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已经一岁半了,荷花开始给他讲故事,讲一些简单的故事。荷花每次讲故事的时候,英子都在一旁认真的听着,听过几次之后,她也就开始给果果讲。
荷花听了两次之后,感觉英子讲得还真不错,夸赞了她一番。
英子被荷花夸得不好意思,却还问:“三嫂,你说我学讲故事怎么样?以后也如富二哥那样对着众人讲?能不能行?”
“当然行,这是个好想法。”英子有这样的想法,荷花当然支持。英子的性格一直比较内向,如果能走出这一步性格就能变得开朗些。
“我们先读书习字,再学讲故事。先讲别人编的故事,慢慢就可以自己编故事讲,一步步来。”
英子被荷花鼓励一番,倍感信心十足,身板都站得更直了。
天气越来越热,荷花没事也不再出去,店铺早已上正轨,不需要她操太多的心。
很快到了六月,荷花一算,来到京城也有一年了,虽然刚来的时候还挺不适应,好在孙府的女人们都没有太作妖,也许是因为守孝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都各自安心在自己院子里过日子。
那天午后,天气热得快喘不过气了,荷花房里也用起了冰。
刘氏从院子外匆匆地进来,到荷花跟前轻声地说:“二皇子府可能又出了什么事情,刚刚来人将神医给接走了。”
那神仙医四月里来到京城后,一直客居在孙府。孙阁老应该是想把他留到两位皇子家的妃子们都把孩子生下来之后。这孔侧妃是最先怀上的孩子的,到如今应有七个月。
自从上次孟冬瓜被太监刺杀,夫妻俩对大皇子有了怀疑之后,荷花就失了对皇家八卦的兴趣。刘氏说了这么大一个消息,荷花话都没有接一句。
荷花不接话,但不影响刘氏传话,次日早上,刘氏又把在外面听到的消息传了过来,说那孔侧妃的孩子还是没能保住。
孩子提前生了下来,都已经七个月,孔侧妃也差不多去了半条命,听说那孩子应该是早就胎死腹中,流下来的时候胎儿已经是青紫色的。
刘氏还说,那孔家人说孔侧妃变成这样,是二皇子府里有人害的她,但神医说不是,应该是胎儿本身就有病造成的,具体什么病却也说不好。
荷花想着这时代没有科技,许多病应该检测不出来,其实造成这样的情况原因很多。
可这事情还没有完,才过了几天,就又传来二皇子家正妃也流产了。不知道这次二皇子家的正妃与侧妃大战又将如何,三番五次出现这样的情况,荷花直觉这不是女人们的问题,可能是二皇子本身的问题,但这话她不能跟别人说,只私下与孟冬瓜说。
孙府的气压明显低了下来,荷花再去祖母院子里请安的时候,祖母王氏倒看不出什么,但院子里伺候的人都十分紧绷,好像大气都不敢出一样,想来是祖父心情不好造成的。孙大人脸色也不太好,但没有发脾气,对待果果还特别耐心。
刘氏不愧是在孙家长大的人,在孙家的消息来源很全面,说阁老大人一连处置了几个私下传消息的下人,甚至还有两人是菊院的。那神医也已从孙府告辞离开。贵妃娘娘又给了二皇子两个侍候的美人,听说二皇子这段时间总是酗酒。
短短的几句话,信息量却很大,但荷花第一反应是景院里有没有人私下里传消息,让刘氏对他们严加警告,免得出事受罚不光彩。
然后才想起神医告辞,那是不是就说明神医也无能为力,或许神医已经看过,看出是二皇子的原因又无法医治,所以二皇子才消沉起来,这样的情况给再多的侍候的美人也没什么用。
从二皇子府上的事情发生以来,荷花再没有后花园里看到过顾氏,听刘氏说她已经开始整日吃斋念佛。
不管府里的情况如何,果果却调皮的,他走路总是不老实,喜欢跑,可每次跑的时候又让人心惊胆颤的,他自己却一点都不在意,摔倒之后爬起来又跑。说话也利索许多,每次说三四个字,差不多能表示自己的意愿。
就连刘氏也说,果果比一般的孩子好动些,调皮些,但这也说表明他身体康健。
果果是不会满足每天只待在景院里,再怎么也要去后花园里淘两次。那天下雨他也要吵着去,荷花就趁雨停的时候带他去,可没有玩多久就下起雨来,当时他们正在顾氏院子附近,于是就去借了两把伞回景院。
隔天,荷花就嘱咐英子别忘记去还伞,英子忙着读书写字,只点头应下,直到午后荷花带着果果午睡的时候才去还。
英子在景院外面一向小心翼翼的,走路都没有什么声响,在经过后花园里的一处茂密的树林里,就听到树荫下有两个老婆子在小声说话,应该是管理园子修理枝木的,在树下乘凉小声聊天,年纪都比较大。
英子站在隐蔽处听了很久,直到那两个婆子离去后才回景院,伞都忘记还回去。
英子心事重重的一下午,到晚间孟冬瓜回来后,她就将孟恶霸拉来了正院,说有事要跟三哥三嫂说。
这一下把几个大人都弄紧张了,不知道这小姑娘有什么重大的事情。
英子年纪虽小,但以前吃的苦多经历的事多,看事就比较清楚,比一般孩子懂事得多,喜欢将很多事情装在心里。
“爹,你还记得寿县的余家吗?”
这当然记得,又没有过去多久,父女俩在余家历经生死,怎能忘记?
“我在余家多年,最先的时候,听过到许多次那刘氏与余占理吵架,有好几次那刘氏都骂余占理明明自己不能生,却还怪天怪地怪她。还说余占理以前的娘子,嫁给了她五六年也没有生过孩子。”
英子这样说,看来的确是那余占理自己不能生,可又不知道英子怎么说起了余家?
“你突然说他家干啥呢?那些事都过去了。”孟恶霸不愿提余家,林氏死在了余家刘老婆子的手里,是他心上的一道伤疤。
“可我还知道,余家以前是京城一户孙姓人家的仆人。还听说过,余占理以前的娘子姓顾,这些都说是刘氏在与其它人闲话中透露出来的,当时并不以为真,她还说余占理在孙家得了一笔钱,就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其实他屁没有什么用之类的,说他婆娘还被孙家抢回去了,自己却只敢拿着一笔银子乖乖躲起来过窝襄日子。”
荷花和孟冬瓜相视一眼,姓孙姓顾,这姓孙的难道是这个孙府?这姓顾的难道就是顾姨奶吗?贵妃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