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
昨天在筒子楼那边死了两个人,他们这边还有三个人要穿越回去,也就是目前他们还缺一个媒介。
沈怀时不知道如果媒介所在屋子里的人还活着,他们轻易交换屋子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毕竟思思也帮过他们,沈怀时不能害她。
所以决定不麻烦思思了,让江钰直接把王力从屋子里扔出去,他住进去。
十二点将近,熟悉的眩晕感袭来,等祁安再次睁眼,果然又回到了筒子楼里。
刚想起身去找秦言他们,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祁安停下了脚步,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一条小缝。
这一看,他发现时间似乎也有些不对,昨天来的时候很明显是早上,但现在这太阳应该是下午两三点的样子了。
“赶紧给老子滚出这里,不然别怪我们动粗!”楼下这时的喧闹声更大了。
祁安回过神来,先没管时间,看着楼下。
楼下大门附近站了一群老年人,祁安一一扫过他们的脸庞,有很多熟面孔,好像都是昨天和他打过招呼的。
在这些老人对面是几个一看就是社会上混不吝的人,大背头,花衬衫,脖子上带了条小拇指粗的金链子,裸露的手臂上大片纹身。
为首的那男人将墨镜搭在鼻梁上,嘴里叼了根烟,满脸不耐的看着对面,“你们不滚,老子就天天带人来砸。”
祁安这时才注意到,昨天他看见的大门门口那些小摊位都已经被砸的面目全非,食材,工具,各种小商品滚了一地。
“这都是之前就说好的,凭什么现在让我们走?”领头的一位大爷拖着颤颤巍巍的身体,用拐杖指着那群大汉。
“我管你什么协议不协议?反正现在有人让你们滚蛋,我也是奉命行事。”大汉上手推搡着老人。
祁安抿着唇,刚打算下去帮忙,没想到看见沈怀时,秦言和江钰已经从门里走了出去。
江钰也不和他们废话,上去就给了为首的大汉一拳,被他堪堪躲过。
“你找死啊,敢打老子?”
两波人很快打了起来,秦言他们三个人出手狠辣,对上那么多人也丝毫不落下风。
这些大汉看起来厉害,一个个五大三粗的,虽说有几分蛮力,但大多都是来撑场面的,想必也没真刀真枪的打过几次,很快就被秦言他们打的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那帮大汉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又骂骂咧咧了两句,就逃也似的走了。
祁安松了口气,这才不慌不忙的打算下楼,刚走到楼梯间就遇见了同样刚看完戏的苏洛川。
“昨天也有人来打架吗?”苏洛川问。
“没有,昨天很正常的。”空旷的楼梯间回荡着两人的脚步,祁安注意到粉刷的墙壁上有些乱七八糟的涂鸦。
“不过昨天我们去工厂了,我们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人来找事就不知道了。”
两人出去的时候,沈怀时正陪着那个老人温声细语的说着些什么,秦言和江钰在帮其他人把滚落在地上的东西收拾好。
“沈怀时真是长了一张长辈绝对会喜欢的脸。”苏洛川啧了一声。
“确实。”祁安非常认同,家长就是喜欢这种看起来温柔又乖巧的好学生类型。
祁安和苏洛川并没有上去凑热闹,确保沈怀时看见他俩了以后,就默默的溜出大门去外面等他们了。
没一会,这三个人也出来了。
“他们为什么来找茬啊?”苏洛川问。
“有人要把这些老人赶出去。”沈怀时回答,刚才他和那些老人聊天还是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是不是工厂的人?”祁安想了想问。
沈怀时略显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昨天我们两个不是说,筒子楼一般作为职工的临时住所,和宿舍差不多的存在吗?”
“可这些人都是老人,肯定不能再工作了。刚才闹出那么大动静,也不见有一个年轻人或是他们的子女出来帮忙。”祁安略一思索,继续说。
“所以我猜老人们的子女现在不在他们之前工作的工厂,不然工厂的人要是回收房子也做的太绝了。”
“是工厂的人要回收房子没错,但你猜错了一点。”沈怀时深深看了祁安一眼。
“刚才那个老人告诉我,他们的子女也在工厂工作,只不过孩子们住在工厂里的宿舍。”
“软禁吗?”祁安挑眉,想起了昨天工厂里那几个工人的话。
“很有可能,那个老人和我说如果他们不搬走,工厂就只能让他们的子女走了。”
“走了就再找个工作呗。”江钰抓了抓头发,“为什么非要死磕?”
“你以为找工作这么容易呢?”沈怀时瞥了他一眼,“现在的人都过惯了安逸的生活,他们只在这一小片地方,没见过太多大世面,也不敢出去闯荡。”
“在这小种地方,其实大部分工厂都是有牵连,沾亲带故的,你得罪了一家,其他工厂也未必敢要你。”
“还有一种可能,”祁安看着他们,“工厂的人能派人威胁这些老人,也能威胁那些年轻人。”
“只要和他们说如果不好好干,父母就要露宿街头,大部分人都会好好干的吧。”
毕竟这个时候他们都没有手机,根本不能知道彼此的情况。
“沈怀时,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些老人的眼睛也有些不对。”半天不语的秦言开口。
“嗯,我看见了。”沈怀时的脸色也严肃下来,“和安乐公寓里那些老人很像。”
“而且他们说话条理很不清楚,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还是因为什么。我问一个问题,他们要思考好久才有答案。”
“这工厂到底是干嘛的?又是软禁又是得一样的病,我看电视剧里那些工厂也就是生产个零件啊。”苏洛川盯着远处的烟囱里袅袅升起的黑烟。
“看来我们还是得去工厂一趟。”沈怀时看了看天色,“不如这次趁晚上去吧。”
“你们刚才说子女们都被囚禁在工厂里,那我们是什么身份?”苏洛川又想起了第一天来游戏时他疑惑的事。
“我们是什么身份?”江钰低声重复,“是啊,我们是谁?看起来好像也并不是老人们的后代。”
“疑点太多了……”几人脸色都严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