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这么觉得？”乔楠楠眯眼看向言于行。
这是大家搭伙过日子以来，他首次和乔心语站在统一战线，一时间四人里倒是显得她像个圣母。
言于行眼神躲闪，没有给予回应。
乔母则是贴心地给自己女儿调整合适的睡姿，并盖上小毯子避免她着凉。
乔楠楠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心头却一阵烦乱，冷着脸转身离开。
她来到关押龙哥他们的隔壁。
现在的那五人，简直不能称为人，倒是跟这一世乔楠楠本该走的那个命运很像——人不人，鬼不鬼。
满身伤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比她第二世遭遇更惨的一点是，他们几人现在下面用于作案的工具，已经被乔心语没收，现在才是秩序初崩，不敢想象以后乔心语还会拿什么狠招对付他们。
“求求……放过我。”书里和记忆中，一向拿枪作威作福的龙哥此刻在乔楠楠面前匍匐，他的下面血流不止，整个人狼狈不堪，吊着一口气活着。
“你不会又动了恻隐之心吧。”言于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
他不放心，刚才乔楠楠在门口的举动像个圣母，他生怕她过来直接把龙哥这群人给放了。
乔楠楠抬眸，看着眼前这个神情冷峻的男人，跟以前没担当、受窝囊、毫无还手之力不同，现在的他身体健康，也逐渐在这方寸之地占据话语权。
原因无它，他的灵魂是这个世界的缔造者，他的躯体是系统的编纂者。
看着言于行逐渐冷沉的神色，乔楠楠摇头。
“我想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圣母。”
“结果呢？”
“我还挺想他们就这么备受折磨的，所以，大概不是。”
言于行睨了她一眼，看着她的表情逐渐放松平静下来，才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
也不顾眼前还有五个嗷嗷叫喊的男人，他直接朝乔楠楠说道：“还是不能心软，以后来一个杀一个。”
乔楠楠面色一沉，在言于行的一旁坐下。
“那四个人里，有一个我认得，是韩君彦的同事。没猜错的话那一群人都是帽子，现在尚有良知。”
乔楠楠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我不是圣母心，只是……”
“下不了手？”言于行眼神犀利，不断逼问，“你拧巴的性子怎么又起来了？看到个熟人就下不了手？哼，你也不看看乔心语，短短半天时间，都从小白兔转变成刽子手了。”
乔楠楠不语。
言于行看她这样，挑眉一笑。
“我有个办法能让你恢复正常。”
乔楠楠白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不正常吗？”
言于行点点头，“npc啊！要逆袭的，就避免不了无差别杀人，以自己利益为主。你看看你现在，面对属性不太明确的人，就犹豫了。
杀伐果决，搞起来！”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让我变正常？”乔楠楠没好气问道，在她看来自己肯定是正常的，末世没错，但在不危及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放过打过照面的人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过来点，别让那几个人听到。”言于行朝她勾了勾手指。
乔楠楠照做挪近了几寸。
下一秒，后脑勺便被言于行扣住，使她与他更为靠近。毫无征兆的，霸道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来不及反应言于行的唇瓣便压了下来。
乔楠楠的脑子空白了一瞬，仅仅一瞬，便马上反应过来，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人推开，随后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言于行你有病吧！”她大骂道，“太久没打你了是不是给你脸了？”
言于行摸着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疼的脸，不同于以前挨打时的无辜委屈，现在的他一脸坏笑，甚至是享受。
“你看，你这不就恢复正常了吗？”
乔楠楠不想理会他贱兮兮的样子，转身想走，却被一把拉住，整个人被言于行紧紧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
他根本不顾旁边还有几个吃瓜群众，贴着乔楠楠的耳垂轻声呢哄，“我认真的，乔楠楠，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话刚说完，下一秒他的肚子结结实实挨了个乔楠楠的肘子一击。
这套房子虽然没有地暖，但在设置陷阱之初考虑到虐人方面，为了不让那群人冷死，所以是连接了取暖器的，温度自然没有室外那么低。
所以穿得并不那么厚重的言于行结结实实挨了击打，吃痛地将乔楠楠松开。
乔楠楠获得自由后转身又是一个巴掌打在言于行脸上。
“真以为你把我塑造成渣女我就非要个男人不可？”
言于行经此一遭哪哪都疼。
旁边看热闹的人本来狼狈不堪，痛苦不已，看到乔楠楠的操作后顿时各自退后缩了缩，生怕战火牵连到自己。
她跨步要走。
“乔楠楠。”言于行喊道。
乔楠楠驻足，却是背对着他，多一个眼神也不想给。
“你心里是不是还放不下陈安可？”
乔楠楠冷笑，“都末世了，非要困囿于情爱之中吗？”
言于行从沙发起身，径直走到乔楠楠面前，也不管她的抗拒，望着她时神色淡漠宁和。
他缓缓开口，“如果我说，陈安可走了呢？你还是一副不想困囿于情爱之中的样子吗？”
听到这话，乔楠楠的心跳像是漏掉半拍，她抬头直视眼前的男人，像是从没认识过他一样。以前他闭目躺床上需要人照顾，后来还没有恢复完全时两人做局，他也是把自己摆在受气包的位置。
但什么时候变的呢？又或许是不是从来没变，只不过她压根没了解过他。
她想起，自己似乎很久没有听到过他的心声了。
“你什么意思？”她问。
“我说，陈安可走了，离开这座城市了，你伤无可治的情况下，唯一能救你的人已经离开了。现在只有我能保证你不会受到伤害，因为谁也杀不死我。”
“哼，就因为这样，我必须跟你在一起吗？”
“当然也不是，如果你还是那个一心想要逆袭成为主角的人，那就真没人能伤害到你。可是你看看你今天的表现，真糟糕。”
言于行睥睨着她，似要将她看穿。
“靠男人，还是靠自己，你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