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茹失笑道:“那国公大人可会怪罪于我?”
“不会,说来说去,你也不过是个,被卷进了利益旋涡中的无辜人罢了。”
赵鄞眼露欣赏之色,“你能走到现在,实属不易,放眼整个京城,也找不出多余几个,能与你相比较的女子了。”
宋清茹谦虚道:“都是家族的责任感,在督促着我,还有国公大人,与秦老夫人你们对我的支持,才让清茹走到了现在。”
“不卑不亢,宠辱不惊,不错。”赵鄞打心底欣赏宋清茹。
虽然语气还是那般冷硬,气势也还是那般摄人。
但比起他面对其他人的态度,现在已然算得上和善了。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片刻之后,书房门便被敲响了。
一个锦盒,就放在国公府管家的手中。
锦盒很长,也很宽。
昭示着,里面那把刀的与众不同。
宋清茹起身走到管家面前,亲自将锦盒打开。
“据说这把刀,在还未随着贺将军上阵杀敌之前,便用兽血精心养着,故而它的煞气,比寻常武器还要重。”
赵鄞自是知晓贺将军是谁,他走到锦盒面前,将里面的那把刀拿了出来。
他顺着窗柩折射过来的阳光,仔细端详着。
越看,眼底的笑意便越深。
“果然是把好刀!”
宋清茹福了福身,“清茹只知这把刀的来历,却不知它是否有名字,国公大人您见识多广,可能为清茹介绍一番?”
一旁的管家,诧异的看了宋清茹一眼。
毕竟这刀是她送来的。
按道理来说,该由她跟家主介绍才是。
怎么到她那里,就反过来了?
但赵鄞并不介意她的无礼,他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刀身,细心的对宋清茹说了一段,贺将军与这把刀的故事。
当然也说了,这把刀的名字。
“原来它叫煞风。”
“没错,当年贺将军就是靠着这把刀,扬名于天下。”
赵鄞道:“虽说贺将军乃金国人,但他为金国的付出,却值得人敬佩,这把刀,老夫甚是喜欢。”
宋清茹一听这话,悬着的心就落下了。
她露出了一抹无比真诚的笑容,“国公大人您喜欢便好!”
赵鄞回头看向她,“你有心了,管家,去将老夫的登山画取来,赠予陆夫人。”
管家点头应是,便走到书案后面,将一副卷起来的画,捧在了手心中。
“此画乃凌大师亲笔,全天下独一无二,与这把煞风一样。”
赵鄞又道:“老夫知晓,陆夫人你不缺银钱,便将此画赠与你。”
宋清茹小心翼翼地接过画卷,心脏砰砰直跳。
当年此画一出,便震惊天下文人。
无一人不赞叹,凌大师乃当世画圣。
而如今,赵国公却将如此珍贵的画送给了她。
已经能够证明,他的交好之意了。
宋清茹弯下腰来,“清茹多谢国公大人的抬爱!”
赵鄞脸上难得有笑容,“起来吧,你能找到煞风,想必也是费了一番功夫。”
“只要国公大人您喜欢,便是寻遍天下,清茹也会为您找到,您想要的。”
她的态度,已然表明了衷心。
赵鄞回想起陆泽远,霎时便觉得,宋清茹这样八面玲珑的人,真是可惜了。
竟是嫁给了那般,平平无奇的人。
二人又在书房停留了会儿,便出来了。
赵鄞还有事,宋清茹就带着红莲回到了前花园。
半路上,红莲问道:“怎么样夫人?国公大人他答应了吗?”
宋清茹摇头,“没有,不过他对我的态度,好了不少,想必再过些时日,这事就能成了。”
她也没指望,一把刀,就能让赵国公亲涉险境。
红莲松了口气,“如此便好,奴婢便是看着国公大人那不苟言笑的样子,都感到害怕。”
那上过战场,斩杀了无数敌人的气势。
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光是看他一眼,都觉得呼吸困难。
宋清茹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被汗水打湿了的手掌,不禁莞尔。
“是啊,赵国公就是赵国公,气势磅礴,令人胆寒。”
去到前花园后,宋清茹便见气氛很是安静。
走近一看才知,秦老夫人与赵老夫人正在下棋。
而南宫玉娇则是百般无聊的坐在了一旁观看着。
唯有在二人看向她时,她才会打起精神来。
装作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说完了?”
宋清茹朝二老点了点头,南宫玉娇一眼就看到了红莲怀里抱着的画卷。
她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你家丫鬟怀里抱着的是什么?”
这番话,引起了二老的注意。
红莲见都朝她看了过来,面不改色道:“回郡主,是国公大人赠予我家夫人的画。”
什么?
南宫玉娇瞪大眼,“姑外祖父赠画给你?这怎么可能!”
宋清茹笑道:“郡主为何如此大的反应?”
“你说呢宋清茹?你也配我姑外祖父赠东西给你?”
南宫玉娇走到她面前,刻意放低声音,咬牙切齿道:“说,你是耍了什么手段?”
姑外祖父是谁?
那可是出了名的冷面阎王!
连她都平日里想讨个好脸色都难。
宋清茹又凭什么?
宋清茹挑眉道:“若臣妇说,是国公大人自愿的呢?”
“你也配?”
南宫玉娇打心底瞧不上宋清茹,故而此时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你就不要在本郡主的面前装了!你指不定是耍了什么小手段!才让我姑外祖父,甘愿赠画给你!”
说起这个,南宫玉娇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该不会是色诱吧?”
红莲正欲开口,南宫玉娇又道:“应该不是,毕竟你长得那般普通!便是丢进人堆里也找不到!我姑外祖父还能看上你?”
宋清茹很是佩服她的脑回路,听得她自己都笑了。
“若是国公大人知晓,在郡主您的心中,他就是那般好色之人,该是要伤心了!”
“哼!你少威胁我!本郡主不吃你这套!”
南宫玉娇把她拉到了荷塘旁边,恶狠狠的道:“如果本郡主没猜错的话,你今日登门拜访,是想寻求庇佑吧?”
宋清茹不可置否,“普天之下,谁又不想攀附国公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