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叔叔一击好似隔靴搔痒完全起不了作用,姜黎奔跑的脚步一顿,很是识时务的来了个急刹车。
哎哟妈呀,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她就要自投罗网了。
叔叔,你行不行啊,可别害我。
瞪了眼躲得比她还要快的花花,姜黎伐开心了。原以为叔叔会给她破开一个口子,哪曾想只不过是虚晃一招,什么都还要她自己来。
“啊!”
“华蔓”顶着青白色的躯壳,身着一身白躺在一张漆黑的巨石床上,四周点满了诡异的黑色蜡烛。
一声凄厉的惨叫,被黑线缝上的嘴巴一寸寸被撕裂开,但青白的尸体里早已没了血液,干巴巴的好似在撕扯一块肉干。
仔细听,还能听到皮肉的撕拉声,声音过后只在嘴周围留下一个个的豁口。
四肢上的梅枝已不见,只留下一个个漆黑的洞口,隐隐约约不断溢出一缕缕的黑气。肚子高高耸起,涌进来的黑气十有八九全都被肚子吸收。
仅靠这一点点的黑气自然不足以尸体分娩出凶物,巨石不远处正对着“华蔓”的还有一块黑色的枯木,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源源不绝的阴气不断灌入腹部。
好似腹部里边有个无底洞,不断贪婪的吸收着。
让肚皮中的小怪物动的越发激烈,也导致“华蔓”叫的越发凄惨。
“上次海岛上的那种木头?”
远远地,有些瞧不太真切,姜黎不太敢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心下焦急,但又顾虑着眼前的大杀器,踌躇不敢前进。
“啊,对了,说起来还有这事忘记跟你算了。是你破坏了我布下的阵法,要知道那一处可是我制造的最完美的阴木。”就这么被还是个孩子的姜黎给破坏了。
因为牵扯过深,还导致他小小疼了一下。
随着最后一个木字落下,仇骁脚步微动,手轻轻一挥,带有无尽杀意的掌风已然到了姜黎跟前。
姜清源眉头一皱,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不用言语,两人自觉配合。
淡金色的防护罩闪现,不动声色间拦下一击。
但姜黎神色凝重,并没有因为拦下一击而沾沾自喜。很明显,对方的实力越发强悍了,刚才的一击与其说是攻击还不如说是耍着他们玩。
“还不起来快去阻止你妻子,继续下去她可真保不住了。”花花悄无声息的走至半昏迷的李思闵身边,解开还被绑着的手,事情紧急都忘了这茬了。
现在所有人中,能靠近尸身的或许也只有他了。
但前提是,他们能拦住仇骁的脚步吗,哪怕几秒也好。
“对,对,我还不能死,蔓蔓还在等着我。可过去我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救下蔓蔓。”
提到还在受苦的妻子,耳鸣声褪去,耳边尽是妻子凄厉的尖啸声,他只觉得心密密麻麻的如同被蚂蚁啃食般钻心的疼痛着。
“掀开那块黑色木头,抱着她离开那块石头。”
说完,身形一闪,不管不顾的朝着仇骁攻了过去。
体内的玄力迅速消耗,手中的结印手势快得简直让人眼花缭乱。本就受伤的他嘴角的鲜血不断淌下,他也顾不上擦,任由其滴落在身上的花色衬衫上。
衬衫花,即便鲜红的血液染了上去也不见异常。原来,喜爱花色并不仅仅只是因为衣服鲜艳,还能掩藏一切。
“叔叔。”
察觉到不对,姜黎只来得及交代让哥哥保护好自己,忙飞身跟上。
体内八卦高速运转着,阴阳双鱼首尾相咬,源源不断的精纯阳气汇聚指间。
“雕虫小技。”
身形未动,仇骁眼眸微抬,好似没有一切能入得了他的眼中。
心一沉,姜黎携带着一身的风霜试图靠近他并将其灌入体内,只要控制住他,即便只有两秒也好。
感受到空气中流转的玄力,仇骁半睁的双眼全睁开,炽炽得盯着眼前的小丫头,嘴角下压彰显着他的坏心情。“你倒是得天独厚的紧。”
连千年都难出一个的天才,居然成了这么一个她。
更甚至,全然不知自己有多遭人妒,不好好学习荒废一身的好天赋。
知道他说的意思,姜黎勾唇一笑。与花花对视一眼后,轻声应答。“我该说谢谢吗?”
既然近不了身,那就换个法子。
与花花配合着将金木水火土,五根玄力桩一一被打入仇骁四周。以自己为阴鱼阵心,花花为阳鱼阵心,两人默契的快速双手结印。
五行相连,相辅相成。腹内八卦跃出体内,将三人笼罩于其中。
一呼一吸间,源源不断的玄力向仇骁处压了过去。好似被关在笼子里的白老鼠,不断增加四周的压力欲将其生生挤爆。
当然,姜黎他们也心知肚明,靠他们自然不可能将仇骁弄死,不过是想要困住他好让李思闵动作罢了。
“哥哥。”
他们坚持不了太久,特别是花花。
姜清源提溜着脚步不稳的男人,飞快冲入阴暗的房间中,途中经过纠缠的三人时,视线短暂相交,眼中一闪而过担忧。
不过,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都是经验之谈。
黑色巨石周围自然也有仇骁布下的阵法,但因为李思闵为精血供养者,所以并未受到任何攻击顺利靠近巨石。
只是,在看到妻子尸身惨状时,感性的“斯文”先生李思闵,一时间居然顾不上花花先前的交代,抱着肚大如罗的青白尸体当即想要离开。
“对不起,蔓蔓,我错了我错了。”
但,有阴木吸引力在,即便没了梅花枝的固定,用尽了吃奶得劲也动不了尸体分毫。
更甚至,察觉到供养者的出现,高耸的肚子又是一阵疯狂抖动,让人瞧得分外心惊。
那薄薄的一层肚皮,再用力几下好似都要破了,就跟被撕裂的嘴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