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无害的一句话。
但他眼神没变,直勾勾的黏糊,握在她脚踝的手也没动。
指腹的薄茧粗糙,像是猫舌头在舔,痒里带着一点疼,一下一下,刮得温晚凝从腰到背麻了一片。
偏偏躲又躲不掉。
握惯了f1方向盘的赛车手,指节长而有力,反应速度又快到非人,不想放水的时候,她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小姑娘们理糙话更糙的评论又浮现在脑海,温晚凝强行把那些东西驱散了,把他的手拎到面前,佯做淡定,“……那你不早说。”
凌野很轻地笑了声,乖乖任双手被她攥着,玫瑰味的膏体挤了堪称浪费的分量,从腕骨到指尖糊了满手。
他一直不怎么爱惜自己。
基地宿舍温晚凝后来也去突袭参观过,东西少到没什么人味儿,几乎像个样板间。
网速再快也有玩腻的时候,她靠在沙发上玩了会手机就困了,刚一醒来,就被训练结束的凌野当做惊喜礼物拆了个彻底,折腾得浑身黏糊糊没法看。
热水都放好了,才发现他连沐浴露都没有,一瓶液体肥皂搞定所有。
手上也是。
小时候生的冻疮,后来又被北欧的风雪巩固了几年,就算是养到现在,只要降温稍微厉害一点,就会有点复发的苗头。
还好今年冬天有她提醒,看上去还好些,至少关节不会再红了。
温晚凝还是心疼,柔软指腹探进他的指缝,每个缝隙和角落都没放过,动作轻得像抚触小baby,“这么漂亮的手。”
她语气简直夸张。
凌野完全没放在心上,只在温晚凝把他的手贴近脸颊,试图亲一亲的时候,亢奋地倒吸了一口气,翻身倾轧上来,将她反应不过来的惊呼堵住。
也是个亲亲,但跟她完全不同的那种亲法。
呼吸又急又热,低垂的长睫都在跟着颤,唇瓣从下巴碾到她耳垂,连脱了力的手指也不放过,咬进嘴里,含着第一节的小骨头轻嘬着舔。
刚涂的护手霜还没吸收,又被烫化了,空气里都是玫瑰味。
温晚凝从未觉得这个味道如此甜腻过,整个人都染成了桃粉色,也不知道是被香味熏的,还是被凌野的体重压得。
“起来,”趁着呼吸的空挡,温晚凝另只手抵住他胸膛,连忙推了一把,“你压得好重。”
“有吗?”
男人的肩膀结实宽阔,罩在她身上时,轻而易举就将背后的灯光挡去了大半。
看都不用看,温晚凝就能想象出他现在的表情,被他挤得声音都颤了,“再这样我生气了。”
……其实也不是讨厌。
反而是一种很诡异的,被牢牢掌控住的安全感和舒服。
沙发是她最近新换的。
软乎乎的皮面,被他这么一弄整个人都快陷了进去,难受倒还好,就是太……羞耻了,再来多少次也很难习惯。
仿佛成了任凭他搓弄的一块糖,再怎么虚张声势,被他这么又啃又舔的,该不该化的都化了,哪还有几分姐姐的面子。
凌野一直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薄唇泛着红,突然很轻地笑了声。
余光里有亮光一闪,像是他胸口的吊坠晃了晃。
未及她多想,那颗冰凉的钻石就落在了她颈间,被仔细护理过的那只手搂紧了她的腰,更重地往沙发软垫里压,声音很低,“你喜欢。”
“我看得出来。”
温晚凝脑袋里轰的一声,羞得抬手。
凌野又笑,很驯服地俯下脸,凑过去让她打,等真的结结实实打上了,又抓住她虎口拎起来舔,连着腰胯都碾压下来,控着她后颈凶狠地亲。
他好像有瘾,怎么就这么喜欢亲她。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身体都被禁锢得死死的,哪哪都动不了,最后连意识都像发了高烧的幻象,世界只剩下胸腔里怦怦跳的心,和耳边不知道是谁的呼吸声。
“今天换唇膏了?”他吮了吮她的下唇,声音含混。
从桃子味换成了葡萄味。
是她接的新代言。
但凡温晚凝神智还有几分清明,都能这样说出来,甚至还能打趣他两句,怎么这都能发现。
可她被亲得迷迷糊糊的,喉咙口都泛着酸麻,话也开始不过脑子,“……你喜欢原来那个?”
“都喜欢。”
凌野垂眼看她,拇指把她唇边的水痕揩干,“之前那个更甜。”
他后面好像又低念了一句什么,温晚凝没听清。
只是突然被什么不容忽略的东西硌了下,又抵过来蹭蹭,意识缓慢回笼,她张了张嘴,嘴里闪过一万句话都咽了下去。
前两天犯懒,让凌野帮忙涂身体乳时受的罪还历历在目。
她一时竟不知是该先感叹自己恢复能力惊人,转眼就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是年轻真好,什么疾风骤雨都无需中场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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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野的xp大概率是很甜的香味。
隔天早晨再起,温晚凝恍惚的头脑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她这么想了,也问出口了。
出乎意料的,这种触发机制的原理似乎并不是味道本身,而是顶级赛车手的好记性。
温晚凝只是听他说了两个字,就忍不住喊停,怕再解释下去又要听见什么不得了的话,连忙用提问拿回主动权,“喜欢桃子味的润唇膏?”
凌野嗯了声。
还挺诚实的。
“认罪态度良好,”温晚凝仰头,“现在可以自首原因了。”
“澳洲站赛后,你来房车看我那次,就是这个味道。”
她一怔。
搞半天是这种初吻之类的理由。
怎么……比她想得还要纯。
温晚凝想笑,又觉得眼底莫名有点酸,侧脸往他臂弯里蹭蹭,“护手霜呢?”
总不能是之前的哪次拉拉手……
凌野顿了几秒,垂眼对上温晚凝好奇的眼神,她像是有所期待,又像是今天必须追问出个解释,不达目的不罢休。
他看了温晚凝一会,“真的想知道?”
温晚凝点点头。
新换的被单温暖蓬松,凌野搂着她亲了亲,开口回答,“你捂过我的眼睛。”
被点到的人毫无印象,一脸懵。
她啊了一声,“……什么时候的事。”
比起她年纪轻轻就忘性大成这样,更令她在意的是,会有人的兴奋点是被捂眼睛吗。
就算真的有,这个人能是凌野?
“第一次主场夺冠那天。”他答。
“不让我看。”
凌野声线很低,语气也很平静,没有半点模仿谁的意思,“还不许说话,不许喘。”
温晚凝:“……”
他还要再展开些什么,被女人恼羞成怒地捂住嘴,强行静音,“不许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