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一天一个样，每次看顾盼，都有明显的变化。
    眉眼中多了几分沈可欣的影子。
    尤其是这双眼睛，盯着一个人的时候，情绪很明显。
    好比现在……
    顾慎抬手，遮住这双过于灵动的眼睛。
    “好了好了，以后我注意。”
    顾慎讨扰：“我保证，真的。”
    家里多了两个小冤家，他每天不知道要保证多少遍。
    虽然这些保证没什么效力。
    但无所谓。
    顾盼仿佛知道顾慎心头在想什么，对他敷衍自己的话十分不满。
    偏头，很灵敏地躲开了捂住自己眼睛的手，再一仰头，一口咬住。
    虽然牙齿还没长齐，但小孩的吮吸力特别强。
    不大一会，就给顾慎手背嘬出道红印来。
    没什么感觉，不疼。
    顾慎又不敢用力甩开，怕伤到这个脆弱的小家伙。
    只低声提醒：“我这手，刚才在楼上可干过那档子事，你确定要一直咬着？”
    顾盼眼睛肉眼可见地瞪大，随后扭头，跟见鬼似的，一直吐口水吐个不停。
    身体也前后板着，死活不肯让顾慎抱。
    “诶诶慢点！”
    顾慎立马半蹲下去，把人放进婴儿车里面。
    “我又不是没洗过手，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顾盼还在低头吐口水，婴儿车的小餐盘上，还有衣服上，全是他口水都痕迹。
    刘姨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看到顾盼一直吐口水，急得不行。
    “哎哟，这是怎么回事啊？”
    “宝贝儿，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啊？”
    顾慎在一旁心虚地挪开视线，抬脚上楼。
    “我去看看欣欣好没。”
    正巧，沈可欣已经从楼上下来了。
    脸色如常，刚才的春色分毫不存。
    看见刘姨抱着顾盼，急得不行的样，沈可欣加快脚步，两三级两三级的下。
    “他没事，别紧张。”
    刚到下面，就被顾慎拽住了手腕。
    顾慎凑近沈可欣在她耳旁道：“他刚咬我手不松来着，我就说我用这手做过什么，恶心你到他了吧。”
    顾慎下意识解释，不想让沈可欣担心。
    沈可欣有多在乎自己这个宝贝儿子，他很清楚。
    可顾慎失策，顾盼不是个普通小孩的事情，沈可欣可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可可这么小，他知道什么？”
    “肯定是吃坏什么了，这几天他经常乱往嘴里塞东西。”
    沈可欣推开顾慎：“你别挡我路，先叫钟医生过来看看！”
    顾慎愣了下，随后摸摸鼻子。
    和正巧抬头，不知道是要炫耀还是瞪他的顾盼对视上。
    顾慎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手势。
    这位小祖宗要是再不停，这午饭没法吃了，大家都得上医院去。
    顾盼非常傲娇地撅了撅嘴，然后一头扑进沈可欣的怀里。
    “妈妈，臭！”
    “爸爸手臭！”
    沈可欣刚开始还没明白，听到后半句话，再结合顾慎刚才说的。
    一时间，沈可欣都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笑。
    她扭头，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顾慎心虚，很识趣地过来。
    摸摸顾盼的小耳朵，不轻不重捏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