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河刚走出两步,回头看向姜良三,“良三,那些想加入特战队的村民,先暂时由你管着,我先回去睡一觉。”
“好嘞俞河哥,保证完成任务!”姜良三笑着回应。
“工作时间称职务!”俞河头也没回的说道。
“是!队长!”
“……”
俞河走进院内,看着空荡荡的小院,不禁有些恍惚,连门都忘了关了。
好像沈可珺离开了,自己身边也变得空荡起来了。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到哪了,不会再随便晕倒在半路了吧……
明明只是个路边随手救下的,怎么就这么让人惦记呢。
明明院里只是少了个人,但怎么感觉像是少了很多东西呢……
回到屋内后,俞河沾床就睡着了,酣然入梦,平稳的呼吸声,鼾声极小。
王发生见俞河什么都没吃,便让姜兰儿做了点吃的端了过来。
“俞河?”
姜兰儿见院子的门没关,站在门口喊两声,见没人回应,这才缓缓走了进去。
环顾了一圈,也没见到俞河,这才往他的卧房走去。
见门开着,也没好意思直接走进屋内,站在门口便远远看到俞河正在呼呼大睡,她这才敢轻声轻脚的走进屋内。
“俞河,我是来给你送吃的啊,不要误会。”
姜兰儿小心的将手中的吃食放在他床前的桌上,正要离开,但看到俞河闭眼深睡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缓缓凑了上来。
听着俞河平稳的酣睡声,她小声喃喃,“俞河,辛苦你了。”
清齐镇。
鬼子军营。
铃木池一脸黑到极致,勃然大怒。
“八嘎,八嘎!八嘎牙路!!”
“又一支帝国的中队被全歼,是谁!究竟是谁!!”
酒井的死,彻底警醒了他,也彻底让他重视起了这块治安区。
山田本复被俘虏,酒井方明战死,两支帝国的满编中队被全歼,派遣出去各个村户,查探敌情的小分队损失惨重,对于敌人的情报知道的无比稀少,甚至可以相当于没有。
这是他在华夏正面战场都没有遇到过的情况。
敌人像是把自己的计划知道的一清二楚,就像是在自己身边安插了自己人。
可……这两次计划并没有外人知晓,难不成真是巧合?是敌人太厉害了?又或者说是自己的内部已经被渗透了?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支那人怎么可能是大日本帝国军人的对手。
八路军遇到帝国军队都是打不过就跑,国府军也差不多,除非敌人数量极多,将帝国的勇士包围全歼。
可是派出去几个村户里侦察敌情的小分队,遇到的都是小股敌人,敌人的数量甚至还少于小分队,就是这样,帝国的军队损失惨重。
铃木池一瘫坐在办公椅上,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敌人是怎么在占领区内,将酒井的满编中队全歼了的,竟是一个都没有活下来,还有派出去的多支小分队都是损失惨重。
“报告少佐阁下,敌人行踪诡异,战斗力强悍,火力凶猛,极有可能不是支那人的部队。”上木野次郎提了一嘴。
瞬间,让铃木池一眼前一亮,若是真的如此,好像也能解释的通了。
不是支那人,那会是谁呢?
铃木池一陷入沉思,看着上木野次郎,好似思绪瞬间便被打开。
在华夏,还没有哪个地方的军队,能这样屡次全歼帝国的军队。
若是别国军队介入华夏战场,那问题就大了,他们还没做好和这么强大的一支军队背后的国家开战的准备。
看着铃木池一突然变得明朗的眼神,上木野次郎补充道:“少佐阁下,我这只是猜测,可能性并不大,若是别国的军队介入了华日战场,并且屡次三番对我帝国军人动手,此番已经算是对我大日本帝国宣战了!”
铃木池一摆摆手,“不管是不是支那人的部队,在华夏,就没人能阻挡帝国军人的脚步!上面催的紧,是时候该调遣那支帝国的精英特战小队过来了。”
“少佐阁下,你说的该不会是……”
“部队已经集结好了,下去送酒井一程,还未确定是别国军队介入华日战场,先别外传,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嗨依!”
上木野次郎跟随在铃木池一的身后,走出了指挥部。
外面宽阔的营地,站满了人,无数的日军,皇协军整齐站满营地。
所有人的正前方,是一堆干柴枯枝堆积起来的火葬柴堆,而干柴上方放着一个鬼子膏药旗帜盖着的尸体,正是酒井上尉的尸体。
所有鬼子都是一副全副武装,神情肃然的模样。
铃木池一和上木野次郎站在指挥所二楼的楼道上,肃然的看着下方的人群。
上木野次郎下方躺在地上的酒井尸体,眉头微蹙,用日语向众人振声开口。
“全体都有!向帝国战死的勇士酒井方明,敬礼!”
话落,铃木池一和上木野次郎郑重敬礼,下方的鬼子士兵也同时敬礼。
举着火把,站在酒井方明身旁的鬼子,将火把丢向柴堆。
熊熊烈火随着层层干柴,迎着大风迅速燃起,火光冲天。
队伍中的郭勇看着被烈火焚烧的酒井方明,面无表情,情绪毫无波动。
眼眸中是熊熊火焰的映照,双眸中深处却好似看到了汀子村被鬼子践踏,鬼子屠杀村民,放火烧村时的画面。
内心的仇恨被无限放大,血海深仇萦绕于心,他的表情却是无比平静。
十八巷。
郭勇走到二十五号房的门前,停滞了许久,这才走进了院内。
坐在院子中的梁欣儿见郭勇回来,毫不犹豫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他见状,也没有说些什么。
自从上次铃木池一突然闯进院子后,他便跟梁欣儿坦白了自己是二鬼子的身份。
从那一刻起,梁家父女便彻底对郭勇改观,梁欣儿更是不愿意和郭勇多说一句话。
郭勇很想跟他们坦白一切,但是一想到那一次和俞河分别时,俞河跟自己说的话。
若是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要忍辱负重,知道自己身份的人越多,自己就越危险,自己身边的人,也就越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