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这是带我远离战场吗？那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
    “五皇子”打量了一眼周围几乎透明的泡泡屏障。
    这里几乎是一个“观战台”，外面的混战一览无余，而自己留着外面的地魂却看不见泡泡里面的情况。
    清远擎着一抹令“五皇子”感到不适的微笑，好奇地上下打量一遍“五皇子”。
    “五皇子”感觉清远在观赏一件商品一般看着自己，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清远便点明“五皇子”的伪装：“像，实在是像。不过再像也终究是假的。”
    “大师什么意思？”
    见“五皇子”还在装傻充愣，清远也不客气。
    手腕一抖，不知从哪里拿出了的黑色长鞭，如灵蛇般在空中翻腾，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五皇子”身形急速闪躲，但鞭子的速度实在太快，几乎在他躲避的瞬间，鞭梢已经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脸上。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中回荡，长鞭如同切割硬物般，竟在自己的面皮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开口。
    那张原本看似平凡无奇的人皮面具瞬间裂开，露出了里面真实的皮肤。
    清远得到想要的结果，便收起长鞭，道：“人皮披得那么好，阁下是在画皮坊还是瓷山进修过吗？”
    “五皇子”面上没有半分情绪波动，嘴角紧抿，双眼早已变得冷漠如冰。
    不等清远有机会再多说什么，眼前的“五皇子”身影便如鬼魅般，瞬间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原地。
    空气中只留下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
    清远依旧保持着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他的双手仿佛被赋予了神奇的魔力，化作千百只一般，在空中轻盈地舞动，毫不费力地接住了从四面八方疾驰而来的拳劲。
    每一次拳劲的碰撞，都仿佛被他的手掌轻轻化解，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在游刃有余地应对攻击的同时，清远还不忘腾出手来，精准地抓住了“五皇子”脸上的那道裂缝。
    他轻轻一扯，那披在林逸身上的人皮，便如脱皮的蛇一般，被他完整地撕了下来。
    “呲啦——”一声刺耳的撕裂声在夜空中回荡，伴随着人皮被扯下的瞬间，两人都默契地住了手。
    清远端详着手中拎着的整张人皮面具，脸上闪过一丝惊愕。
    本以为是人皮面具，然而，当清远扯下它时，才发现这不是一张面具，而是一整张人皮！
    “怪不得这么像，原来披了一整张。”
    清远微微皱眉，望着手中捏着的脸皮，人皮下身在空气中像塑料袋一样无力地摆动。
    他转头打量了一眼衣服顺带着被扯破的林逸，只见对方此刻正赤裸着上半身。
    两只龙头触手已经在背上蓄势待发。
    清远见状，心中一惊，急忙摆手，声音略显急切地喊道：“停停停，我不是要打架，我想跟阁下聊聊。”
    然而，林逸似乎并未被清远的示弱所动摇。
    两发龙息毫无保留地喷薄而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不偏不倚地轰向了清远。
    清远一动不动，眼睁睁地看着龙息轰击在自己的身上。
    龙息的轰击瞬间爆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伴随着热浪的汹涌，周围的空间仿佛都在这股力量下扭曲起来。
    林逸见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没想到对方压根不躲。
    “难道是假身？”
    龙息的轰击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消散在了空气中。
    烟雾中，清远毫发无损的身影浮现。
    只不过，这次，原本慈眉善目的青衣僧人，僧袍被一件素色戏服取代，眼角也画上两道浓墨的重彩。
    林逸心中一悸，“戏神信徒！”
    清远随意地理了理戏服，再次挂起笑容，只不过，眼角的重彩让他的笑容变得十分别扭。
    “阁下心脏刚才跳得有点快，被吓到了吗？没事，阁下的龙息很厉害了，要不是变成这副模样，我还真不一定挡的下来。”
    清远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刚才撕了阁下的皮，挨阁下两发龙息，也算让阁下出出气。”
    清远笑得没心没肺，指着林逸的龙头触手，又指了指外面交战的三条龙，不假思索地说道：“阁下是为了这三条龙来到吧，我们做过交易怎么样？”
    林逸眼中的警惕之色未减，污染之眼也探查到屏障顶端被隐藏的四盏戏神灯。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在清远的戏台上。
    “小子，对面是具化身，真身应该在地面上。不用担心，就看看他能说出什么吧。”
    沅陵古神的提醒适时在林逸耳边响起。
    林逸略微收起戒备，转头看了一眼那三条人脉龙，道：“三皇子、五皇子、还有这三个家伙，好像都跟道友有交易，像走钢丝一样在大家的利益之间寻找平衡，不过所有人貌似都被推下了水，道友却是安然无恙地站在岸边。”
    面对林逸的挖苦，清远只是呵呵一笑：“这声道友不敢当，不过即将阁下叫我一声道友，我也受下了。”
    说着，清远走到屏障壁前，像一个解说，自顾自地解释道：“不过阁下说错了一些事，和金戈合作的是佛门，不是我。”
    “道友不是佛门的人吗？”
    “哈哈，谁说光头就是和尚，僧衣有时候就是一个身份罢了。”
    “不信佛，那你是信仰戏神喽。”
    清远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但很快便调整过来，道：“阁下不也有戏神的力量吗，你是戏神信徒吗？”
    林逸没有回答，缓缓走到清远身边，和清远并排望向外面的大战。
    “那还有其他跟你合作的人呢？”
    清远看着“放下戒备”的林逸，也是继续说道：“太子我不认识，不过貌似他好像认识曾经的我。”
    “曾经的你？”
    “丢了一段记忆罢了。”清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我没和三皇子合作，至于五皇子和金储寒，五皇子被阁下杀了，看在阁下演得这么像的份上，阁下应该有搜魂的本事，我和他的交易都是建立在帮助金储寒这件事上，其余的都是金储寒许诺他的。”
    “至于金储寒，”清远顿了顿，道：“这么蠢的人，换作阁下，你愿意合作？”
    “我应该会算计他吧。”林逸随口一答。
    “就是说啊，”清远宛如遇到知音，道：“更何况我可没算计他，只是中断交易罢了。”
    林逸一时无法接话。
    清远则是在说完这一切后，也说出了自己的打算：“阁下想要这三头龙，我可以暗地帮阁下一把；之后的话，我也希望阁下帮我一个小忙。”
    “什么忙？”
    “灭了佛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