了下来,表面还是装作漫不经心问道:“为什么明年就可以?”
程琛见怀里的人没那么抗拒他的触碰了, 嗓音低沉有力:“明年,棘手的事,就能解决了。”
方辞嘟了嘟嘴,还是一副娇气包的模样,脸傲娇到不行:“什么事啊?”
程先生主动吻了吻她撅起的娇唇,敛目宠溺道:“明年你就知道了,再等等我,嗯?”
见方辞还不为所动,他又主动道:“你不是一直想去寺庙求姻缘么?等你病好,我就陪你去,怎么样?”
方辞听到“求姻缘”三个字,小脸涨红,这事她只跟绿妩提起过,看来身边的人,无时无刻不向他汇报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方辞声音带了一丝羞郝和怒意:“谁说我要去求姻缘了!”
程琛将怀里闹腾的人裹紧,大掌包裹住她的手,软绵绵的,摸起来很舒服,敛眉宠溺看向她:“辞宝不求姻缘,是我想求姻缘。”
她想去寺庙求姻缘这事不是一天两天了,方辞一直想去。
上回让绿妩推荐了几个寺庙,方辞已经决定要去雍和宫了,不过这阵子一直走不开,手上有事,加上方辞病了几日,只能将行程一直压到了现在。
程琛不说这事,方辞都忘了。
方辞的手指总算主动扣住了他的手指,两人十指相扣,一大一小,莫名的和谐。
“你求的什么姻缘?”
“我和你的姻缘。”
程先生话音一落,方辞心跳漏掉了半拍,“真的?”
“嗯。”
除了她,还能有谁,让他念念不忘?
也只有她,才敢明目张胆跟他闹脾气耍小性子。
她乖巧坐在他的腿上,细长的腿悠闲荡了荡,“你不是说,你不信那些嘛?”
“我可以破例信一次。”
程琛说完,方辞眼睛终于弯了弯:“这可是你说的噢,那我们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去?”
“乖,等你病好。”
“不嘛不嘛,我偏要今天去。”
她还病着,吃了药虽缓和了不少,但还没完全恢复。
“今天天气不好,等过几天天放晴了,我再陪你去。”
程琛指了指窗外,她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北风凛冽,雪又开始下了。
方辞只得妥协道:“那天气一放晴,你就陪我去。”
“嗯。”
“说话算话,不能给我画大饼。”
程琛听到她这幽怨的声音,语气里全是耐心:“我何时给你画过大饼?”
他一向言出必行,每次只要承诺过她的事,每一件都是做到的。
至少目前来看,暂时是这样。
“没有,你说的忙完了陪我出去玩,你还说了带我去滑雪。”
她可记得清清楚楚。
“嗯,年底带你去。”
她总算消停了,他握紧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唇凑到她的耳边,轻吻她。
他的唇向她的唇移动,布满青筋的大掌骨节也在上下求索。
她白皙水嫩的手指从他掌心蹿了出来,按住了他的一只手。
程琛看着她这副欲拒还迎的模样,一时来了兴趣,“怎么了?”
方辞的水眸一笑,骄横道:“我不准!”
他抓住她的手,禁锢在腿上,哑声一笑:“为什么不准?”
方辞眨了眨眼睛,柔声细语道:“我身体不好~”
程先生咬牙切齿了一番,她就是知道他心疼她,不会真的碰她,所以才故意磨人。
他也拿她没办法,“那我收点利息。”
“什么利——?”
她的话音未落,细细密密的吻已经堵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