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云只觉得头疼欲裂,即使是在睡梦中他也难以忍受地皱起眉头。
最终剧烈的疼痛让他睁开双眼,眼前是熟悉的床幔,他缓缓转移视线,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凤箫寒。
“飞云,你醒了?快点起来吃饭吧,都要凉了。”凤箫寒说。
秦飞云只觉得严重的头疼让他的眼球都涨着疼,他有些虚弱地开口:“箫寒,我的头好疼。”
凤箫寒闻言立马走了过来,替秦飞云把脉检查,可秦飞云的脉象并没有任何异常。
“是怎样疼的?”凤箫寒问。
秦飞云皱着眉,说:“像是有人在用电钻钻我的脑子...”他难受极了,试图回想是他睡着前做了什么才这么难受,可奇怪的是,他根本想不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秦飞云想要坐起来,可这稍微一动就让他觉得天旋地转,他胸口一闷“哇”地吐出一大口血,随即又晕了过去。
凤箫寒被这突如其来的吐血弄懵了,他呆坐了片刻才猛地回过神,迅速放平秦飞云,开始飞速检查。
可秦飞云的脉相完全正常,没有半点问题,他怎么会突然头疼和吐血?
没有其他的可能,只能是因为刚才他的催眠,让秦飞云的身体出了问题。
秦飞云在
凤箫寒轻柔地擦干净秦飞云嘴角的血,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温度正常,又握住秦飞云的手轻轻搓揉了一下。至此,凤箫寒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与守望。
天色渐渐暗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凤箫寒的心越来越慌,各种不好的念头开始浮现。
万一秦飞云再也醒不过来了,万一刚才伤到了秦飞云的大脑,万一秦飞云能醒过来但是忘记了自己…
凤箫寒自认是个泰山崩于眼前也不会变色的人,可现在他真的慌了,也乱了。
一向稳定的手变得颤抖,他抬起颤抖的手不断地帮秦飞云探脉,甚至已经分不清手指尖所感受到的跳动到底意味着什么。
就在凤箫寒快要被这一切吞没的时候,秦飞云呻吟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飞云!你醒了,头还疼吗?”凤箫寒连忙问。
秦飞云皱着眉头,缓缓摇了摇头,说:“我头不疼,你这是怎么了?紧张兮兮的。”
凤箫寒愣了愣,秦飞云难道是不记得之前吐血的事了?
于是他试探着问:“没什么,只是你今日睡的久了些,你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吃些什么?”
凤箫寒这么一问秦飞云才觉得自己饿极了,“饿,非常饿。”
他坐起身才发现天已经全黑了,“天怎么黑了?我记得我只是想睡个回笼觉啊。”
凤箫寒笑了笑,“所以我才有些担心,走,去吃饭吧。”
“快走快走,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凤箫寒看着秦飞云的背影,他第一次感到恐惧,他确定自己没有任何疏漏,他的催眠是完美的,所以秦飞云的异常到底是因为什么?
没有人会对这样的未知不感到恐惧,凤箫寒只觉得一股寒气自他的尾椎骨处升起,难以言喻的战栗席卷了他,他知道,事情已经失去了控制。
“箫寒,你站着干什么?”秦飞云见凤箫寒没有跟上自己,回头问。
凤箫寒笑了笑,说:“我让他们把饭拿过来便是,你过来坐着吧。”
“也好,在这里吃也不错,咱们坐院子里吧,已经入秋了,也暖和不了几天了。”秦飞云说。
“好。”凤箫寒和秦飞云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或许是因为海岛的缘故,石凳和石桌都有些湿漉漉的。
秦飞云坐下后又站起身,说:“箫寒,你先站起来,我去给你拿个垫子,那样舒服一些。”
凤箫寒愣了愣,随即站起身,秦飞云这时已经拿了张坐垫出来,铺好后他笑了笑说:“这就好了,你坐吧。”
凤箫寒坐下问:“你不用吗?”
“不用不用,这点潮气不算什么。对了,我这几日只是待在这里养伤着实无趣,这岛上可有什么好玩的去处?”秦飞云问。
凤箫寒思索片刻,说:“岛的另一端有一座火焰山,你想去看看吗?”
“火焰山?好!那明天就去看看。”秦飞云显然很感兴趣,说着神色都轻快了许多。
“说起来我也许久不曾去了,不如明日咱们一起去看看,如何?”凤箫寒说。
秦飞云摇摇头,说:“不了,你在这里还有事要忙,我只是去随便逛逛而已,不用你陪。”
“所有事早都处理好了,明天还是我们一起去吧。”在这种情况下凤箫寒不敢让秦飞云离开自己的视线。
“箫寒,我说过没,你有时候真的很粘人。”秦飞云笑着说,片刻后他终于让步,说:“跟着我也行,但是去哪儿怎么走做什么我说了算。”
凤箫寒点点头,“自然。”
翌日,秦飞云起了个大早,可没想到凤箫寒比他起得还早,早已经准备好一切在等着他了。
华清跛着腿做车夫,秦飞云见状便问:“华清,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华清低下头恭敬地回话:“回秦公子,我做错了事,这是惩罚。”
秦飞云皱起眉头,说:“你做错什么了?要罚这么狠?”
华清低着头不说话,于是秦飞云看向凤箫寒,“箫寒,这是你罚的吧?出什么事了?”
凤箫寒勾勾嘴角说:“没什么,都是些与你无关的小事罢了,我们快些出发吧。”
“别让华清去了,他这样还是在这里养伤比较好,再说了,我也会赶马车,用不着别人。”秦飞云说。
凤箫寒倒是没有坚持,直接吩咐华清留在住处养伤,两人便驾着车前往位于岛北边的火焰山。
“箫寒,你说的那处火焰山,是什么样的?”
“在往前走走,出了这片林子你就能看到了。”凤箫寒也坐在秦飞云身边,并没有待在马车内。
秦飞云点点头,说:“咱们俩这样,还不如骑马来得快些。”
“那有何难?解了马咱们骑着便是。”
凤箫寒说干就干,两下解开马车,两人一人一匹马,朝着火焰山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