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哭呀,慢慢说,到底怎么了?”秦飞云连忙擦干秦飞雨脸上的泪痕,他咬着牙想:我就知道,飞雨不会是那样坏的人!这一切肯定都是被人逼迫的!
秦飞雨点点头,止住了哭泣却又咳了起来,秦飞云倒了杯热茶递给秦飞雨,“你先喝些顺顺气,别急。”
秦飞雨接过茶喝了一口,说:“这屋子里太暖,我一时有些气闷,现在已经好了。”
秦飞云点点头,“这屋里确实暖一些,你若是热了就先把外衣脱了吧。”
“不、不必了,我现在不觉得热。”秦飞雨放下茶杯,有些局促地看了看这间屋子内部的陈设,又收回视线,不做声了。
“飞雨,你方才说要我救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秦飞云心中急切,连忙问道。
秦飞雨咬了咬嘴唇,有些为难地开口:“此事说来话长,哥,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在蓝莲教做事,那我也就不隐藏了。”
秦飞雨正要接着说凤箫寒却写好药方进来了,他将药方递给秦飞雨说:“抱歉,打扰到你们聊天,这是药方,用法用量我都写在后面了。”
秦飞雨双手接过,“多谢凤公子。”
凤箫寒十分自然地坐在秦飞雨的对面,秦飞云的身边,说:“你们的谈话,我能听听吗?”
秦飞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又被感性驱使,尽信了秦飞雨的话。
“飞雨,让箫寒听听吧,他...很聪明,很有主意,说不定可以帮到你。”秦飞云连忙说。
凤箫寒微微一笑,点点头说:“哦?飞雨你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我们三人集思广益,说不定能解决你的问题呢。”
“对对对!人多力量大,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你就让他听听吧!”秦飞云连忙说。
至此秦飞雨也无法拒绝,便说:“那...好吧,只是这件事乃机密,切不可泄露出去,否则...”
“嗯,这个自然,你就放心吧!”秦飞云拍拍胸口道:“这里都是自家人,你无需顾虑。”
凤箫寒也在一旁点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秦飞雨轻咳一声,努力压抑住情绪,开始了漫长的诉说。
那是一个晴朗且有些凉风的清晨,天还黑着,但是秦飞雨别无选择,父母天刚亮就会起床,他只能在更早的时间离去。
他将写好的信放在桌上,最后看了一眼这圈禁了他十六年的家,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
他没有多余的行李,只有一身衣服,一小包干粮,还有这些年他替人写字赚的一些银两。
他心中早已有目的地,那就是京都,那个最繁华的地方理应有最好的医生,说不定那位“药圣”也在那里。
此时他的心中浮现起四岁的那个午后,他躺在床上吃下陌生人给的药,早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将陌生人口中的“药圣”二字刻在了心里。
“所以,你原本是想去找药圣求药?”秦飞云问。
“嗯,只是后来我走了一路打听了一路,却发现根本没几个人知道药圣,即使是知道的人也根本不知道药圣在哪里。”秦飞雨有些无奈地说,“我只好将目标改为去京都找最好的大夫治病。”
“家离这里有上千里远,你...这一路受了不少苦吧?”秦飞云看着瘦弱的秦飞雨,有些心疼地说。
秦飞雨却不以为意,“那些都不算什么,我早在离开家的时候就有所准备了。而且,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很照顾我,一直到了京都。”
“人?什么人?”秦飞云问道。
“遇见他的时候我本以为他只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乞丐,我见他实在可怜就给了他一张饼,可没想到就是那张饼改变了一切。”
秦飞雨说起那人时眼中满是感激和尊敬的情感,“我虽然身上也没什么银钱,但他说他身体筋脉尽断是个废人,而我想到自己的身体情况...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一路上我就带着他走了。”
“飞雨,这人到底是谁?”秦飞云的直觉在发出警报,他全身紧绷地问道。
秦飞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秦飞云说:“哥,我想你应该猜到了吧,那个人就是宫炎。”
“你、你说什么?宫炎?哪个宫炎?!”秦飞云不愿意相信事实,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自己是在梦中,而不是现实。
“哥,你知道是谁的,你不是已经见过他了吗?”秦飞雨以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秦飞云,说:“武当山的惨状,难道你已经忘了吗?”
秦飞云一掌拍在桌子上,几乎将桌面拍碎,他一把拎起秦飞雨的衣领,怒吼道:“所以真的是你计划的?!那上千条性命都是被你所害?!”
秦飞雨突然急促地咳嗽起来,凤箫寒急忙拉开秦飞云,挡在二人中间说:“飞云,你冷静一些,他...还病着。”
秦飞云喘着粗气,浑身颤抖,虽然他已经从各种人那里知道了这件事,可当秦飞雨本人在他面前承认的时候,秦飞云还是不能接受。
“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你还算是人吗?!”秦飞云大骂道。
秦飞雨这时终于平稳了一些,他忍着咳嗽说:“对!我不是人!可我只是想活下去罢了,难道这也有错吗?!”
秦飞云被这一句话唤回了些许理智,他推开挡在身前的凤箫寒对着秦飞雨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飞雨被刚才的咳嗽激出一脸的泪水,他就这样看着秦飞云说:“无相殿有治好我的法子,但是他们说我只能自己去争取,不会白白将法子交给我!我除了听他们的话,按照他们的要求做事,还有其他路可以走吗?!”
霎时间,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秦飞云还在震惊之中,秦飞雨泪眼朦胧地看着秦飞云,而凤箫寒却皱着眉在片刻后开口道:“你说无相殿有法子?可是你的脉象根本是无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