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了一会后,司灼把祁昊找她的事情也告诉了林烊。
林烊思索了前后可能出现的意外问题后,抬手表示回头一起跟过去。
白雪见林烊要去办事儿,即刻瞪大了眼睛,期盼地看着司灼,“我也想去,可……可以吗?”
“我也去!反正周末一个人在家待着无聊。司司你一定要把我带着哈!”
白雪的话刚说完,夏落落就不甘落后地坐到了司灼的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
本来是正儿八经的办正事儿,这下好了,完全成了修罗场了。
司灼左右为难地看向了一直不说话的晔华,希望他可以给她做一个决定。
对上司灼投来的求助眼神后,晔华摸了摸她的头发,轻柔地说道:“那就一起,人多热闹。”
“可是……”
可是要去办正事的,不是去旅游的。
这么多人简直不好找借口打发祁昊。
后面的话司灼没有说出来,晔华都开口了,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无奈对夏落落和白雪笑笑,“那就一起吧!”
人多的时候时间就会过得非常快,晔华和林烊是不会说话的。
整个客厅就听见夏落落跟查户口似的,不停地打探着白雪的各种信息。
白雪也不过18岁,想的东西不是太多。
夏落落问了什么,她都如实回答了。
司灼坐在一旁只能扶着额头连声叹息,这落落连小孩子都这么警惕。
下午的时候,祁昊用自己的手机号码又打了一遍电话,说不用去警局了,直接到医院里碰面就好了。
司灼耸了耸肩,给他们一个眼神后,就拉着晔华上楼换衣服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祁昊既然盯上了她,躲不掉就硬着头皮上。
如果怀疑到她什么,没有直接证据,就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下了决定以后,司灼也就没有那么担惊受怕了。
她的身边有晔华陪着,林烊和白雪还可以去查探下杨黛大嫂和大哥的情况,至于夏落落跟着看戏就好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医院的时候,医院早已经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若不是司灼他们亲身经历过昨晚的可怕事情,估计没人会有印象。
住院部三楼的医生护士和病人家属像往常一样做着手里的事情,偶尔传来几声咳嗽或者哭喊声。
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落落的神经,她受不了那股味道,将口罩戴在了脸上。
司灼吸吸鼻子,相对于昨天,今天的消毒水味道的确重了不少。
好在她已经习惯这种味道了,没有夏落落那么强烈的反应。
刚在走廊里没走几步,祁昊带着两名民警就朝他们走了过来。
司灼皱了皱眉,想拉住晔华的手来着,可是想到晔华已经隐身了,就将手揣进了大衣的口袋里,以掩饰自己的紧张。
“哟,带这么多人来啊?难不成怕我把司灼吃了吗?”
祁昊还是老样子,见面习惯性伸出手跟人握手,然后配上他那张笑脸,总让人觉得害怕。
那种感觉似乎可以用“笑里藏刀”来形容。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他。”
站在林烊身后的白雪看见祁昊跟司灼握手的时候,伸头望了望,拉住林烊的衣角。小声地说道。
即使白雪的声音很小,还是被祁昊听见了。
他松开司灼的手,就要越过司灼和夏落落往后看去,可是落落却站到了祁昊的面前,主动地伸出了手。
“祁大队长眼里只能看见我家司司吗?怎么不跟我打招呼啊?”
“没有没有,夏大美女咱们昨天不是才见过嘛!怎么今天变得这么……这么热情了?”
祁昊清楚的知道夏落落以往对他都是嗤之以鼻的态度,今天主动打招呼,有目的。
不过他依旧礼貌地伸出了手。
白雪躲到了林烊身后不敢露头,司灼给林烊递了一个眼神后,林烊就带着白雪调头离开了三楼,不知道去哪儿了。
夏落落拦住了祁昊的身子,即使祁昊再好奇刚才说话的女孩是谁,也没有办法了。
林烊和白雪离开以后,夏落落才松开祁昊的手。
口罩下的嘴巴不屑地噘了起来,怎奈祁昊笑呵呵的挺开心,也看不见。
“祁大队长找我来不是单纯的握手问好吧?有事可以直说了。
待会我们还要探望下杨黛学姐呢,祁大警官应该不会阻拦吧?”
司灼在走廊里就近找了一个空的座位坐了下来,拍拍旁边,对夏落落招了招手,眼睛却看向了祁昊。
“大家都是朋友了,肯定不会拦着你。
不过不要随便说出去就好,省的别人认为我包庇嫌疑人。是不是落落美女。”
祁昊见司灼和落落已经坐了过去,他就走到她们二人对面,中间相隔着走廊,靠在墙壁上。
那双让女孩子都羡慕的大眼睛里散着光,而那光却只围绕着夏落落。
晔华似乎不喜欢这种无聊的对峙场合,跟司灼点了点头后,就朝着杨黛大哥大嫂昨晚待的病房走去。
祁昊在这里盯着,司灼也不好出声询问晔华要去做什么,只能保持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坐在那里。
“咳咳……哎呀!这味儿可真够重的。司司,你们快点聊,我受不了了!”
夏落落无意中瞥见祁昊看她的奇怪眼神后,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她还刻意假装咳嗽两声,将自己的不自在给掩饰过去。
夏落落侧坐了身子,让自己不用正面对着祁昊。
她总感觉祁昊看她的眼神怪怪的,难不成他在怀疑她是不是跟案子有关系吗?
这么一想,夏落落竟然开始替自己捏冷汗了。
司灼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和她相处这么久,太了解落落的脑回路了。
一个眼神她就知道又想歪了,不过她现在就像夏落落说的,快点聊完才行。
“祁大队长,我们可以开始正题了吗?”
司灼露出了一抹标准式的微笑,看着祁昊的眼睛问道。
如果她没记错,接下来祁昊会先打开他的执法记录仪,再换上一副特别严谨的状态来问话。
果不其然,祁昊见司灼已经开门见山了,他也不再客套些别的,打开外套伸手就要去摸记录仪哦开关。
不过这一次和以往不一样了,摸透了祁昊习惯的司灼,抢先开了话:“不用了吧,祁大队长不也是说只是来聊聊的么,不然总感觉自己被当成了犯人,心情不是很愉快。”
司灼说的都是心里话,自从经历过王警官的各种纠葛后,她就不由自主地将这片区域的警察的形象降了一个档次。
祁昊虽然没有王警官那么讨厌,但是他的敏锐度太强了,强得让人害怕。
她目睹了太多案件发生的始末,但是她不能说出来。
所以,只能一次一次地撒谎,但是和祁昊接触的次数越多,她就会觉得吃力,很害怕哪天兜不住自己的谎言了。
“不好意思,职业病。”祁昊被司灼说的一愣,反应过来后又将手收了回去。
他靠在墙上,保持着合上衣服双臂环胸的姿势,接着说道,“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们警局里昨夜里死了一个同事。
死因是被勒死的,凶器是绳子。而那根原本由他看管的绳子也消失了。”
“首先我要表示节哀。然后再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司灼故作镇定,并且不让自己的脸上露出太多多余的表情。
“这和你的确没什么关系,但是昨天你离开的时候,让我毁掉那根绳子。
并且让我注意点受害人杨黛的大嫂。这让我有点想不明白,你可以解释下原因吗?”
祁昊摸了摸下巴,虽然说的话是问句,却看不出他脸上有任何疑惑的表情。
“那根绳子曾经差点勒死我的好室友杨黛学姐,而且学姐告诉我她大嫂要杀她。
所以当时看在你们警察什么也没问出来的情况下,给了一个提示而已,警民合作应该的,不是吗?
不过我好像白白提醒了,这个事情想必你们警察也查到了。”
司灼耸了耸肩,说得极其自然,好像一切本就应该是这样的。
祁昊波澜不惊的终于出现了一丝不满,他的潜意识告诉自己司灼在撒谎,却怎么都找不到反驳的空隙。
他闭上眼睛开始消化司灼的话,脑袋里把这几天所有相关的人和信息又过滤了一遍。
几分钟过后,祁昊睁开了眼睛,用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司灼。
他冷冷地问道:“可是你让我烧了那根绳子,这又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