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恶城西南十万里外的一片山脉中,遮天蔽日的树冠之下藏匿着一位位严阵以待的将士们。
在群山之间,有着一座金碧辉煌的行宫坐落。
这座行宫乃是神兵层次的宝物,其内蕴含着极其庞大的法阵禁制脉络,就算是面对九劫道境强者也能挡住一时半会的攻势。
行宫修建地格外奢华壮丽,通过灵力催动,能使得行宫变幻大小,无用之时,便可将行宫变成巴掌大小收入储物袋之中,若是需要取出,便可从储物袋中取出行宫,灵力催动便能坐落大地。
此物名为“凌霄殿”,顾名思义,这乃是凌霄城凌皇的独有之物。
原本是属于上一任凌皇,可玄瞳坐上凌皇之位后,这凌霄殿也就属于玄瞳了。
凌霄殿外,穆亲王看着兴高采烈回到的海亲王,当即嘴角露出笑容,若是不出意外,计划正按照他所料那般进行。
“如何?”
穆亲王开口问道。
海亲王得意一笑:“万恶城已经准备与我们开战了,如今掌控凌霄城的乃是妖盟的那一条老蛟龙。”
穆亲王双目一眯:“那条老蛟龙居然回来了,哼哼,若非没有玄瞳大人,估计我们凌霄城还真的忌惮那条老蛟龙,可如今……他不过是一个将死的臭虫而已。”
“走吧,回禀凌皇吧!”
穆亲王与海亲王并肩走入凌霄殿中。
“凌皇在干什么?”
海亲王好奇的问道。
穆亲王无语的摇头道:“谁知道呢?玄瞳大人的性格你又不是不了解,喜怒无常,率性而为,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其实,玄瞳什么都没有干。
就坐在凌霄殿的龙椅上喝酒。
沐雨伤势愈合,换上一身干净靓丽的白衣长裙,款款而来,犹如仙子下凡,所过之处,百花齐放,群蝶曼舞。
“你现在已经是凌皇了,这天神墓内执天下牛耳般的存在,看起来你貌似很不开心。”
凌霄殿内,只有玄瞳和沐雨两个人,空旷的空间内,沐雨悦耳的声音缓缓荡开。
玄瞳喝着酒,笑道:“值得开心吗?”
沐雨笑道:“你似乎并不看重这人间王权富贵,也不看重法宝美人,我很好奇,在你心中可否还有什么你在意的东西吗?”
玄瞳喝着酒,微微皱眉,沉吟了许久,脑海中思绪万千,却在面对沐雨这个问题之时,却是一片空白。
“这天下有什么东西是我在意的吗?”
玄瞳自言自语的对自己问道。
想来想去,玄瞳也没有答案。
可当玄瞳越得不到答案,心中一股嗜血之意便逐渐升起,烦躁、暴戾、嗜血、杀气在玄瞳身上蔓延。
没有在乎的东西,没有诉求,没有愿望,没有留恋,没有怀恋过去,同样不期待未来……玄瞳坐在龙椅上,却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和寂寞。
唯有杀戮,才能填满玄瞳心中的空虚!
玄瞳的脸,越来越冷了,板着的脸犹如刀斧削过,锐利无双,一双眼眸冰冷刺骨,就连面庞上的棱角都带着刀刃般的锋利。
沐雨挺立在凌霄城中,站在龙椅之前,身上空灵气息浮现,仙道雾霭飘摇,衣决飘飘,发丝轻舞,恍如画中仙子;绝世无双的容颜,可令天下所有男人都折服,可玄瞳看着她,却极其平淡,眼中甚至于没有任何波澜。
“你觉得什么才是魔?”
许久后,玄瞳对沐雨问道。
沐雨美眸一转,认真思考后回答道:“小时候我父母曾经说过,杀人如麻者,即为魔!”
“哈哈哈。”玄瞳一听,哈哈狂笑。
沐雨皱眉,不解玄瞳为何发笑。
玄瞳笑了一会:“我等修行者,朝生夕死,每个人都是这天地间的冲冲过客,不成仙,终有死去的一日;所有的修行者在修行之路上,为权力、为富贵、为宝物、为丹药、为爱恨情仇,杀的人还少吗?”
“凌霄城的老凌皇、七大亲王;万恶城的群雄;鬼修中的鬼帝;那怕是天一城的城主……那一个手中不是鲜血累累,那一个脚下不是白骨铺地。”
“若杀人如麻便是魔,那这天下所有人,都应该是魔!”
沐雨又沉思了一会,说道:“我曾经见过有些修行者在修炼之时,走火入魔,失去理智,杀害至亲,六亲不认,这应该算是魔了吧。”
玄瞳不屑的说道:“一个失去理智的怪物而已,何以为魔。”
在灵界,许多修炼《道心种魔》的武者,在魔种开花之后,便想借用本体意识强行压制魔种,可这种办法恰好适得其反,魔花催生的恶念和本体意识对碰,导致两败俱伤,让武者思绪紊乱,这才便是了一个走火入魔的魔头。
就是玄瞳刚才所说的那种。
几乎所有修炼《道心种魔》之人,都不愿意放弃自己的肉身让魔花催生的恶念占据,所以他们拼命反抗。
可林白和玄瞳却不一样。
玄瞳和林白之间,像是一种交易。
在蛮古大陆的时候,每当林白走入苦境,亦或者是在林白昏死之后,玄瞳才会占据林白的意识。
而这一次来到天神墓,并不是玄瞳主动来侵蚀林白的意识,而是林白主动与玄瞳交换。
所以,玄瞳主导肉身之时,林白本体意识陷入沉睡,并没有全力反抗玄瞳,否则的话,玄瞳也不可能如此安稳度日。
就在巨神之前,当林白握住玄瞳手的那一刻,林白就没有想过要回来。
林白在面对巨神之时,早已经抱着逼死的决心,只求能一命换一命,杀了巨神,不将祸水东引,祸及家人。
沐雨先后开口两次,都被玄瞳回绝了,便幽幽的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才是魔?”
玄瞳眼眸一沉,有些苦涩的道:“或许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去寻找这个何为魔的意义。”
“或许有一个人会给我答案。”
沐雨问道:“谁?”
玄瞳眼珠微微转动,透着一丝迷惑之色,他思考再三才开口道:“或许……他算是一位朋友吧……一位老友。”
“我好久没有见他了,该去看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