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楠楠开门朝监控处走去，却发现言于行就站在她的房门口，一脸玩味地看着她。
    “挺好，你对这屋子里的三个人都一视同仁，我发现了你应该只对陈安可温柔，不过没关系，他是我塑造出来的，约等于你对我也温柔你也喜欢我了……”
    “啊——”言于行话还没有说完，脚下一阵吃痛，而且这一次，乔楠楠穿的是细高跟。
    这痛感，疼得他龇牙。
    “乔楠楠你！”
    “给我闭嘴！”乔楠楠转身狠狠瞪了言于行一眼，随后又看向在言于行身后站着的乔心语，她把头埋得低低的。
    “怎么回事？”乔楠楠来到监控前，对着乔母问。
    而监控里能看到门外有几个人已经开始将走廊的尸体向楼下抛去。
    乔母摇摇头，“他们来了以后，在楼梯拐角处站了一会儿，就直接上来搬尸体了，看不懂是什么操作。”
    乔楠楠点头，看向监控，确认里面的人并没有自己熟悉的面孔。
    朝言于行望去，他也只是摇头，表示并看不到任何人物属性标签。
    “直接杀吗？那我开门咯？”乔心语搓搓小手问，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在等着乔楠楠的安排。
    “人是杀不完的，先看看他们是要做什么的吧。”说完她不再看监控而是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监控的声音够大声，说点什么她也能听到，没必要一直看着监控守着。
    言于行也随她坐下，就在她旁边。
    等到那群人将走道清空后，终于有人开口问。
    “你们好，我们是社区派出所的。当然，现在派出所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但是我想表明的是，我们不是坏人，听我同事说要处理尸体你们才会告诉我们怎么发电……之前分发物资的时候还有一些吃不了穿不了的物品在我们那，经过资料查询我们确定那些物资可以发电，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会组装的人员，能不能给我们出个教程。”
    说罢，那人还沿着门缝推进来一张照片，上面赫然在目的是一堆零零散散的发电机零件。
    乔楠楠是文科生，看到那张照片一头雾水，又看了看自己这里那台巨大的发电机。
    她的发电燃油可以用系统无限制地购买，那群人呢？空有发电机零件，组装起来了没有燃油也没用啊？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
    乔心语还在等她指示。
    她只好去到门边。
    “你们走吧，就算发电机组装好了你们也没办法用。”
    她说的倒是大实话，极寒低温，就算有燃油也不一定能启动。
    门外的人并不死心，依旧站在门口，哪怕冻得帽沿都已经开始结冰都还是站着不走。
    “不对劲。”言于行走到乔楠楠身边，用只有他们俩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相信我的直觉，放水滋他们。”
    乔楠楠不语，心中却已经做出了决定。
    “心语，去开水龙头。”
    得到指示的乔心语愣了一下，
    “姐姐，不开门直接击杀吗？他们没有枪的。”
    “我水多用不完，喜欢看人淋雨不行吗？”
    乔心语不敢反抗，撇撇嘴，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像跨刀山上火海般艰难挪向门口处。
    “开啊。”
    乔楠楠紧盯着她。
    “姐姐，我还是觉得开门杀人比较好。”
    “先浇水再击杀，不耽误。”
    “可是……可是淋雨过后人会跑的呀。”
    这个理由显然不能让乔楠楠信服，她一脸玩味地看向乔心语，也不再理会外面的人在进行什么操作，而是紧靠在言于行身边。
    “开。”
    乔楠楠只是淡淡开口，说了一个动作词，乔心语便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情不愿地将水龙头打开。
    水喷洒出来后，门外几人无一幸免。
    这下，门外的人终于忍不住纷纷转身逃窜，跑前还骂骂咧咧的，而就在他们转身之际，言于行直接打开房门，冲着那群人就是一顿扫射。
    也顾不得到底有没有打中，他又赶忙将门关上。
    “冷，真tm冷！”
    “你……”乔心语目瞪口呆，看着言于行的操作欲言又止。
    “我什么我。”言于行白了她一眼，“没看过帅哥开枪吗？”
    门才开了一下下，言于行便感受到一种如冰刃刺身般的强烈刺痛，像无数根细针瞬间扎入皮肤，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忍着身体肌肉急剧收缩，牙齿也会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的生理反应，他还是对乔心语恶语相向。
    “你上次一个人都没有打中，这次我好歹打伤了两人，现在还有一人倒在地上，也必死无疑。你就是废物，怎么可能让你浪费子弹。”
    曾经在监听设备里听到乔楠楠对言于行的恶语，现在言于行把那些话转述到她身上。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乔母，此刻也在一旁，不像以前一样护着自己的女儿，只是静静地看着，眼里似在酝酿什么，让人琢磨不清。
    乔楠楠没出声，却将三人的一言一行收进眼底。
    等到吵架落下帷幕，乔楠楠才掏出密码锁给内门按上，并将连接隔壁的那堵墙的电网打开。
    这招是跟陈安可学的，没有她给的密码，谁也没办法将门打开，破坏门的话地暖会失效。
    而连接隔壁的墙，则在那道钻出来的大窟窿里安装了电网，平日她清醒坐镇时是单向玻璃，是挂画，但她休息期间，谁要妄想跨过去等于找死。
    现在乔楠楠的这一操作是在昭示：各回各处。
    乔楠楠没有回到自己房间拿起卫星电话后便直奔言于行那。
    “你这是接受我了？”言于行又恢复之前的吊儿郎当模样。
    “你不是已经比我先猜出来了吗？”乔楠楠眯眼看他，这个人的心思确实比她活络。
    “那四个人来的时候我就叫你杀了给他们个痛快，你看现在他们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折磨才能死呢。”
    这一刻，乔楠楠开始后悔没有听言于行的话，如他所说，韩君彦的那四名同事现在大概生死难料，没有了乔心语这个末世之中充当玩物的炮灰后，这个角色由谁顶上不言而喻。
    因为老小区里根本没多少年轻女孩，而那个女警官……
    她不敢细想，就在刚才，在门口，言于行用摩斯密码告诉她新来的那群人的标签：杀戮者。
    他们拿着社区警察的身份上门，还知道真正的警察上次来时的任务，已经足以说明这群杀戮者和那四个警察打过照面。
    当然，开了水龙头滋水后不同的人不同的反应也能够说明两个问题：
    1、乔心语和那群人有关
    2、那群人跑时骂骂咧咧的凶相，更让言于行的标签得到确认
    言于行看着乔楠楠脸上复杂的表情，说到底还是因为她不够狠，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他轻声安抚道：“下次别这么犹豫，痛快死掉总比遭受无尽的折磨要好，我知道你想给谁打电话，打吧，打完好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