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府衙门口都被村民挤满,门一开他们都自觉的排好队,府衙的院子里摆了两张桌子,一张是退还租地款,一张是登记田契。看到印章盖在纸上的那一刻,有些村民激动的眼泪滑落,胡文敬和南桑站在后殿看着,他忍不住感慨。
“农民真的是把田地当作孩子一样的对待。”
南桑出声打断了胡文敬的伤感,“胡大人可想好了,这个荆州知府由谁来做?涟水县县令的位置也还空着。”
胡文敬一脑袋问号,南桑是让他举荐官员吗?这个会不会有点太明目张胆了。南桑看出穿了胡文敬的小心思,站起身看了看钟文秀身边的一个小官。
“钟大人带来的那个小官是谁?”
顺着南桑手指的方向看去,胡文敬就看到钟文秀身边跟了一个小官,他对百姓很热情,这几天也是跟在他们身边跑来跑去,事情也做的很好。
“那是之前被余泽涛那老家伙丢过来的,是三年前会试的会元,杨鸿宣,是个寒门子。”
会试第一居然在户部做个跑腿小吏,南桑施法砸下一个花盆,将杨鸿宣砸晕,这外面顿时乱成一片。杨鸿宣被抬到后殿休息,南桑趁此探查他的记忆。
当年他的名字被人给调换了,导致他未进三甲,他想去击鼓鸣冤被余泽涛拦了下来,并且用他的姐姐威胁,这使得杨鸿宣只能在户部做一个小吏。
南桑从后殿出来,看到县衙的人都散去了大半,“待会忙完你们都来福悦楼。”
几个人忙了一早上,来到福悦楼时掌柜立马笑着迎了出来,“几位楼上请,雅间已经准备好了。”
“我们没有定雅间。”顾延修立马警觉起来。
掌柜连忙解释,“是余小姐为各位订的,说是各位来了直接去就可。”
几人相互对视几眼就跟着掌柜上了二楼进入雅间内,等掌柜出去后他们立马跪在南桑面前行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都坐吧,这几日辛苦了,这些都店里的特色,尝尝看。”南桑倚窗而坐,看到他们不动筷子,南桑笑了笑道:“放心,朕给那些侍卫们也准备了,你们吃。”
听到南桑这么说,他们才动筷子,吃饱后开始正入话题。
“左大人是否将朕的话转达了?”
胡文敬站起身回道:“陛下,臣等皆已知晓,重开科举对我大印来说是百利无一害。”
“是啊,学子们寒窗苦读,终于等到报效朝廷这一天。”钟文秀跟着附和。
南桑一本正经开口道:“刚才朕思索了一番,马上就要进入八月,现在开科举确实有些冒失,朕觉得,先开武举,明年再开科举,各位觉得如何?”
顾延修的眼眸子立马亮了起来,大印已经几十年没有开过武举了,家中子弟有想要上战场跟本没有机会,历朝历代,皇帝都很忌惮武将,所以对于武举在大印向来就是一个形式。
“以前的武举都是马射,平射,马枪,摔跤,这些不太足够,朕想在武举中加上实战演练,这样更能展现一个武将该有的才能。”
听南桑说完,顾延修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哎呀,陛下你真是太聪明了!”
他刚说完,四双眼睛就死死的盯着他,顾延修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跪了下去,南桑笑着摇了摇头,果然是两父子,脾性都那么相像。
“陛下,若是开武举,怕是要找些有经验的武将,可如今朝中能懂这些的将军已经没几个了。”说罢,钟文秀惋惜的叹了口气。
其他三人也是失落的低下了头,以前的大印,国力强盛,随便一个大将军就能吓退敌国兵马,可如今,像是任人宰割的牛羊一般。
“放心吧,朕自有安排,今年的武举,肯定很精彩。”南桑想着,她很期待那时候的画面。“还有,银矿的事处理得如何?”
“陛下放心,臣已经传信给工部,他们的人不日就到,届时银矿的事就会交由他们。”左语堂站起身回答道,他思索一会又开口,“陛下,是否再派一位监察官呢?以免再出现荆州知府这样的事。”
胡文敬放下茶盏开口道:“陛下刚斩了两个人,现在哪还有人敢动歪心思,再说了,工部尚书那个倔老头能容得下沙子吗?”
三人转念一想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工部尚书就是一根筋完全不会转弯,自从六部官员重新上任后,南桑见过的人寥寥无几,听他们聊着工部尚书的闲话,南桑很有兴趣,她想见见这个有意思的老头。
南桑感觉自己被一双眼睛等着,回头时就看到席昭在楼下冲她打招呼,南桑站起身,“朕有些乏了,各位大人自便。”
回到房间,刚关上房门,席昭就闪身到她的面前,南桑毫不客气的一掌劈过去,两人就这么在屋子里打了起来。
席昭挡住南桑接连的进攻,将扇子合上,“这么好武,可不行啊。”
“我想揍你很久了!”南桑说罢又向席昭攻去,还没碰到他的衣角,席昭就拿出一封信。
“这是司徒将军的信,给你的,要看吗?”他将信在南桑的眼前晃晃,被毫不客气的抢走,席昭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可是滴水未进就赶来了,桑扶殿下不请客吗?”
南桑边拆信边道:“你是神,喝露水的,吃什么五谷杂粮。”
“难得贪欢,殿下不请我就自己去了,记殿下账上。”
他说罢边提步往外走去,南桑给了他的背影一个大白眼。南桑看着信件,都是司徒梵音的各种感谢,还说着自己跟那把剑是有多么的默契,她还给那把剑取了个名字,叫凌霜。
南桑笑了笑,就算失了记忆起码取名字没变,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南桑刚放下信,时甲就匆匆走了进来。
“陛下,皇宫那边出事了。”
南桑皱起眉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传来胡文敬等人,让他们留下协助工部整理好银矿的事宜,以及杨鸿宣任命后再回皇都,几人领旨退下,南桑就起身下楼。这时的席昭已经在楼下等了很久,看到人下来她迎了上去。
“我叫掌柜套了马车,东西也都放好了,我跟你一起去皇都。”
南桑没有拒绝,堂堂月神甘愿做跟班那就随他吧,一路上时甲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南风遥昨夜喝了一碗汤后就去休息,直到今早齐三去叫人时,怎么叫都叫不醒。
太医诊断说是被人下了毒,可查遍了医书也不知是什么毒,就连徐掌令也没有什么办法。最后齐三下令搜宫,在瑶梨的寝殿搜出了一个瓶子,瓶子里装着的就是毒药。
听完时甲的话,南桑眉头皱起,这一切都太巧了,谁下了毒还会把毒药放在自己的身边等人来搜查,瑶梨绝对不是那么蠢的人。
她想用神力一探究竟被席昭拦住,“你这段时间用的神力太多了,先缓一缓。”
南桑想起自己前两天做的梦,将神力压了下去,她看了看席昭,既然自己不能用那到时候就只能让这个跟班来做。席昭对上那双眼睛,被看的发毛,赶紧出来马车跟时甲坐在了马车外,南桑趁此机会打坐,好好调息自己的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