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泽羽打着手电筒照过去。
手电筒稍显昏黄的光透过飞扬的尘土照在那个衣柜上,衣柜门半掩着,在里面正站着一个死去多时的男人,一股恶臭迎面而来。
虽然男人面部和身体都已经严重腐败溃烂,但看身形和穿着,祁安还是认出来了,这个死去的人是张路名。
确认除了这具尸体,屋子里没有其他危险后,他们走了进去。
顾泽羽打开柜门,从尸体腐烂程度也能看出张路名已经死去多时,但是他衬衫上的血迹还是能勉强看出他生前似乎遭受了不小的折磨。
本是淡蓝色的衬衫已经被染成了棕褐色,衣服上面的口子,也证明他应该不止挨了一刀,就连四肢好像都被人生生折断一样,扭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死的竟然是张路名……”祁安挑眉,他以为死的会是那两个可怜的女生之一,没想到死的是张路名,而且看样子还是他杀,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吗?
不过背景提示说的是学校里有人自杀,那就证明学校里死的人肯定不止张路名一个。
“他会是被谁杀的呢?”顾泽羽强忍着恶心又走近了两步,可是张路名的尸身腐坏实在是太严重了,他是看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都怪孙盟非要去开门,我都提醒他了,我们本来还有那么多线索没找到呢。”祁安撇了撇嘴,嘀嘀咕咕的抱怨。
手机,存储卡,还有209那个神秘的男生。现在倒好了,什么都没了。
“别急,我们都知道了那个空间是假的,这个空间才是真正的学校,那这个空间肯定也会有重要线索的。”顾泽羽语气温柔。
“在假的时空打开宿舍大门遇见了这种事,那恐怕只有在这个空间才能真正的逃出学校。”
“你说的有道理,但我就是觉得,”祁安拧着眉毛,思考着该如何开口,“我觉得那个空间出现有它的道理,一定是想让我们发现点什么的。”
而且刚出了这种事,说实话,祁安一时半会还不敢再去碰宿舍大门。
顾泽羽听了他的话若有所思,“这么说,你们觉不觉得那个纯黑空间也很像是个媒介?”
祁安怔了一下,“你说的也有道理。”
就像他们触碰到物品穿越回过去的影像里一样,孙盟同样是因为打开了那扇大门,触碰到了那个纯黑的空间,只不过这次的媒介不是无害,而是具有一定危险性。
来到这里除了触碰媒介,也需要一点挑战。
不过如果他们的猜测是对的,那理论上讲,他们应该还能回到刚开始的空间。
但实际可不可行,就说不好了。
“你还记得刚才我和你说有人死了吗?”许久不言的白凛川突然开口问祁安。
“记得,怎么了?”
“我不知道死的是谁,但是能感受到他流了很多很多血……”
血系天赋,对鲜血自然格外敏感。
祁安很快反应过来,“三虎死的时候也流了一地的血。”
“嗯。”白凛川点点头,“这两者间或许有什么联系。”
“说起来你们俩个走后,我们也去过卫生间,但是因为里面一大摊血,所以查的并不仔细。”顾泽羽回忆道。
俗话说一人藏物十人难寻。
不光是因为东西不好找,也是因为每个人找东西的侧重点其实都是不同的,有些看似藏的浮于表面,但如果脑子没往那方面想,也是不好寻的。
“钥匙似乎就是三虎从卫生间找到的。”祁安说,而三虎又是在卫生间死的,看来他们没解开的谜题真的还有很多。
“总之,现在这里找找线索吧。”祁安耸了耸肩,免得万一真有法子回去,又该后悔在这个空间里没有好好找线索了。
一边说着,祁安一边大着胆子想把床底下的行李箱拉出来,但是行李箱纹丝不动。
“好沉啊……”祁安抬眼看着顾泽羽。
“我来。”
行李箱确实很沉,顾泽羽心中有了些不好的想法。
把行李箱从床底拉出来,又费劲的把已经锈迹斑斑的拉链拉开,里面赫然是一具女尸。
是属于宿管刘爱芳的。
祁安后退了一步,他见过刘爱芳,她身高不算高,差不多有一米五左右,但是体型稍有些臃肿。
可现在刘爱芳整个人蜷缩着,上半身和下半身几乎被对折,硬生生塞进了狭小的行李箱中。
在手电筒的光下,瞪着凸起的双眼,看起来格外骇人。
“那是什么?”祁安眼睛尖,手电筒的光扫过,他看见了行李箱边边上的一抹白色。
顾泽羽纠结了半天,还是在商店里买了副手套戴上,才敢去碰尸体旁边的东西。
祁安偷笑一声,“你的洁癖还是这么重。”
“要不你来?”顾泽羽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
“不不,你来,你来。”祁安笑的谄媚。
“好像是个小药片。”顾泽羽捏着那颗白色药片。
“药片……”祁安半蹲下身,“会不会是安眠药?”
现在这个情况看,可以断定张路名和刘爱芳都是被人杀害的,而和他们俩有仇的人里,目前他们了解到的只有林音。
林音一个高中小姑娘,想要连续杀害两个成年人,安眠药确实是很有必要的,所以这个推断也有可能。
“不知道,看不出功效。”顾泽羽摇摇头。
“白凛川,你在看什么?”祁安转头,看见白凛川在翻着什么东西。
“信息登记簿。”白凛川没抬头,“我们在那个空间看见的登记簿,似乎是后来整理以后,手写抄录的简单版。”
“这个登记簿写的更详细,请假原因,是事假还是病假,都有写。”
祁安闻言凑过去看,林音请假的原因多半是事假,少有几次是病假。
事假写的原因有回家看望奶奶,病假写的有去医院检查,还有……去学校心理医生处进行疏导。
“这样林音就有很大机会和渠道获得安眠药了。”祁安说。
“可是她一个小姑娘真的能做到吗?”顾泽羽很是怀疑。
“你懂什么?恨支撑着她。”祁安说的头头是道。
顾泽羽无奈的笑了笑,“你想的太简单了,这两个人既然是共犯,那如果一个人突然失踪,另一个人一定会起疑的。”
“假设他们是同一天一前一后被杀死的呢?林音有安眠药。”祁安盯着行李箱里的尸体。
“那林音要怎么在短时间内处理好血迹,再有足够的体力和第二个人周旋并杀害?”顾泽羽问,“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学生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