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林亦飞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小凛竟然会唤他哥哥？
    小凛咬紧牙关，坚毅喊道：“哥哥！替我报仇！”
    这时葵也强撑起身，挣脱林亦飞的怀抱，“没错！凛说的是，我要报仇！就算我俩无力，但你有！”
    “言峰绮礼拆散了这和睦家庭，死不足惜！”怀着这种决心，赛伯暗自铭记这件事，如果有机会她定要帮助这一家。
    如今远坂家已退赛，赛伯没必要继续对立其他三位女性。
    在三道强烈期待的目光之下，林亦飞点点头，“动手没问题，但凛，以后你和樱要一起叫我哥哥！葵，我知道你悲痛万分，但在解决完所有事情之后，你得好好照顾她们两个。”
    “答应了！”小凛干脆答应，这要求对她并不算什么。
    相较于父亲的杀身之恨，许多事物变得微不足道。
    葵也同样毫不犹豫点头，林亦飞走到葵身旁，在她耳边低语数句。
    葵瞪大眼回头看他，很快瘫倒地面，幸亏林亦飞及时搀住，拥入车内。
    在林亦飞热切的眼神下，她无奈地点了点头。
    “你们等我。”见葵点头，林亦飞看了一眼凛和樱，便消失了。
    ——
    言峰绮礼现如犬伏在地，即便想要挣扎，也无法改变背后的敌人没有给他任何生机的局面。 一股彻骨寒冷侵袭身体，血管似乎被冻结，心跳却依旧急促地疯狂跳动。
    刚刚开始实施的计划，便被林亦飞毫不留情地扼杀，依靠的吉尔伽美什已成为过去的灰烬。
    林亦飞随手把即将成为冰雕的男人扔在地上，转向葵说，“想怎么处置他随你心意。”
    “带回去！”冷静下来的葵理性分析一切，她考虑过直接解决此人，但又觉得这样太过便宜他。
    经过深思熟虑，葵希望能将他带回家，慢慢、残忍地折磨言峰绮礼。
    林亦飞点头，默默拖起地面男子塞进车后备厢。 关于挤不挤、够不够空间，他毫不在意，只需用力足够、折断关节，都是小事一桩。
    “啊——！”
    言峰绮礼被丢入后备厢，发出凄厉的尖叫。
    优雅的黑色轿车悄悄地离开，留下一片狼藉的场地，宛如黑夜中消失的幻影。
    “远坂家的领袖命运不明，archer已证实牺牲。”
    卫宫切嗣轻轻吐露，雪白烟雾环绕在他冷静的脸庞，“卫斯理呢？”
    “他依旧忠诚于那位女士。”
    久宇舞弥报以平静的回答，那份淡定源自切嗣授予她的初阶魔术，如今，她也成为了一个平凡而有力的魔术使。
    “了解，告知爱丽斯菲尔，让她带上卫斯理回归。至于那位……你传达给她，约期已到。”
    久宇舞弥点点头，立即拨打了爱丽丝菲尔的复古手机。
    \"嘟……嘟……嘟……\"
    \"喂？\"
    舞弥微拧双眉，听筒中传来的回应微弱如丝，讲完切嗣的话后，对面挂断了通讯。
    在葵华丽的府邸，二楼一隅的昏暗房间里，爱丽丝菲尔挣扎地挂下电话，喃喃自语：“秘密快藏不住了吗？”
    “切嗣……”
    世间没有永恒的欢宴，林以萱已知卫斯理即将离别。这段时日，她一直慰藉着受伤的心灵，葵的灵魂更因此事倍受折磨。
    她并没有阻挡这一切的发生，命中注定的事终将如期降临。兰瑟和卫斯理的激战也会重燃战火，只是，这一次，以萱不再拥有预见未来的异能。
    回到家中，葵带着行动受限的言峰绮礼下到潮湿的地下室，将小小的凛和樱交托给林以萱。至此，她不再只是个母亲，她是以逝夫复仇的普通女子。
    霉味在狭小的地底空间弥漫，似是时臣的预谋，让这个陈旧之所发挥了未曾料及的作用。
    只有十几平方米，全靠葵身边的油灯带来昏黄光线。
    此刻，葵手中握着尖锐匕首，以萱的助力，令绮礼束手无策，钉在石壁上，恍若审讯现场。
    “别叫我夫人！时臣如何待你？”葵激奋甩刀，狠狠插进老旧桌木。
    绮礼凝视眼前女人片刻，旋即阖眼低声道：“老师对我很好。”
    “那你为何这般背叛！”
    “无需原因。”
    葵捂嘴瞪着绮礼，急切想知道这男人何以狠心，何以手不留情。
    然而，说完几句，绮礼就不再多言。脏的，不论洗刷多少遍，依然污秽。他也如是，平常淡泊的表面下潜藏着冷酷。
    他，铁石心肠。
    葵的的手颤抖不已，从未夺人性命不代表她不敢动手。
    刺啦一声，刀划破绮礼的手臂，血渐渐漫过衣物，流淌下来，滴在石地板上。
    “痛吗？”
    “……”
    面对沉静无声的言峰绮礼，葵再次提刀，对准他另一只手臂，毫不犹豫刺了下去……
    楼上的客厅，林以萱望向耀眼的窗外阳光，内心的压抑终于稍许消散。这并非出自时臣或阿尔杰的死亡，而是源自葵的微妙举措。
    那日在车内的一瞬，悲楚渐长，充斥在她的胸膛。
    “哥哥……妈妈她……”凛起床靠近林以萱，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裙摆。
    以萱跪坐，搂过小公主道：“妈妈安好，她只是需要时间，这几天让妈妈清净些，乖乖的。”
    凛竟没像平时一般顶嘴，把脸埋进她怀抱里，“你会离我们而去吗？我有种不安，就像爸爸离开一样……”
    林以萱嘴角微颤，现在的孩童如此敏悟吗？还是女子天生第六感如此犀利？
    “不会的，我绝对不舍你们三人离去！”
    我定要带走你们，以萱想着，感到左手背始终散发着炽热的气流。
    随着时间流转，这份力量逐渐苏醒，一旦唤醒，她与这股力量将紧密相连。
    那时别说带三人同行，就算千军万马，亦能共赴天涯！
    月光降临，葵满身疲态步出阴冷的地下室，连衣裙斑驳着新旧血痕，清秀侧脸亦未逃此劫。纤纤素手，染血斑斑。
    林以萱坐在一楼客厅，手里拿着日报，阅读最新消息。葵抬眸，与他对视，而后分开视线。
    “出来了吗？”
    “嗯。”
    “结束了吗？”
    葵点点头，挥手施放了一个清洁术。恶臭逐渐消减，以萱皱紧的眉头得以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