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箫寒一愣,忽然笑了,说:“是我顾虑不周,没想到飞云竟是这般...守旧,既如此,那便等你成年再说吧。”
秦飞云连忙点头,说:“咱们还是应当以事业为重,我还没在江湖上闯出名声,也还没有看遍大好山河,怎可现在就惦记着成家呢...”
“飞云,你不必多言,我明白。”
秦飞云虽然没有明着说拒绝,可他所有的行为都在说着不愿意和他成亲,凤箫寒在此刻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道他凤箫寒还不够优秀,还不够吸引人,还不够好吗?
还是说,秦飞云喜欢别人?
不,不可能,他身边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又怎么会有其他喜欢的人呢?
凤箫寒嘲笑了下自己,怎么只是这样就乱了手脚,或许事实就是秦飞云说的,他觉得自己还小罢了。
他深呼吸了一次,说:“飞云,我们出去吧,这里太热了。”
秦飞云点点头,“嗯,好。”
两人找了处阴凉小坐了片刻,可经过刚才的“求婚”,两人心里都不太舒服,秦飞云找了借口说想自己四处看看,就逃跑了。
秦飞云原本就不喜欢有人跟着,凤箫寒自然也没安排人跟着他,他就这样没头苍蝇似的四处闲逛着,原本摄人心魄的美景在他眼里也成了白纸一张,毫无吸引力。
这时,一个从未出现在他脑海里的问题忽然现身:如果在将来的某一天,他的灵魂再度抛下这具身体,飞去其他时空的话,他又该如何?
一种未知的恐惧抓住了秦飞云的心,“未来”突然变成了黑洞,充满了未知与恐惧。
秦飞云敲敲脑袋,“想那些做什么,该走时自当走,该留时谁也赶不走我!”
他放下有些颤抖的手,把一切胡思乱想都归结于内力尚未恢复,才会让他这般没有安全感。
他抬起眼,眼前已经是陌生的房屋,他想回自己的卧室练功,却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倒霉,可真是倒霉!”秦飞云只好大致辨认了方向,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只要走得够远,总是能走到头的。
还好他的运气不是很差,真就这样让他找到了住处。
秦飞云进屋关上门,简单擦了擦身上的汗就开始练功,不再胡思乱想。
凤箫寒在和秦飞云分别后径直回了寝殿,他拿起那根发簪,在手中反复搓揉着,末了他“当”地一声扔下发簪,“哼,真不愧是千年铁树,真够结实的。”
他猛地朝着桌面拍出一掌,石破天惊一般地,整张梳妆桌都化成了齑粉,可唯独那根发簪,完好无损地躺在一片狼藉之上。
凤箫寒蹲下身捡起发簪,他终究还是不忍。
“罢了罢了,不过是再多等几年。”凤箫寒说着走出寝殿,吩咐人进去打扫。
“华清。”凤箫寒一张口,华清便出现在凤箫寒身边。
“主人。”
“去抓一个逍遥派的弟子,记得要活的,不能有伤。再四处寻一些天赋好的小孩子,带来岛上,记得,这是极密。”
“是。”
“还有,去查查湛天在哪儿。”
“是。”
“就这些,你去吧。”凤箫寒淡淡地说。
华清领命离去,凤箫寒又是孤身一人,他看着天边涌动的乌云,知道一场大雨将要来临。
凤箫寒这几日一直没去见秦飞云,而是忙着处理同乐堂的事务,手下一众知道凤箫寒回岛,都赶来拜见。
“主人,四位门主明天就到。”华清跪在凤箫寒面前说。
“知道了,明日准备好宴会。”
“是。”华清起身去找滕海周准备宴会,两人对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凤箫寒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这几日睡不好,精神有些疲倦。
他起身离开,吩咐众人不用跟着,便独自一人踱步去往那处他好几天没去的地方。
院子里有侍女正在打扫院子,见凤箫寒进来连忙跪下说:“堂主大人。”
“他这几日都做了些什么?”凤箫寒问,眼睛看着紧闭的大门。
“回堂主,秦公子这几日都待在屋内,没有出来。”
凤箫寒皱了皱眉,又问:“每日饮食如何?”
那侍女抖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着说:“秦公子这几日...只用了些简单的餐食...”
凤箫寒的眉头皱得更紧,衣袖一挥,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秦飞云正坐在床边练功,只见他双目紧闭,呼吸急促,分明是将要走火入魔的状态!
凤箫寒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直奔秦飞云身边。
凤箫寒快速检查了秦飞云的状态,随即坐在秦飞云身后,手掌抵在秦飞云后背,帮他调整内息。
凤箫寒内力雄厚,而秦飞云的状态还远没有恢复,因此帮秦飞云调息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
不过半个时辰,秦飞云已经舒展了眉头,内息也归于平稳。
秦飞云慢慢睁开眼,呼吸吐纳缓缓收功,凤箫寒也睁开眼,可他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怒火,盯着秦飞云的后脑勺。
秦飞云觉得后脑勺都要着火了,他有些心虚地转过头对凤箫寒说:“箫寒,谢谢你,刚才若不是你就麻烦了...”
凤箫寒按着秦飞云的肩膀一把扑倒他,凤箫寒整个人笼罩在秦飞云上面,他恶狠狠地说:“你就这么急着要离开吗?!”
秦飞云被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如此生气的凤箫寒,咳了一声后不明所以地说:“你在说什么?”
“你这样急着练功,难道不是为了早日离开这里!最好是离开我对不对!”凤箫寒绝美的容颜此时甚至有些扭曲,疯狂和怒火让他危险极了。
秦飞云这才知道凤箫寒为什么这样生气,这简直是天大的误会!
秦飞云冤枉极了,他皱着眉说:“我哪里有,我只不过是担心老头,想要早日恢复罢了,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秦飞云可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难道能前脚说爱后脚就不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