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恶霸和空心菜又帮着还桌子凳子。
“孟恶霸,你说孟冬瓜会被那人带走吗?”这事大家都在猜测,空心菜虽然脑子简单,可这明摆的事情还是看得出来。
“我也说不好,孙家权势极大,就怕走不走都不是孟冬瓜说了能算的。”孟恶霸在外面跑了一圈,看事情也透彻了许多。
“如果他走,我也跟着他走。”空心菜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虽然他这话有些无赖,孟恶霸倒是对他另眼相看。他又突然想起上次他从树上掉下来的事情,他心里更加确认,孟冬瓜将来必然会有一番大作为,心里自是也愿意跟着他。
西屋里的程氏伤心过一阵也就收住了,来到堂屋里,“他大伯,现在怎么办?”
孟吉安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叹了一口气。
坐在一旁的孟兴全这时说了一重要的信息,说那人是当朝吏部尚书孙开宋,在孙家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官。
这话让所有人一惊,知道是孙家已经很吃惊,原来还是孙家的大官,农村人虽然不知吏部尚书这官有多大,但却知道这定然是他们一辈子仰望着都够不上的。
这事是刚才孟兴全给孙家随从端茶时打听到的,这吏部尚书的官有多大,他还是有些了解,毕竟时常在外行走,还有那当衙役的大哥,也常会说些外面的事情。
“那孙开宋的爹,已经是内阁大臣了,孙家还出了贵妃娘娘,皇帝的三个皇子都贵妃娘娘所出,这次是孙家老太君去世,回乡安葬,孙家人都回了谢县。”
孟兴全后面的话就再没有说,其实大家心里隐约知道,这事可能不是他们孟家能说了算的,孟兴东离开孟家已成定局。
“弟媳,你们家原来的老三呢?”这是孟族长听说孟冬瓜是孙家人后就存在心里的疑惑。
“他大伯,当年那老三,不是百日的时候就生了病吗?孟郎中说他救不了,后来他爹的不死心抱去城里看病,还是没有救回来。在他回来的时候,就碰到一婆子带着个孩子,说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家里出了大事,找人托付孩子。他就将老三给抱了回来。”
“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听你们漏一句风声。”这时大伯母说这一句,似乎是不怎么高兴,他们老口子一直比较维护四弟家,却没有想到这么大的事情却被人瞒着。
“不是我们不告诉大哥大嫂,是那婆子托付的时候,千叮万嘱说这孩子家里出了大事,孩子无辜,希望我们守口如瓶,才能给孩子一条生路。我们不说出来,也是怕以防万一拖累大家。当时老大发现弟弟不一样,问了一句,还被他爹的打得半死呢。”
大家这时又看向孟兴宇,原来这事他一直知道。
“我也记得这事,虽然我才四岁,但大哥被爹打了之后,我就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多问一句。”
“哎,好不容易日子过顺了,却又这样……”
陈氏这样说,大家也能理解她的心情。
东屋里,孟冬瓜进去后就一直不说话,好像无事人一样又开始写话本子。荷花知道他心里定是波涛汹涌,只能让他先静一静,自己将孩子喂饱又哄睡,才坐到孟冬瓜边去。
看到孟冬瓜在纸上写的东西乱糟糟的,毫无头绪,显然他心中极乱。只默默地取过他的笔,拉过他手来,轻轻地拥着他。
孟冬瓜也将荷花拥着,伏在荷花肩头才说一句:“荷花,你说这事可笑不?”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啦?”荷花这样问,是因为她看孟冬瓜听到这件事时,并不是多么吃惊,更多的是气愤,可能他更不能接受的是孙家吧。
“小时候别人骂我不是孟家的种,我记在心里,后来长大之后也想过,尤其是当娘把我分出来之后,心中就有了几分了然。只是一直没有得到证实。”
是啊,如果是自己亲生的儿子,才十六七岁的儿子,再有错也舍不得没有成亲就将他分出来吧。那时孟吉方的死,一定让程氏恨极了孟冬瓜,是真不愿见到他!
“现在你想怎么办?”
“荷花,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我们就一直这样好不好?”
“当然好,但我们心里也要有些准备才行,不至于真遇到什么变故一点准备都没有?那孙家权大势大,可能我们并不能随心所欲。”
“荷花,不管以后怎么样,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不要我,她们都不要我,你别再不要我。”
荷花感觉孟冬瓜都快要哭了,是啊!亲生的娘在他不满百日就将他送了人,虽然不知那对夫妻有什么深仇大恨,可这样将孩子送出去不要确实让人寒心。
后来孟冬瓜被挫折打得七零八落的时候,又被程氏分出来,相当于再次被人抛弃。他如何能不伤心呢?
“我说过,只要你不负我,我必不负你。”
“荷花,我也说过,这一辈子,你看着就是,我绝对不会负你。荷花,只要你在,我走到哪里我都不怕。”
“好。”
两人说着话,又相视一笑,眼睛里的情意都快溢出眼眶。
外面的事情已经全部收拾妥当,这本是他们搬新屋的大好日子,不想却出了意外的事情打乱了步骤。但该感谢的人还是得很感谢。
夫妻两人从屋里出来,好似一切如常,孟冬瓜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酒和礼金,赠与建房过程中出力最多的孟兴宇和孟兴成两兄弟,同时也给大伯准备了两罐酒当礼,给一直忙前忙后的程氏也准备一个大红包。
众人看孟冬瓜对这日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也都不好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