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云接着问:“自上次一别,你这段时间过得如何?”
宇文恒明还是一脸苦相,说:“其他都挺好,只是玉卿他现在身为掌门,和我渐行渐远。上次武林大会之后,我几次去找他,他没有一次答应见我,算起来,我和他也有很久没见了。”
秦飞云知道这两人之间还有感情,只是被责任感捆绑,无法自由自在地做自己。
“说起来,这次柳兄弟会去武当山吗?”秦飞云问。
“我也不知,但想必是会去的,这次他新任掌门,需要有个机会亮相,武林大会在合适不过了。”宇文恒明说。
“既然如此,不如你我结伴先去武当?我...嗐,我这个名义上的盟主还得去镇场子,你既然要去参与比武,早些去熟悉环境也是好的。”秦飞云迫不及待地想找个目标,找件事去做。
宇文恒明思索片刻便应了下来,说:“也好,就算我继续纠缠,玉卿也不会见我。和秦兄弟一起,还可以切磋武艺,长些本事。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明天就出发。”
“好!明天就走。”
屋顶上的华清见屋内安静了下来,便悄无声息地翻身落在客栈后的窄巷内,把刚才所听到的内容全部记录下来,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城外跑去。
城外二里,此处是树林边界,凤箫寒的马车隐在树林之中,而他手里拿着华清飞鸽传来的纸条,当他看到那句:“两人一同进了客栈后进了宇文恒明的客房”时,他几乎要按捺不住自己,想马上冲进客栈抓人。
凤箫寒将手里的纸条随便捏成一团扔了出去,随即深呼吸两次告诉自己宇文恒明有喜欢的人,更何况秦飞云也不会和那人有什么事。
可是,他们俩现在睡在一间屋子里!仅仅是这样,已经让凤箫寒嫉妒到极点。
只要想到说不定宇文恒明会见到秦飞云的睡颜,睡醒之后说不定还要一起去吃饭,他就坐立难安。
可凤箫寒知道秦飞云现在正在气头上,而且秦飞云说的那些“天外来客”般的话语凤箫寒还没能全部消化。
凤箫寒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还不敢见秦飞云,他怕再见到那样生气的秦飞云,害怕见到秦飞云那样的眼神,更害怕秦飞云说出那两个字。
正在他还为秦飞云的那些话心痛的时候,华清落在了面前,半跪着递给他一张纸条。
凤箫寒接过两眼看了,问:“你今日跟着他,可有发现他有任何不适的样子?”
“回主人,没有。只是...”
凤箫寒皱了皱眉,不满地说:“吞吞吐吐做什么,有话直说。”
华清神色一震,回话道:“只是今日秦公子粒米未进,只怕现在肚子还饿着。”
凤箫寒的心瞬间缩成了一团,拧巴着疼。片刻后他悠悠然开口:“既然他们要去武当,那么这一路上都要安排好了,多找些办法给他送点银钱,沿途的店铺也要打好招呼,知道了吗?”
“是,属下这就去办。”华清领命就要离开,凤箫寒说:“你明日再去吧,今夜先休息。”
华清有些意外,但也只是领命后退下,他身上的伤还疼着,只不过以前的凤箫寒从来不曾费心关照过。
秦飞云原以为离开了凤箫寒,和别人一起旅行会有不一样的感觉,能体会到一般人的旅途,但眼前这第七个对着他一脸谄媚的客栈老板,让他彻底死了心。
这都是凤箫寒搞的鬼!都是他提前安排的!
原本秦飞云还不觉得有什么,只当是客栈老板待客热情,可当每一家客栈的每一个老板都说今天刚好店庆,要免费让他们住最好的客房时,秦飞云再不明白那就是蠢了。
更夸张的是,他总会在街上遇到那种莫名其妙送钱的活动,什么参与投环就给钱,什么射箭打靶赢黄金之类的。
刚开始他还觉得有趣,参与了不少,可当他觉得自己的钱已经够用了不再参加的时候,就再也没见过类似的活动了。
秦飞云心里说不出是生气还是开心,生气的是凤箫寒把他当成傻子,一路上又是塞钱又是安排食宿,那种无所不在却又无影无踪的感觉,甚至让秦飞云感到些许恐惧。
至于开心...是因为秦飞云能从这所有的行为里,感受到无微不至的爱意。
可这让秦飞云觉得有些窒息,更何况宇文恒明早已意识到这些事和凤箫寒有关,只是碍于秦飞云和凤箫寒之间的不愉快一直没有提及,这让他在面对宇文恒明时莫名的感到难堪。
秦飞云放下筷子,说:“宇文兄,剩下没多少路了,咱们快些赶路吧,我还从未去过武当。”
宇文恒明点点头,这些日子虽然他和秦飞云相处的还算愉快,可这到处白吃白喝还白住,确实让他有些不舒服。
“好,那咱们备些干粮就走吧。”
两人让店家准备了些干粮之类,秦飞云又在腰间挂了个水壶,两人才离开这处不大的城镇。
凤箫寒在秦飞云看不到的地方观察着,见二人背着行李离开,他也跟了上去。
华清此时跟在凤箫寒身边,默不作声,但是他能感觉得到,凤箫寒的心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在变得越来越差。
凤箫寒见秦飞云和宇文恒明肩并肩走着,时而谈笑,时而还会过两招,天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明明现在陪在秦飞云身边的应该是自己,应该是他凤箫寒和秦飞云相视而笑,而不是别人!
可凤箫寒也知道,秦飞云需要自由和边界,所以他才不敢上前只敢默默跟着。
他微微叹了口气,对华清说:“之前让你去查的,有什么新的消息么?”
“回主人,没有。”
凤箫寒沉默了下来,的确,这世界上只怕找不到第二个和秦飞云有相同经历的人了。
“那天飞云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你怎么想?”凤箫寒突发奇想,问道。
“秦公子说的话的确匪夷所思,前所未闻,我原本以为是气话。”华清说着顿了下,“可既然主人说那些都是真的,属下也不知道该如何想象。但,”华清看了眼凤箫寒,说:“秦公子对您是一片真心,这和他到底是哪个时空的人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