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志笑着摆了摆手:“多谢大家的好意,我不过是个读过几年书的农民,哪有本事做将军。我们再行两日,便能与华夏军会合,到那时我们便安全了。待会合之后,大家定要听从华夏官员的安排,莫要再提打打杀杀之事。”
一位百姓满脸不解地问道:“陈大哥,你说华夏军真能如他们所言,做到人人平等?他们究竟为何要如此?他们又不当皇帝,这岂不是做亏本买卖,只赚吆喝?”
“哈哈,你这问题问得好。华夏军,乃是百姓的军队。许统领志在推翻朝廷封建统治,统一三国,开创一个全新的世界,为百姓打造一个新家园。他们并非做亏本买卖,而是要让我们都过上不再受欺压、不再被压迫的好日子。”
陈广志耐心地解释道。
“若是真能统一三国,日后岂不是再无战争?”一位百姓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问道。
“嗯,若华夏内部安定团结,统一三国之后,自是不会再有战争。届时,统一的华夏将成为这世间最为强大的国家,哪怕蛮夷来犯,也不过是蚍蜉撼树。所以,大家再坚持坚持,好日子很快就会到来。”
陈广志的眼中充满了希望。
“那陈大哥,你到了华夏之后,是打算与我们一同种地,还是跟随华夏军征战天下?”一位百姓问道。
陈广志没有丝毫犹豫,坚定地说道:“我的孩子尚年幼,为了能让他们早日过上平安无战事的生活,我愿跟随华夏军继续讨伐楚军,直至三国统一。我盼望着能亲眼目睹那一天的到来。”
众百姓听了陈广志的话,陷入了沉默。
他们转头望向远处如长龙般蜿蜒前行的难民队伍,自己的妻儿老小、兄弟姐妹皆在其中。
这一路走来,虽未曾吃过几顿饱饭,但好歹都还活着。
“好!陈大哥,你去从军,我们便随你一同前往。为了儿孙能过上太平日子,哪怕战死沙场,亦是值得!”一位百姓高呼道。
众人纷纷响应,那坚定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仿佛是对未来的庄严宣誓。
当有一个人挺身而出说出那番话后,仿佛星星之火点燃了干柴,很快便有第二人、第三人相继响应。
刹那间,这些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感染,纷纷高举手中的农具,齐声呐喊:
“为了儿孙,为了下一代,加入华夏军!”
已经走出很远的难民们听到身后传来的震天响声,纷纷回头张望。
只见那战场上,许多人正高举农具,尽情呼喊,只是身影在远处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难民们的反应各不相同,有人面露欣慰之色,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有人则默默转过头去,眼中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他们抱紧怀中的孩子,拉紧身旁的儿女,心中五味杂陈。
在这残酷的战争面前,百姓的命运如蝼蚁般渺小,他们失去了太多,也渴望着安宁与和平。
战争,从来都是不公平的。在它的面前,百姓的人权被无情践踏。
楚国境内,如今到处都是农民起义军,到处是流离失所、饱受苦难的楚人。
“统领,这些楚军简直连畜生都不如!这些百姓可都是楚人啊,他们怎能如此肆意残杀?”
周宾满脸愤怒,看着眼前遍地百姓的尸体,询问许子霖。
许子霖同样怒火中烧,牙齿紧咬,双眼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怒火仿佛要冲破胸膛。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些楚军的暴行实在令人发指,绝不能姑息!
“你说得没错,他们就是一群畜生。传令下去,见到楚军无需再留手。加快行军速度,看样子这些百姓是朝着我们而来,却被楚军拦截杀害。我们快些赶去,说不定还能救下一些人。”
大军加快了行军步伐。
然而,刚走了半个时辰,便遇到了陈广志带领的难民军队正与楚军拼死拼杀。
这一次,陈广志他们远没有之前那般顺利。就在他们打扫完战场,离开还不足一个时辰,楚军的追兵便从后面追了上来。
更糟糕的是,前方也出现了一群难民,而难民身后是密密麻麻、如乌云般压境的楚军。
陈广志这群难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
好在前面跑回来的难民中也有像陈广志这样有担当的人带头抗击楚军,否则两拨难民相遇,恐怕会先自乱阵脚。
双方带头的人碰头交流后,所有难民迅速合兵一处,妇孺老人则全部退出难民队伍,朝着东边逃去。
而所有男人,哪怕是之前未曾加入战斗的,此刻也都纷纷拿起武器。
这一路被楚军追击,他们心中早已憋闷得难受,此刻为了家人孩子,不得不奋起反抗。
但这些百姓毕竟未曾受过专业军事训练,哪里是正规楚军的对手。
在前后夹击之下,很快,地上便横七竖八地躺满了百姓的尸体。
显然,陈广志他们之前所杀的不过是些散兵游勇,如今面对的才是真正精锐的大楚军队。
“陈大哥,怎么办?他们人太多了,要不我们撤吧!”一名难民焦急地向陈广志问道。
陈广志望着四周平坦无垠的平原,心中满是苦涩,无奈地苦笑一声:“逃?往哪里逃?这四周都是平原,就算逃,也会很快被他们追上,死得更快。现在逃跑,先不说我们能不能活下来,就是那些已经逃走的百姓,恐怕也难以活命。”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再等等,等那些妇孺带着孩子们跑得更远些。我们要为他们多争取一些逃生的时间。”
陈广志心中暗自决定,哪怕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为家人和同胞们争取一线生机。
数万难民军在楚军的攻击下,如脆弱的韭菜般,生命被快速收割。
陈广志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心中痛恨不已,仿佛有一把利刃在割扯着他的心,鲜血淋漓。
眼见身边的兄弟越来越少,他咬了咬牙,终于喊出了那个艰难的字:“撤,分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