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是警察你就可以上天了是吗?上一次看在你爸面子上让你道歉,下一次我可是会让你爸亲自送你进拘留所的!
若是没什么事情,不要在这里狐假虎威欺负我的朋友!”
晔华枕着胳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合眸休息。
司灼坐在他旁边,浑身散发着不可触碰的威严。
眼神凌厉,甚是吓人。
王海韵是欺软怕硬的人,见司灼又把她爸爸搬出来了,甩着胳膊头也不回地跑了。
司灼转过身子,微微一笑,“她就是仗势欺人,欠收拾。刚才没吓到你吧?”
“谢……谢谢你!我没事。”夏玉溪摇摇头,腼腆的对司灼笑着。
夏玉溪是一个特别安静的女孩,司灼的印象里她总是独来独往一个人。
存在感也特别低,又加上她喜欢一个人坐在拐角里,基本上没人记得她。
司灼之所以对她有印象,还是因为夏玉溪的姓氏和夏落落一样。
大一的时候司灼和夏落落比赛,看谁的姓氏人最少,那个时候才知道夏玉溪的存在。
夏玉溪长得很可爱,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一个酒窝。
对待人也是特别有礼貌,是个不错的女孩。
“好久没有看到你来上课了,夏落落同学也是。”夏玉溪的声音很轻,若不是离得比较近,估计都听不清她说什么。
她的眼神停在司灼缠着绷带的手臂上,担心地问道,“司灼同学你受伤了啊?”
司灼很随意的一笑,“没事,一点小伤。最近的事情太多,难免有些磕磕碰碰。”
对她来说,胳膊上这点伤,可不就是小伤嘛!
自从遇到晔华后,她的生活全部被打乱。从一个正常人变成了一个半人不鬼的存在,经历那么多次危险,还没把命丢了,已经算是大幸了。
“平时要注意一点。现在是秋天,很容易感染的。啊对了,我包里有一些喷雾剂和消炎药什么的,我给你一点吧!”
看了几眼司灼的胳膊,夏玉溪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热心肠地掏出背包,到处一堆药。
说着挑了几个,就往司灼手里塞。
司灼被夏玉溪的热乎劲给吓到,有点受宠若惊地吃惊了一下。
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宿舍也有,再说这点伤真的没事。还是你留着吧,谢谢。”
夏玉溪怔了一下,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她是齐耳的短发,头上戴了一个发夹,越看越可爱。
她见司灼摆手拒绝,估计觉得司灼为难了,就将各种药一个一个塞回包里。
“不好意思啊,我就是热心肠。而且,在学校也就你和夏落落同学愿意跟我好好说话,看见你受伤,忍不住有点担心。”
司灼瞅着夏玉溪有些失落的表情,心里一阵难受。
还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可听到夏玉溪说的话后,内心触动了一下。
让司灼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她刚上大学的时候,学校很大,人也很多。
但是司灼的性格向来比较安静,从不会主动去跟人搭讪。
每天的动向也就是默默追逐着楚清和的身影,直到后来遇到了夏落落。
夏落落的性格就像她的名字一样,落落大方,不拘小节。
热情的夏落落正好跟她互补,她们之所以这么亲密,跟性格也是有关系的吧!
司灼阻止了夏玉溪的动作,从她手里将一盒消炎药接了过来。“我想起来,宿舍里的消炎药好像用完了。既然你这里有,我就不客气了哈!谢谢!”
“不用谢不用谢!能帮到你我很开心。以后有需要,可以直接找我。”
夏玉溪上一秒还失落的不行,下一秒司灼接过了那个药,开心地笑弯了眸子,脸上的酒窝也若隐若现,甜美可爱。
司灼不得不开始感叹,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类分啊!
她发现身边认识的人或者鬼,不是俊男就是美女。
特别是晔华,林烊和珺之这三个,简直就是人间极品。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司灼将那盒药收进了自己的包里,对着夏玉溪大方一笑。
就在司灼准备和夏玉溪闲聊的时候,班级里不少学生突然成群结队地跑了出去。
一个个表情兴奋,走廊里不一会的功夫,就有更多的人争先恐后地下楼去。
“好像出事了,要不要出去看看?”夏玉溪伸着脖子往外望去,外面除了围着一堆人外,什么都看不清。
性格内向的她,第一次主动邀请人去做某件事情。
自己说完话以后,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司灼倒是不在乎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夏玉溪既然提议了,她又不好意思拒绝。
于是转过了身子,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地戳了几下晔华的脸。
晔华一把抓住司灼调皮的手,侧过脸轻吻了下她的手背。
睁开深邃的眸子,坐起了身子,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冰冷地说道,“上学很烦,学校更烦。”
司灼被晔华亲昵的动作吓了一跳,猛地抽回了手。
看见夏玉溪捂着嘴比她更吃惊的样子,挺不好意思地笑笑。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很烦,晔华还是陪着司灼和夏玉溪二人出了教室。
司灼的教室在三楼,由于外面看热闹的人太多,走廊上面站满了人。
他们出来的迟,这个时候没有了位置,三人决定下楼去看看。
司灼拉着夏玉溪的手下了楼,晔华手插口袋冷着脸不紧不慢得跟着她们二人后面。
还没有靠近人群,司灼就大老远的看见教学楼前的空地上拉着好几条大横幅,摇摇晃晃地立在人群中间。
白色的底布,鲜红的一排大字:还我女儿的命来!
那横幅上的红字不是打印出来的,歪歪扭扭应该是手写,很是刺眼,司灼看见的第一眼就觉得胸口堵的难受。
捂着胸口喃喃道:“不会是用血写的吧?”
晔华揉了揉司灼的头,将她搂在身侧,“嗯。”
夏玉溪紧紧地跟在司灼的后面,她莫名的害怕晔华,不敢再拉着司灼,就改成站在她身后,默不出声。
待司灼靠近了一些后,她才发现人群中哭喊着的人是曾小柔的家人。
学校的的高层为了保护学校的声誉,派出不少安保在驱赶着他们。
有的上去疯抢横幅,有的推推搡搡地将看热闹的学生撵走。
曾小柔的家人来了不少,几个人护着横幅不倒,另外一群人和安保厮打起来。
其中一个中年女人,怀里抱着曾小柔的相框,笔直地跪在地上。
头发和衣着凌乱不堪,眼睛通红,泪水一遍一遍洗刷着沧桑的面孔。
场面混乱,可是那个女人却纹丝不动,依旧跪在那里,双眸无神地看着前面,也不知道她在看着什么。
司灼忍不住撇过头,不再去看那个场景。
可怜天下父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确实有点伤感。
如果当初曾小柔选择对自己的路,或许会不是这个结果了。
自己被残忍分尸,魂魄不仅投不了胎,还被炼化成厉鬼不说,更可怜的是她的家人。
女儿惨死,找不到凶手,除了做出一点点反抗,证明她曾经存在过以外,好像也做不了其他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初曾小柔每天横行霸道,摆着大小姐的样子,人人都要让她三分才行。现在横尸街头,可怜的只不过是她的爸妈罢了。
别人都是子欲养而亲不待,她倒是反过来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夏玉溪抿了抿唇,眼神死死地锁在曾小柔家人竖的横幅上。
原本正感慨万千的司灼,突然听到身旁的夏玉溪说出这一番话来,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
她很吃惊!
不过吃惊不是夏玉溪突然说了这么多话,她是吃惊夏玉溪说话的内容。
司灼怎么都没有想到,个性软软,孤僻胆小的夏玉溪会有这番言论。
难道曾小柔平时又做了什么罪恶滔天的事。
“曾小柔很可恶吗?”司灼试探性地问道。
夏玉溪没有注意到司灼的神情,看着混乱的场面,摇了摇头。
转过身子,卷起了胳膊上的衣袖,淡淡地回答道:“我被她欺负过,这里就是她留下的。”
司灼和晔华默契地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