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被人从里面轻易打开，顾慎刚转身，就被沈可欣炮仗似的撞得后退两步。
    他连忙伸手把人扶稳，继而非常顺手地按在怀里。
    “对不起。”
    低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从善如流，像是模拟了千万遍。
    “我瞒着你是我不对，但我没想好怎么开口，你消消气，好不好？”
    “不好！”
    沈可欣气得拿拳头砸他。
    力道不小，砸在胸口，手臂，都是阵阵的钝痛。
    顾慎乖乖站着，放松了肌肉，让沈可欣砸。
    没多久沈可欣累了，抬起头，眼睛糊了一层泪花。
    她头发有些乱，自己胡乱扒拉开。
    “顾慎，你是要在这说，还是要回去，在床上抱着我说。”
    沈可欣声音有点闷，还带着点刚哭过的沙哑。
    顾慎抿紧嘴唇，两秒后牵起她的手。
    “想抱你。”
    两人快速上了楼，顾慎直奔目的地，却被沈可欣推开。
    她拧着眉，不满地撅嘴：“去洗澡，一身酒气，臭死了！”
    顾慎动作一顿，心头无奈。
    揉了揉沈可欣的头发：“好，我去，别生气。”
    顾慎怕有味道惹沈可欣嫌，洗得比较久。
    完事后还给自己喷上一点厚重的男士香水。
    确保每一根头发丝，都散发着香味。
    沈可欣早就洗过澡，此刻被藕粉的被褥包裹着，白嫩得像是里面的花芯。
    顾慎久违地爬上床有温度的床，凑上去抱住沈可欣， 埋头在她脖颈深深吸了口气。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
    “好香，好软。”
    顾慎低声呢喃着。
    沈可欣偏过头，在他鼻尖蹭了下。
    分房睡的几天，她也想。
    一边气一边又忍不住怀念两人在一起睡觉的日子。
    顾慎体热，像个火炉一样，晚上还会帮她盖被子。
    一个人睡之后，被子里面冷得像是冰窖，手脚一整晚都不会暖和。
    如果还有下次，沈可欣想，得换个方法。
    亏待了谁都不能亏待自己啊。
    两人跟分别许久的小情侣似的，抱在一起嗅闻彼此的味道，感受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一直到半个多小时过去，沈可欣才克制地抵着顾慎的胸口。
    “退后，你还没说呢。”
    顾慎早就已经情动，几乎陷在了沈可欣的温软里面。
    抬起头的时候，一双迷蒙的眼睛已经充斥满了各种想法。
    他听着沈可欣的话，眼睛却不自觉停在那张樱红的嘴唇。
    碰一下，肯定很软。
    咬一口，肯定很弹。
    再细细品尝，说不定还能吃出点甜味来……
    顾慎的眼眸深沉，如恶龙般，直白又炽热。
    沈可欣被盯得脸颊泛红，咳嗽一声。
    “你要是不说清楚就耍流氓，我真的会把你踹下床的。”
    两人刚刚才眼神交缠了一番，不止顾慎情动，沈可欣也有些气息沉吟。
    声音中气不足，后半截甚至还有点虚。
    但凡顾慎混账点，这个时候就可以压着人直接强来了。
    反正沈可欣这个状态，多半也是会半推半就。
    但在顾慎这，没有一丁点这个想法。
    未经沈可欣点头允许的事，就是扒了他，他也再做不出了。
    他忍耐地退后，稍稍拉开点距离，把自己从沈可欣的软香中拔出来。
    喉结仍旧不受控地滑动着，眼中的妄念一点没减。
    “就，我做了个梦。”
    顾慎压着声音里的那些不正经气息，尽可能温和的解释。
    “梦里面，你和我离婚了。”
    “不是，是梦里的你和梦里的我离婚了，不是我们。”
    顾慎仍旧有些分不清，只能靠自我的言语，努力区分两者的区别。
    他没说多少，只是开了个头，沈可欣心头却咯噔一下。
    她盯着顾慎，想从他眼睛里面看出点什么来。
    但除了刚压下的念头，就只有挣扎和痛苦。
    沈可欣闭上眼睛，所有不合时宜的感觉在这一刻顷刻间消失。
    对于顾慎来说，那只是一场梦境。
    可沈可欣清楚，一切都真实发生过。
    他们曾经确实分开，也确实经历过生离死别。
    只不过，这一切自己都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
    可顾慎却亲身经历着。
    她不知道顾慎做梦的时候，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角度。
    “别说了。”
    沈可欣往前，手捂住顾慎的嘴巴。
    她的眼神变得极其温柔，冲他摇头：“不好的事情就不要去回想，我不想知道了。”
    如果知道顾慎瞒着自己的是这个事情，沈可欣宁愿……
    她想了下，忽然笑了。
    没有如果，沈可欣不想看见任何的隐瞒。
    “你下次可以直接说，如果是不好的事情，我们也能一起承担。”
    沈可欣抱着顾慎的脑袋，手仍旧捂着他的嘴巴。
    不知道是不想听，还是无法承受这些话带来的情绪。
    顾慎怔住，身体的蠢蠢欲动也随之彻底消散。
    沈可欣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只是开了个头，沈可欣却仿佛已经知道了后面的结果。
    顾慎眼皮耷拉着，没有一点精气神。
    所以，沈可欣真的……
    那个念头在脑子里面一转，顾慎就强迫自己压下去。
    不要想，没关系。
    因为什么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是当下。
    顾慎抬起手，环着沈可欣的腰，撩开睡衣。
    腰间皮肤细腻，跟羊脂玉一般，非常的光滑柔顺。
    宽大的手掌丈量着脊椎的长度，然后往前。
    两人都有意转移注意力，又都压着情绪，很快就开始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顾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重，带着不能言明的愤恨和自怨自艾。
    但又很温柔，讨好般的照顾着沈可欣。
    怕她生气，也怕她不喜欢，转身就丢下他。
    沈可欣被上一世各种情绪冲了头，只想让自己失去意识。
    顾慎的温柔，对她而言是折磨，是身体和意识的拉锯对抗。
    她蹙眉，支起上身，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不会踹你下去，拿出你的真本事！”
    男人受不了刺激，现在的顾慎也是。
    他开始沉浸，撇开一切杂念和恐慌。
    沈可欣如自己所愿，确确实实晕过去了。
    顾慎把人捞起来的时候，又惊又慌，匆匆擦洗后叫了医生来。
    钟毅大半夜因为这种事情上门，自己也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