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移情别恋
作者:赫连玉兰   被命运薄待的女孩最新章节     
    那时候,刘思宇对我的纵容可以说是到了毫无条件的地步。
    有一次我说:“今天是我的生日。”其实我都不知道那天到底是不是我的生日。
    我的身份证上是一个错误的出生年月日,是小学时报户口,父母不在家,邻居根据我的大小,帮我给派出所办事员的说了一个出生的日子。等父母回来时,我都把这件事忘了,也就没有纠正,直到中考前夕,有一天大家的身份证都发下来,我才傻眼了,比我的实际年龄大了一岁半。当时要纠正太麻烦了,就只得认了。
    而母亲沈秀兰则说,她记得我是83年三月份生的,具体是哪天呢?她说那几天刚好要开始春种,家里也没有日历,大概是三月头上吧。
    父亲张明德又说,是三月的第一个星期的中间,好像是三号?反正那时候他在离家很远的学校里。就这么的,他们把我的生日定为三月三日。
    刘思宇听闻是我生日,就带着我走进学校旁边一家礼品店,想要送我一个小礼物,最后我虚荣心作祟,挑中了一只大毛绒熊,一下子花光了他兜里所有的钱。
    我抱着毛绒熊摆在宿舍最显眼的地方,完全没想过接下来的日子,刘思宇兜里一块钱都没了,是怎么过的。
    我从小被父母压榨,打击,家庭有限的资源都尽着弟弟,在我们家我是那个不受待见的倒霉蛋。可是在刘思宇这个老实巴交的男生面前,我却又变得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潜意识里,我就是在用我父母对我的那种方式在对对我百依百顺的刘思宇。
    我跟刘思宇在一起住了好长一段时间,就像两个好兄弟似得,每天关灯就各自睡着了。
    既没有像一般情侣之间那样有一些卿卿我我的亲密举动,更没有越轨的不可描述之事。
    冬天的时候,天气格外冷,有一天从住的地方往学校走,经过一个卖杂货的摊子,我说:“买个电热毯吧。”
    刘思宇说买电热毯里面的那种线就可以了,他可以做。这把我吃了一惊。
    晚上我就一边玩游戏一边在旁边看着他做电热毯。他把电热丝缝在一个毯子上,均匀分布,一针一线非常认真。最后接通电源,一会儿就热了,还真就是个名副其实的电热毯。
    我就这样跟刘思宇过起了日子。
    没课的时候我们一起去上自习,大部分时间我还是学不进去,在教室坐一会儿觉得无聊了,我又想出去逛,他就陪着我满大街乱逛,偶尔我们一起做饭吃。
    后来他先后带我去了他的两个姐姐家,她们都比我大不了多少,但都已经嫁人了,大姐那时候已经有了一个三岁的女儿。
    他大姐嫁给了一名医生,夫妻俩开了一个诊所。白天的时候两口子就一起在诊所里忙活,你诊断来我抓药。
    有一次在他大姐家,吃过饭家里就剩下我们俩。躺在床上午休时,他突然附过身来吻我。
    那一刻我意识到,我们虽然在一起住了那么久了,却还没有正儿八经有过亲密举动。说起来那一次还算是我们的初吻。因为在别人家,也只是草草结束。
    当天回去,在我们的小房间,我们俩像是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又像是暗暗地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安排着,牵引着,我们摸摸索索,亦步亦趋,走入一个神秘乐园,偷尝了人间禁果。
    那一晚,我们把自己毫无保留地交付给了彼此。
    日子过得像翻书一样快。转眼就到了大四。
    课程是少了很多,但却到了大学最关键的阶段,面临着就业、往哪里去的问题。
    我的专业是学校的王牌,又是当时行业大发展最需要人的阶段,很好找工作。
    全国各地都有我们专业相关的企事业单位,听学长们说,这些单位按着往年的惯例,都会来参加学校的双选会。我们可以选择去很多地方。
    学习成绩很好、表现很出色的话还能够去到一线城市的几家头部企事业单位。
    我大学里成绩一直很将就。也可以说就是差劲。
    刚开始我是卯着一股劲儿想要学好,但总是力不从心,没办法做到尽心竭力地集中注意力,思绪总是很快就会从课本上跳开,记性也特别差,什么都记不住。后来也就干脆破罐破摔了,每门课混个及格也就罢了。
    困扰我的依然是老问题:我不想去企业,害怕在车间工作,受不了那个环境。
    尽管招聘面试官们说:“你们大学生,就是在车间里熟悉熟悉,干一段时间后就去坐办公室了。”
    可谁能保证呢。
    因而这成了就业时我给自己定的门槛。但凡去了要下车间的单位,我都没有签约。这也就意味着双选会来的所有单位,其实我都没有签。因为我们这个专业,刚开始工作就得下车间。
    我很快就成了班上为数不多的几个没签约的人之一。
    班主任和班干部们以及那几位优秀学生们个个表示不理解,不明白我在等什么,我简单说了一下原因时,成了他们眼里那个“成绩又不好,事儿还挺多”的事儿精。
    父母的意思是我能留在省城的单位就算是烧高香了,走大运了。
    初中时母亲希望我当一个老师,有寒暑假,可以给她做饭。
    在省城上大学时,母亲又希望我就在省城上班,离家也不算远,大舅和小姨两家也在省城,彼此能有个照应。
    沈秀兰总要事无巨细地把她的娘家人跟我们紧紧地捆绑在一起,这时常让我有一种要溺水的窒息感。
    这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是我一直想要逃离的。
    因而留在省城这个选择我在心里第一个就pass了。当母亲得知我因为睡懒觉而错过了省城那家“铁饭碗”单位的招聘会时,惋惜地捶胸顿足,一个劲儿地在电话里抱怨道:“这下完了,错过了这家单位,你工作就没着落了,还能去哪儿呢!你说你还能去哪儿?”
    到此为止,我错过了来学校的所有与我专业相关的单位。成了班上两名未就业学生的其中之一。
    刘思宇的专业是我们学校的冷门,压根没什么单位来。他也没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