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猫.....这家伙动作太快,没等我拦住就冲了进来。”守门的警卫斜眼瞅了一下猫烨,他才不会叫对方的全名呢。
猫烨?猫爷!
去,多大点人就称爷,没天理。
“行了,你出去吧。”安定挥了挥手,打发警卫出去。
“喝茶?”
“抽烟?”
“要不......去伙房点份早饭?记我的账就行。”
安定热情的招呼着,可猫烨却冷冷的坐在椅子上,丝毫不为之所动。
安定可是位名副其实的老师傅,面带微笑,神色自然,尽管心里有那么点小忐忑。
自顾自的喝了口茶水,随后点燃一根三炮台,烟雾缭绕中,他故意把桌上的烟往前推了推,顺带把烟灰缸也挪动了一下。
半根烟的工夫,面对面坐着的俩人谁也没说话,猫烨目光泛冷,安定抬头吐雾,气氛有点闷,也有点尬。
终于,猫烨拿起了桌上的烟,自己也点了一根。
安定笑了,“呵呵,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何必一见面就吹胡子瞪眼呢?”
“打住。”猫烨吐口小白龙说道。
“一,我和你不算朋友,顶多有那么点关系,二,我胡子不长,吹不起来,也没瞪眼。”
猫烨振振有词,安定脸皮微抽,好个执拗的猫崽子,至于这么较真吗?
忘了,他姓猫,是猫天祖的大孙子......
“说吧,一大早来找我为了什么事?”
“哼,明知故问。”
“你不说我哪知道。”安定掐熄烟头,一脸的无辜加好奇。
猫烨槽牙发痒,装,接着装!
今儿个扒了你的龟壳,看你怎么装王八。
“二百银币的赏金......”
“哪儿呢?”安定老眼瞪圆,左顾右盼。
“盐庄二掌柜......”
“那家伙不是被自己养的红獒咬死了吗?真够惨的,就剩一颗脑袋。”安定摇头叹息,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那颗人头是我发现的!”猫烨怒色浓郁。
“我没说不是你发现的。”
“你昨天怎么不说人头的身份?”
“这事不能怪我,人头的五官都腐烂了,跟生前胖乎乎的模样完全不同,不是专业人员,谁看得出来?”
安定一推二六五,这手推活,猫烨承认,实打实的完美。
“既然人头是我发现的,赏金呢?”猫烨懒得费口水,直接摊牌要赏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虽说是无意间发现了盐庄二掌柜的下落,但终归是他发现的,赏金理应归他。
猫烨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如果不是安定藏了一手,此刻他正抱着二百银币睡大觉呢,要多美有多美,何必一大早的来安保局瞎折腾。
至于安定那手完美的推活......
昨儿个是谁抱着人头瞅瞅瞅来着?
那么肥美可口的猪蹄都顾不上吃,信了你的鬼毛!
安定又笑了,“要赏金你去找盐庄的人要,我这儿可是安保局,不是盐庄。”
还来?
真以为猫家人是好骗好蒙好诓诓的吗?
猫烨脑筋崩起,伸手怒拍桌面,桌子三震动。
哐当,咔嚓!
落地的烟灰缸惨叫一声,彻底碎裂,烟头,烟灰撒了一地。
猫烨微微皱眉,烟灰缸咋跑到桌角上的,记得刚才......
“报告!”
警卫急匆匆的推门走了进来,神色警惕的观察着屋里的动静。
“没你的事,出去!”安定没好气的呵斥一声,然而脸上却挂着贼贼的笑意。
伸手捡起碎裂的破瓷片,安定长叹一声,“可惜咯,这么名贵的珍品,听说值一百九十五块银币......”
噗!
一口茶水喷出三米远。
啥破烟灰缸值一百九十五个银币?
还有零有整。
等等,这个数目似乎......
暗自算了算,先后得到了四块银币,几包三炮台,早饭......加一起差不多五块银币。
盐庄二掌柜的花红是二百银币。
猫烨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套儿,老狐狸安定下的贼套。
“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啧啧,一百九十五块银币的烟灰缸......”安定咂着嘴一阵痛惜。
“嗯,啥玩意?”落座的安定忽感臀下一阵不适,低头看去,瘪坨坨的一团红色药泥。
猫烨一个箭步窜了上来,目光沉重的拿起了那团药泥,口打一声哀叹。
“这可是我猫家祖传的云猫老药,猫灵丹,世间独一无二,最少值三百九十个银币,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安定眼角一抽,好个猫崽子,跟安老爷玩这一套瓷活?
“喂,你的什么药丸可跟我无关,平白无故的出现在椅子上,摆明了是你小子的套儿。”
“捉贼拿脏,捉奸拿双,有证据的话我无话可说,没证据的话,赔!”猫烨大手一伸,等着要钱。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让安定先坑他来着?
而且猫烨也不多要,三百九十个银币,减去赔破缸的钱,再减去之前的花销,正好能把赏金的余额对上,一分不少。
“你想玩阴招?”安定重捶大桌,稀里哗啦,文件雪崩。
“说清楚,谁先阴的谁?”猫烨也冒了火,抬脚把椅子踢翻,咔嚓,椅子断腿。
安定转怒为喜,“你完咯,这把椅子是古董,值一百九十五银币,赔!”
猫烨冷冷一笑,“先看看你的脚下。”
安定口鼻喷烟,尼么,啥时候脚下又踩了一颗啥丸丸?
“臭小子,有完没完?”
“老狐狸,还我的赏金!”
“报告!”警卫再次进了屋,刚才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职责所在,他不得不有所防备。
安定正在火头上,口喷一字“滚!”警卫立马滚蛋。
这顿雷扛的,真特么亏。
刚滚出去,眼前人影一晃,没等警卫出声制止,苟小财怒冲冲的闯进了办公室。
“干爹,你太不仗义了,明明有盐庄二掌柜的消息却不告诉我,知道什么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么?”
一通嚷嚷,安定这个来气,抄起桌上的东西一股脑丢了过去。
“狗崽子,一天到晚不学无术,脑袋都钻进钱眼子里了,滚,给我滚!”
“我不滚,除非那两百个银币......”苟小财左躲右闪,身手灵活,得空还能接着嚷嚷。
“银币你姥姥!那是公款,通通充公!”
一句话,苟小财傻了眼,猫烨急了眼,至于安定......
神态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咳,事情就是这样,你们也都死了这份心吧。”
“可恶的老狐狸,你这叫中饱私囊!”
“猫崽子,你骂谁呢?说清楚,老子中饱私囊了吗?”
“臭干爹,你胳膊肘往外拐!”
“狗崽子,反了天了!”
......
门外,警卫转动着两根食指双眼瞅着天花板,双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把岗站好。
不听,不看,不想。
“喂!我家不成器的老二是不是又来找局长的麻烦了?”
一声怒吼,警卫吓得一哆嗦,打眼一看,正是大队长苟小强满脸阴沉的怒气而来。
警卫苦笑一声,看来今儿个安保局的天花板......
非掀飞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