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扫一眼，顾慎都能感觉到背后凉飕飕的。
    最后一趟下来时，顾慎停在餐桌前，捏了捏腮帮子鼓鼓的顾盼。
    “咬着不嚼，学仓鼠屯粮啊？”
    “你不用屯，管够。”
    顾慎难得升起一点人父的责任心，坐下来陪顾盼一起吃。
    “今天妈妈……咳咳咳。”
    顾慎咳嗽一声，给了顾盼一个眼神。
    “你懂的，我们还年轻。”
    “所以，别拿你那眼神瞪着我了，小心我跟你妈妈告状。”
    顾盼撇着嘴角，吐槽他：“告状精。”
    顾慎眉头一挑，有些意外和惊喜。
    “现在说话这么流畅了？都不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了？”
    顾盼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你，管，我！”
    顾慎又哦了声，有些失望。
    “看来是被气的。”
    他还想着，现在能流畅说话，再过几年，就可以批阅文件参加工作了。
    早早培养出来，他也能早早退休，带着沈可欣四处游玩。
    只可惜……
    一时间，顾慎看向顾盼的眼神，带上了那么一点恨铁不成钢。
    “你说说你，明明……”
    顾慎开了个头，又叹息一声。
    “算了算了，以后再说吧。”
    顾慎摸摸顾盼的头：“你再好好享受一段作为小孩子的快乐时光吧。”
    这一刻，顾盼突然升起一股浓浓的不安感。
    就好像，顾慎在打着什么坏主意一样。
    沈可欣第二天是在手机滴滴声中醒来的。
    昨晚吃了饭，顾慎不知道发什么疯，又拉着她去浴室乱搞一通。
    被抱出来的时候，她手指打颤，双腿软得不成话。
    仍旧固执地骂顾慎。
    牙齿撕咬着他的嘴唇。
    但不管是臭骂还是“体罚”，顾慎都照单全收。
    气得沈可欣更累了，两眼一闭，就睡到现在。
    “喂？”
    沈可欣发声，第一嗓子差点没劈叉。
    她清了清嗓子，又重新问：“你谁？”
    她闭着眼，囫囵问着，连备注都没看。
    但凡是熟，这个时候就该说话了。
    可对面久久没有声音，只能从粗重的呼吸听出来，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不说话？那我挂了。”
    沈可欣懒得纠结这是谁，又是怎么拿到自己的电话号码。
    反正她心如铁，任何有可能打扰她的骗术都不会相信。
    在挂断的最后一秒，对方总算开口。
    “我是顾慎的妈妈。”
    沈可欣倏地睁开眼睛。
    又想起顾慎妈妈早就去世，这位应该是叫做周仪的顾太太。
    她又重新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懒懒问：“哦，顾太太啊。”
    “请问有什么事吗？顾慎上班去了。”
    对面沉声说；“我不找他，找你。”
    沈可欣心想：废话！
    我能不知道你是找我的吗？
    电话都直接打到我手机上来了。
    我这是不想搭理你，让你自己识趣的找个台阶挂了！
    沈可欣一想到当初周仪为了宣泄心中不满，故意折腾顾慎的那些手段，就不想听她说一个字。
    忍着烦躁，沈可欣没好气问：“那找我有什么事？”
    “先说好，公事帮不上忙，私事没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