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出去的时候,西娅正躺在蓝禾怀里打滚。
祁安撇了撇嘴,无奈的摇了摇头。
“祁安小猫,给我一件衣服穿穿。”蓝禾看见他出来,放下怀里的西娅。
他一站起来祁安才看见这人全身上下只松松垮垮系了一条浴巾。
那头漂亮的长发湿漉漉的搭在身后,衬得容颜愈发昳丽,几滴水珠沿着脸庞缓缓流下。
和那张美到雌雄莫辨的脸不同,他的身材精瘦健壮。
胸肌,腹肌,人鱼线一览无余,再往下……
祁安捂着眼睛,“你把我家沙发都弄湿了!”
“抱歉,待会用吹风机给你吹干。”蓝禾道歉说的毫无诚意。
祁安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折回屋子里给蓝禾找衣服。
蓝禾这将近一米九的高个,他的衣服肯定穿不了,祁安找了件之前给裴迟礼买的衣服。
“你是在和别的男人同居吗?”蓝禾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探出头看着衣柜里明显是两个号码的衣服。
“关你什么事。”祁安把衣服塞到他怀里,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
“说话不要这么尖锐。”蓝禾挪了一步,挡住祁安的路,“你不会还在为我算计你生气吧?”
“我哪敢。”祁安阴阳怪气,“毕竟你随时能杀了我。”
蓝禾低低的笑出声,手指轻轻划过祁安的唇瓣,“我暂时舍不得杀你。”
“哦,那谢谢你了。”祁安面无表情,想伸手推开蓝禾,但是被蓝禾握住了手腕。
蓝禾又逼近一步,攥着他的手腕举高到头顶,两个人顺势一起跌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嘶,很痛的。”祁安瞪了他一眼,推着身上的蓝禾挣扎着想起来。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乱动,你应该懂我的意思。”蓝禾声音沙哑。
两人身体紧贴着,祁安整个人都被笼罩在蓝禾的阴影之下,过近的距离让祁安可以清晰的闻到蓝禾身上熟悉的沐浴露味道。
“说实话,你真的很符合我的审美。”蓝禾细细打量着祁安的脸,现在这个距离他甚至能看见祁安脸上细小的绒毛,白皙的脸颊不知是因为气恼还是羞赧而泛着红晕,衬的矜贵的容颜有些可爱。
“如果当时你没有杀我,留你在我的世界做我的宠物倒也不无聊。”
祁安扯了扯嘴角,突然使力把蓝禾推开,然后跨坐在他身上。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蓝禾,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拉长声音语气恶劣,“小狐狸,希望你能搞清楚,现在被禁锢的人可是你。”
“应该是你做我的宠物才对。”
“是吗?我倒是忘了。”
蓝禾薄唇轻勾,躺在床上含笑看着祁安,伸手握住他的腰暧昧的摩挲着,故意压低的声音有些性感,“那我要叫你主人吗?”
祁安丝毫不惧的和他对视,手压在蓝禾的胸膛上,眯着眼睛,嘴角的弧度不变,“叫。”
两人对视着,谁也不让,气氛凝滞,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祁安撇了撇嘴,起身去外面开门,打开门,门外站着醉醺醺的裴迟礼和一个中年男人。
“祁安少爷,裴总喝醉了……”
“怎么喝这么多?”祁安惊呼,赶紧伸手扶住有些晃悠的裴迟礼。
“少爷,我先走了,麻烦您照顾裴总。”
“好,张叔路上小心。”祁安点点头,一手扶着裴迟礼,一手把门关上。
一回头,看见蓝禾正双手环胸靠在卧室门框上看着他。
“他就是和你同居的男人吗?”蓝禾信步走来,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着裴迟礼,“长得也没我好看啊。”
祁安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好像已经昏睡过去的裴迟礼,有些紧张,“快回去,不要让他看见你。”
“放心吧,我又不是普通的人类,他看不见我。”蓝禾耸耸肩,但是祁安还是注意到蓝禾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淡,他懒得搭理这只狐狸,自顾自的扶着裴迟礼坐在沙发上。
“哇!祁安小猫!我喜欢这个!”西娅不知什么时候跳到茶几上,星星眼看着裴迟礼。
“是,是,我也喜欢。”祁安随口敷衍,打算先去厨房给裴迟礼熬个醒酒汤。
“你先待会好不好,我去给你煮醒酒汤。”祁安蹲下来看着裴迟礼,放柔声音。
裴迟礼摇了摇头,拽着祁安不松手。
祁安尝试着掰开他的手,但是醉酒的人力气大的出奇,没办法,祁安只能重新坐在裴迟礼旁边。
西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蓝禾也已经不见踪影。
祁安给西娅盖了条毛毯,拿起一旁的项链戴在脖子上。
蓝禾被自己捅了一刀还是有些影响的,他的能量恐怕大不如前,要不也不能被自己禁锢在项链里,但是等到他恢复的那一天……
祁安摇了摇头,先不去想那些,有这段时间也足够了,他有的是办法让蓝禾心甘情愿的被他禁锢。
裴迟礼此时正乖乖的坐着,仰着头靠在沙发背上,高挺的鼻梁,利落流畅的下颌线,凸起的喉结,在昏黄灯光的映衬下,说不出的淡然俊冷。
祁安咽了咽口水,戳了戳裴迟礼的手,“怎么喝这么多?”
他应该缓过来了一点,被酒意浸染的声音带着沙哑的醉意,“应酬。”
“祁安,好难受……”裴迟礼垂着眸子,眼神有些迷离,俊美的脸庞染了酡红,大概真的很难受,眉头紧皱,与平常清冷的样子比,看起来很是顺贴,又有些可怜。
“我去给你熬一碗醒酒汤好不好?”祁安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低声哄着。
裴迟礼摇了摇头,还是紧紧拽着祁安。
“那你想干嘛呀?”祁安对于裴迟礼总有无限的耐心,更何况是难得一见的醉酒裴迟礼。
“我想亲你……”裴迟礼突然伸手没有征兆的搂住祁安,炙热的眼神在他脸上唇间游移。
大概是裴迟礼身上的酒香太重,祁安觉得自己也有点醉了,脑袋发昏,偏偏身后没有依靠,纤细的腰肢只能抵在裴迟礼有力的臂弯里。
裴迟礼胳膊一点点收紧,两人的身子越贴越紧,祁安有些紧张,睫毛不住的颤动,鼻尖萦绕着有些苦涩的木质香以及一股淡不可闻的烟味。
“别趁着喝醉就耍流氓啊。”祁安心跳如鼓,手轻轻抵在裴迟礼胸膛上。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祁安缓缓闭上眼睛,下一秒,裴迟礼昏睡了过去。
祁安愣了愣,咬牙捶了裴迟礼一下,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