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家老宅外,警卫感觉自己软得像面条,身体几乎被掏空。
“小二,你的身体素质不行啊,今后要多锻炼锻炼,否则安老爷都会嫌弃你。”猫烨边往家里搬东西边说着。
警卫这个气,自己跑了二十九圈大操场,又拉着这么沉的大铁柜走街串巷,别说是人,就是头生牛都能累趴在地。
没句安慰人的话,还风言风语的埋汰,做人要不要这么可恶?
“别歇着了,赶紧把柜子搬进来。”
一句话,警卫舔了舔自己的大白牙,啃肉的心都有。
“猫小子,别开玩笑了,这么大的生铁柜,不喊几个力大的帮手根本抬不动。”
“是吗?”
猫烨转身走了出来,目光打量几眼后,双臂抱住铁柜,丹田一较劲,“起!”
两米多高的大铁柜轻松离地,随即面不改色气不多喘,扛着铁柜进了院子,一旁的警卫......
直接看傻在了原地。
这还是人吗?
真牲口一个!
猫烨偷眼一笑,井底之蛙,这就傻啦?
见过会玩抓举的耗子吗?那家伙才是真正的撸铁高手,你要是见了,非魔怔了不可。
......
警卫耷拉着脑袋走了,走得似乎有些委屈,也有些消沉,即便猫烨热情的想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他都没有搭理。
猫烨摩挲着下巴,莫非是因为刚才的事受到了刺激?
这家伙的自尊心......
有点强呐!
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不够,没脸没皮把肚撑,话糙理正。
人生就像一条坎坷的道路,磕磕碰碰多了去了,想要走得稳,多磨炼吧!
磨成厚脸皮......
送走了警卫,猫烨转身看着摆在堂屋里的生铁大柜,不由得一笑,笑得贼开心。
小二黑是吧,小野奴是不?
这回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尖牙利爪厉害,还是我的大铁柜结实?
......
“说,这是怎么回事?”办公室里,安定一手晃着清单一手拍着桌子鸭嗓吼叫。
对面,唐师傅和警卫低着脑袋,一个也没吭声。
都是多年的老熟人,安老爷的脾气,他们懂,在这种危险的时刻最好保持沉默是金的态度,否则一丁点儿火花子,都能引发可怕的大爆炸。
“小二,再去跑三十圈操场,少一圈,老子瘸你的腿。”
“老唐,亏空的物资你和伙房的大师傅们均摊,少一片葱皮,这月没饷钱!”
三声五响,唐师傅和警卫苦巴着脸出了办公室,心情糟糕到了谷底。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招谁惹谁了?
惹来这么一身骚,不仅骚,还臭,臭烘烘的臭。
二人真不想说,你一个大局长,自个儿眼拙被人耍,认怂也就算了,可为毛牛气撒在马身上,拿屎盆子往俺们的脑袋上扣。
亏心不?
还有那个可恶的猫崽子,不愧是银魔,男银的银,魔鬼的魔,到哪哪遭殃。
......
阿嚏!
喷嚏声中,猫烨揉了揉眼睛醒了。
打从下午那会儿开始,喷嚏就时有时无,睡个午觉都不得安生,莫非是受寒了?
看了看屋外的天色,霞云朵朵,余晖未殁,离着太阳老爹准备休息的时间不多了。
揉了揉鼻子,猫烨懒洋洋的从拼接木板上起了身,几下收拾好了床铺,便兴冲冲的走向了院子。
今天可是个大丰收的好日子,柴米油盐酱醋茶,有鱼有肉有鸡鹅,怎么的也要做顿丰盛的晚餐犒劳一下自个儿。
尽管手艺不咋滴,但架不住心中的热情,猫烨堆着满脸的笑容来到院中,下一刻,笑容僵硬......
呼啦!
叽叽喳喳!
满院野鸟惊慌飞,一地毛毛和渣渣,热闹得不要不要的。
最气人的就是那几只大白鸽,毛白肉肥,小眼神飕飕的,爆发着千万个不满和不忿,走的时候还不忘狠拉几泡鸟屎,稀拉拉,白花花,点缀着它们最喜爱的鸟园子。
“野毛畜生,下回让你们有来无回!”
猫烨生气的挥动着拳头,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在院子里安装一些捕鸟器,免得被一群飞禽看扁了。
来到井边,拿起印有“安保局伙房”几个红字的铁桶打了点井水,往桶里一看,泡散了的鸟屎,再看看一旁印有红字的铁瓢,瓢里有晒干的鸟屎,铁瓢旁的铁盆......
盆里的肥鱼生无可恋的漂在水面上,基本上没了鲜活气,瞪着眼珠翻着肚皮,有一口没一口的吐泡泡,肚皮上的斑斑鸟屎最为显眼。
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猫烨觉得,单单几个捕鸟器不足以解决问题,想要从根本上绝了鸟患,最起码要有一张捕鸟网,超级大的那种,争取一次收拾干净,永绝后患。
说干就干,猫烨返身回了屋,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张不知何年何月的旧渔网,三下五除二,做成了一张简易的捕鸟网。
窸窸窣窣这顿忙......
当太阳老爹打着哈欠翻下了山头,月亮婆婆咧嘴笑着召唤夜色的时候,猫烨满意的拍了拍手里的灰尘,终于忙活完了。
接下来,生火做饭填肚皮。
又是一顿忙活,猫烨顶着一身浓烟出了灶房,正准备去拿那条肥鱼......
“我去,鱼呢?”
盆里水色浑浊,还带着一丝丝的波纹,猫烨抓了抓头,难道肥鱼自个儿溜了?
可溜到哪里去了?
盆下没有,地上也没有,井里......
不可能,一条半死不得活的肥鱼,即便是回光返照,也不会夸张到鱼跃龙门,一蹦子跳进两米开外的水井里面。
嗖!
肥鱼临空,啪嗒落地,清脆的声响惊动了还在思索中的猫烨,回头一看,好惨的肥鱼,刚才是半死不得活,现在是活着不如死了好。
果然,带着满身疮痍的肥鱼最后憋屈的看了眼夜的黑沉,便吐出了最后一口气,彻底鱼跃龙门去了。
喵喵!
噗噗!
夜下瓦头,小二黑嫌弃的将嘴里的那块鱼肉吐了出来,不偏不倚,落在了肥鱼的眼珠上。
猫烨眉梢挑起,心中荒野泥地奔野马。
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肥鱼,没等尝个鲜,就这么被白白糟蹋了。
糟蹋也就算了,嫌弃是几个意思?
好个嘴刁的小二黑,可恶,可恨!
没等行动,身后好一阵嘈杂,猫烨再次回头,这回不仅是荒野泥地奔野马,前面再加一片大草甸。
好个黄毛小野奴,秃头贼眼大白牙,正咬着一只大白鹅在鸟网里打滚撒泼。
敢情自己费七又八力弄好的鸟网,成了大黄嬉戏的玩乐场。
瞬间,猫烨便有了主意,瓦头太高,小家伙太灵活,不如抓狗拔毛砸狗牙!
打!
猫烨冲了过去,吓得大黄浑身抖,撒腿就想逃,可身上缠着鸟网,挣不脱,甩不开,只好就地滚葫芦。
喔喔,咯咯!
眼看就要逮住大黄,院落里又是一阵吵闹,猫烨眼角一瞥,顿时佛火冲天。
鸡笼里的肉鸡彻底遭殃,被小二黑一爪一个拍,就连那只雄赳赳的大公鸡也不例外,出嘴的机会都没有,便趴地休息去了。
救鸡还是救鹅?
迟愣这么一下,大黄裹着鸟网叼着白鹅钻进了墙角的狗洞,小二黑觉得意犹未尽,肉鸡太弱不好玩,不如玩猪笼里的小猪崽。
转眼,猫家老院一片狼藉,肥鱼死了,肉鸡躺地,猪崽嘶吼,就剩一只大白鹅,扇呼着翅膀四处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