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屏息,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只有山顶的风声,还在徐徐吹着。
秦飞云见这两顶轿子后还跟着十来个人,而这些人看起来各个稀松平常,丢在人群里都找不出来,可身上却散发着强者的气息。
“箫寒,你看那些人,都是不曾见过的面孔。”秦飞云说,他心中感到奇怪,无相殿如何能招揽如此之多的高手?
“嗯,且看他们要做什么。”
全场目光集中的地方突然有了动静,轿夫掀起轿帘,从前方的轿子里走出一个二十七八岁的英俊男人,这人头发松散地用一根黑色丝带扎在脑后,身上穿着一身华贵无比的玄色长袍,走动时可见这长袍流光溢彩,可见这衣袍必定是用了上好的丝线做了暗绣。
这人手中拿一把折扇,只是这折扇也是全黑,上面用金粉画了些写意山水,看上去虽然华贵却不俗气。
“啪”地一声,手中折扇合上,这人面带微笑,环视四周,对着张正南说:“想必这位就是武当掌门,张正南张大侠了。”
张正南道:“正是,敢问阁下是?”
这人面对张正南并不行礼也不作揖,而是双手背在身后道:“我是无相殿的殿主,无玄。今日前来,不为其他,只为这武林盟主一位。”
秦飞云一听就皱起眉头,这武林盟主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怎的上次向明炎明抢失败,这次殿主直接上场,就为了一个武林盟主?
张正南淡然地说:“既如此,请按照武林大会的规矩来,打赢所有挑战者,才有资格参与武林盟主的争夺。”
无玄勾了勾嘴角,道:“这是自然,只不过这场内似乎已经没有坐的位置了。”
无玄四处看了一圈,随即手中折扇指向张正南的位置,道:“不如我们和张掌门挤一挤,如何?”
无玄话音刚落,轿夫和身后跟着的十余人皆齐齐应道:“是!”
随即无玄朝着张正南走来,而坐在后面轿子里的人依旧安坐在轿子里,没有露面的打算。
秦飞云就这样看着一行人走到张正南的另一侧坐下,而张正南看起来并不在意这一番失礼的举动,只是淡然地看着场内。
“箫寒,你看得出那个殿主的实力如何吗?”秦飞云问,他虽然能看出这殿主实力不俗,但具体如何却看不明白,似隔着一层雾。
凤箫寒的眼睛里泛出一丝寒意,道:“不简单,如果动手,或许会有些棘手。”
秦飞云心头一惊,凤箫寒不会看错,出乎秦飞云意料的是,这无玄看起来年纪并不大,内功又能有多么深厚的修为?可凤箫寒明显认为无玄要比张正南更难缠,要知道张正南可是这整个江湖中少有的宗师级别人物。
此时由无相殿带来的混乱暂时告一段落,华山派的岳春禄还在场上站着,刚才无玄的话他自然听到了,于是对无玄说:“既然无相殿想要武林盟主的位置,那就先赢过我再说吧。”
无玄笑了笑,说:“这位大笑说笑了,我这个殿主要是现在就出手,岂不是掉价?”
站在无玄身后的随从内有一人向前,朝着场内走去,一直走到岳春禄面前都没有停下脚步,随即朝着岳春禄挥出迅猛如风的一拳。
岳春禄原本还以为这人会自报家门,可谁知这人连一个字都没有说,上来就动手,还好他全神贯注应对及时,否则这一拳岂不是要将他直直轰出场外?!
岳春禄活动了下被震麻的手腕,大喝一声与这人缠斗在一处。
秦飞云皱着眉头看着场上的局势,无相殿的人手段狠辣,拳脚功夫十分霸道,招招都是冲着致命之处,岳春禄此时也顾不得什么比武规矩了,也是拼命相搏。
“箫寒,难道这无相殿想重演上次的情况?”
“有可能,而且这次他们的准备明显更充分了。”凤箫寒说,他不关心场上的局势,而是一直留心着无玄,那个人才是威胁。
“可是这武林盟主不过一个虚名,何必为了一个虚名大张旗鼓?”秦飞云不能理解,他再次看了眼跟在无玄身后的人,他们安静,且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简直像是一群机器人。
这些人让他觉得不适,于是他看向无玄,总觉得无玄看起来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无玄这时摇着扇子,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瞬间秦飞云想起来了,向明炎所有的举动都像是在模仿无玄,难怪他会觉得无玄眼熟。
然而此次没有见到向明炎,随行里也没有洪阳的身影,只怕那两人的现状并不好。
秦飞云只是分神片刻,场上的比试已经有了结果,岳春禄的心口正中一拳,内伤严重,已经不能再战。
场外还有许多未曾下场的高手,见状便知道今天不是他们看热闹的日子,而是要真刀真枪地动一次手。
于是他们接连不断地挑战无玄身后的人,场上打了一轮又一轮,无玄身后已有七人战败,可在场所有的门派都已派出高手打过,现在站在场上的还是无玄的人。
此时已时近黄昏,无玄悠然地站起身,环视一周后说:“既然各大门派已经无人可以再战,那么这武林盟主之位,我无相殿就收下了。”
这是张正南突然开口:“且慢,我之前也说过,你赢过他们也仅仅是获得竞争武林盟主的资格,而不是武林盟主之位就是你的了。更何况,自始至终上场的都是你手下的人,而不是你。”
无玄依旧是一脸微笑,他转过头看着张正南说:“哦?既如此,张掌门有待如何?”
张正南手中的拂尘指向秦飞云,说:“自然是打败现武林盟主。”
秦飞云愣住了,且不说他现在内力还未恢复,就算恢复了他也不觉得自己能打得过无玄,更重要的是,他只是来这里看热闹的,怎的这锅就甩到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