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这紧迫任务的工艺匠师们,已连续三天两夜未曾阖眼,只为了铸造海量的玻璃饰品。在仅有一座大熔炉的情境下,完成这样艰巨的任务,无疑是巨大的挑战。庆幸的是,这些匠师跟随苏锦瑞多年,深谙她言出必行的个性。于是,在工期上,大家奋力压缩,无人有任何抱怨或懈怠。
终于在昨晚子时,完成了苏锦瑞需求的两万个玻璃珠。目睹匠人们疲惫不堪的身影,苏锦瑞并未狠心唤醒所有人。倒是工艺队长发现后,才召集大家起床。
“都免礼了,这段日子真是劳烦大家了。日后时间依然紧迫,不如轮班赶制吧。”苏锦瑞语气温和,丝毫没有居高临下的傲慢,她深谙如果没有这些匠人们的鼎力支持,庞大的订单根本不可能完成。同时,也正因为苏锦瑞对属下关怀备至,大家才甘愿为她赴汤蹈火。
“将军,这是我们应做的。若非您,此刻我们还在底层挣扎。”
“小的马上安排装载珠子上马车!”
工艺队长感激涕零地说着,丝毫不显疲态。房元恒看着众匠人的反应,愈发敬佩苏锦瑞,就连底层的工人也能真诚地效忠她,可见自己追随的是正确的领袖。无论苏锦瑞交给他何等艰巨的任务,他必定全力以赴。
众人搬运之际,苏锦瑞轻拍房元恒的肩膀说:“你了解这次时限的重要性,无论何种手段,一定要如期售罄,明白吗?”
房元恒大声承诺:“皇后,请放心,元恒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为了节省往返时间,这次两万个玻璃珠,苏锦瑞仅给予房元恒半个月的时间去完成。之后无需再往返,只需一次性把后续更多的玻璃球送至六诏各处。他看中的是最终的效果,过程中的艰辛,会在一切都结束后论功行赏。“带上助手出发吧,那是两个我可以信赖的战士。”苏锦瑞叮嘱道。
每次行动,苏锦瑞都非常谨慎,尤其在长安城无人知晓她的计划下,必须保守秘密,不透露任何风声。至少,在开始回收前要做好充分准备。
大唐名义下的回收工作无法瞒住所有人,现在能拖延一时是一时。一切准备就绪后,房元恒不耽搁,直接从小道离开了长安。
不久,大批购入的玻璃原料也被送进了工坊。五日之内,苏锦瑞向工匠提出了新的目标:三万枚。当前市面上已散落的两三万枚玻璃珠算是初试锋芒,而这一次的三万枚与后续的补充,就能完全打开六诏市场的闸门。
早朝结束后,朝中平静无事,没有人提及苏锦瑞的事情,让她略感松了口气。群臣离去,苏锦瑞并未立即离去。来到约定之地,与早已等候的李二见面。私下里,这已不是李二首次单独拜访苏锦瑞,然而无人知晓他们策划的大事,已经在大唐暗流涌动。
“第二批已经启程了吧?销售速度这么快,真是出乎预料。”
李二提到苏锦瑞的文件,自己也不敢相信市场拓展得如此迅速。“陛下,您看出来了,六诏人的购买欲多么旺盛,这岂非证明……”
苏锦瑞停住了话音,意味深长地看向李二。他们之前商定的事,他已经展现出诚意,竭尽全力。如今轮到李二展示了,凭目前的财力,苏锦瑞还无法大规模回收。
审视自己的财帛时,苏锦瑞可以确信,目前长安城里,除了李二,他是最富有的。
李二听后庄重点头,他深知自己此刻支持的重要性。然而,想起巨额的支出,心中仍有莫名的抗拒。抠门似乎成了与生俱来的特性,即便如今李二已不再如过往节俭,依然无法抵挡。
“你带上朕的圣旨,直接去取八百万贯吧,这是我目前能提供的最大支持。”
再多,他想取出也无法挪用更多了。动用如此庞大的国库资金,还想继续保守秘密,对李二来说,必定费尽周章。毕竟苏锦瑞早先就警告过,现在还不是告知大臣们最好的时机。
“感谢陛下成全,这将是您为大唐做出的最明智之举。”
苏锦瑞恭敬地接过圣旨,内心一阵激动。有了这份诏书,后续的行动将顺畅得多。
“正确与否,尚未可知。你小子只需做好分内事,莫辜负朕的期望。”
李二虽然心疼,但为了大唐的未来,他仍愿意在此处赌上一把。“陛下放心,绝不辜负期待。”
苏锦瑞回答得毫不犹豫,神情十分郑重。“领取款项后,务必要告诫他们,泄露消息,脑袋难保。”
“是,陛下。”为了帮苏锦瑞掩饰,李二可谓绞尽脑汁,不容有任何遗漏发生。
“张虎,李四,你们这么弱鸡吗?俩人竟然打不过一个?”
“左边,左边,好快的身手啊,过去打过去!”
“不愧是薛仁贵,反应真敏捷啊,居然躲过了!”
“这家伙仿佛不知疲倦,这已经是他今天第四次一对一了吧?”
“没错,他是我们新生队伍的领袖,在学院中保持不败纪录到现在呢!”
练兵场上,新兵老兵早就融洽为一,彼此间的较量成为打发枯燥时光的唯一方式。
在那些柔和而紧张的格斗练习中,大家都习惯性地保留实力,只有在这个不设防的私战时刻,真本事才被倾泻无遗。薛仁贵无疑是最瞩目的星,自比试始至今,他的胜绩从无遗漏。
不仅如此,薛仁贵总是对战双人组合,从未有过一对一的单挑,所有人都知晓他的非凡才能,绝非轻视对手的自负之人。很多人在阴影中默默修炼格斗技巧,只为有一天击败这个无畏的英雄。
热闹的场面吸引了苏高和程咬金的眼球,他们在看台上停留,迟迟不愿打断这幕精彩的较量。劳逸结合方能让军人们更好地投身于训练,偶有的轻松,在严谨的军校中更显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