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碎的稀烂
作者:赫连玉兰   被命运薄待的女孩最新章节     
    对面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他就那样看着我,我也毫不示弱地看着他。
    今晚,咱俩就来比一比,谁能比谁更尴尬吧!
    良久,他把眼神将我脸上移开,说:“你们这个行业的人,不都是挺能喝的吗?”
    我决定将装叉进行下去道:“她们是她们,我是我,她们能喝,不代表我也能喝啊!”
    “哦,是吗?”对面男人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脸,说道:“那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跟她们一样。”
    说着他就放下酒杯抱住了我的双肩,一张呼着酒气的嘴凑了上来。
    我本能地后退一步。
    但对方却步步紧逼,说道:“装什么矜持呢?这事儿对你来说不是熟门熟路吗?”
    他什么意思呢,是说我跟他曾经有过,所以熟门熟路?还是说我是这个行业的女子(在他看来),所以对这些事熟门熟路?
    精英就是会说话,真是一语双关。
    但这话太让人生气了,那个老实巴交的小男生,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欺负人了?
    他怎么就不能多理解我一点点呢?
    我开始在心里生起气来,态度变得强硬起来,我说:“先生,对不起,你误会了,我就只是个卖酒的服务员。”
    对方却毫不理会我说什么,他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张姐说过,尽量不要跟客人起冲突。
    张姐还说过,我们不要忘了自己是服务员的身份。
    对面的男人此刻跟这里来过的任何一个下作男人并无二致,他的手开始在我身上乱动,带着明显的不怀好意,跟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因为在这里,我的身份变了,彻彻底底变成了在他看来供人玩弄的角色。
    我用十二分的耐心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委婉地拒绝着这个难缠的男人,一边尽可能地陪着笑脸。
    我不能发作,不能发火。被客人投诉,是要被扣工资的。这一天就白干了,也说不定半个月都会白干了,太不划算了。
    我赚钱不容易,我必须珍惜我的每一份辛苦付出的汗水。
    不知怎么的,此刻我又想到了家里那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尤其是儿子冬青,他说话奶声奶气,一双刀刻般的双眼皮让他的眼睛显得尤其可爱,他总会在我回到家时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来,抢在姐姐春妮前面扑进我的怀里。
    有一次周末,王晓峰要带着春妮出去玩,我厚着脸皮跟他说,把我儿子也带上呗,反正一个也是带两个还是个伴儿,何况他们俩本就一天到晚难分难舍的。王晓峰倒也没有推辞,他开着玩笑说:“那就看在我姑娘的面子上,带上嘛。”
    那天他们去了市里最大的水上乐园,玩得很开心。春妮回来兴奋地讲了很多趣事,儿子虽然在一旁附和着,却总有点恹恹不乐。晚上睡觉前,儿子搂着我的脖子,忽然问我:“妈妈,我的爸爸在哪里啊,他怎么从来不陪我玩呢?”
    我心下一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之前在私下里我有跟王晓峰说过,在孩子们面前让他假扮他也是冬青的爸爸,王晓峰这个男人诸多事情都不靠谱,但对于这种毫不费力的顺水人情向来是有求必应的。
    难不成是王晓峰这个没心没肺的蠢货把事情说漏嘴了吗?
    我试探地说:“姐姐的爸爸不就是你的爸爸吗?不是今天刚陪你们玩了吗?”
    儿子冬青不高兴了,他撅起了小嘴,很委屈地说:“妈妈骗人,姐姐的爸爸不是我的爸爸!”
    “宝贝,为什么这么说啊?”我心疼地在他额上亲了一下。
    “因为他总是牵着姐姐的手,玩什么都是先让姐姐玩,他还会亲姐姐,可是从来都不亲我!”冬青有些着急的在辩解着,他的眼睛里已经有一些泪花了。
    那一刻,我不知道该怎么抚慰儿子的委屈,我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我还是坚持跟他说,姐姐的爸爸就是他的爸爸,只是他可能觉得咱们冬青是小小男子汉,所以没有像对待姐姐那样对待冬青。
    “宝贝,你放心,爸爸没有给你的,妈妈会补偿给你的,妈妈对冬青是很温柔的对不对呀?”就这样,儿子终于被我哄睡着了,才算过了那一道坎,第二天早上醒来,儿子已经将昨晚睡前的这个小插曲忘得一干二净了。
    在儿子长大的过程中,我有无数次想过,要不要把这个谜底彻底揭开,要不要告诉儿子,他的爸爸究竟是谁,要不要让他见见他真实的爸爸?
    可是见着了又怎么样呢?除了打扰对方平静的生活,除了把儿子心里对父亲的念想高高的吊起,还能有什么其他意义?
    儿子可能从此总会想着要见爸爸,再大一点就会知道现在视频电话是很方便的。
    而他的爸爸呢,原本根本就不缺孩子,在他的人生计划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孩子,冬青的突然出现,也许会让他觉得是个累赘,也许会让他觉得我这个女人别有用心。
    反正无论如何,揭开真相的时机还远未到。
    此刻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玩世不恭,他对我轻佻的态度,让我觉得我的儿子冬青,他见他爸爸的那一天更加遥远了。
    我的内心突然就生出一种悲凉,是一种对我自己的人生毫无把握的无奈到绝望的悲凉,是一种对一个天真纯粹的小心灵无法有一个美满答复的悲凉。
    这悲凉在我的身体里激起了一阵酸楚,从腹腔快速蔓延到了鼻尖。
    然而更悲凉的是,眼前的男人对我难堪处境的不依不饶,他已经将自己的衬衫脱下扔在了一边,解开了环在腰间的皮带,同时伸手撕扯我的裙子吊带,动作轻车熟路,一气呵成,同时嘴里说着:“别装了,做你们这个的,不就是为了把男人伺候周到嘛,来吧。”
    我彻底麻木了,就那么任由对方摆布着,戏弄着,更为得寸进尺的是,他将我的头用力摁着,我不得不弯下腰去,最后我的脸被他摁到了一个极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