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仔,我没你说得那么有闲心,其实我是调查案子去了......”苟小财实话实说,一点儿也不夸张。
“是嘛,调查的结果就是把一窝子贼带我这儿来了?”猫烨没好气的问道。
花婶的死,张老汉的失踪,跟黑君帮的贼人不无关系,猫烨的脾气会好才怪。
张嘴贼闭嘴贼,竹轿上的阎婆坐不住了,不过身为贼头,不能丢了应有的身份,换句话说,不能事事计较,必须有范儿。
“二当家。”
轻唤一声,国字脸二当家迈开大步,来到了猫烨的身前。
“有事?”看着这位豆眼浓眉的二当家,猫烨冷冷问了一声。
二当家不比猫烨高多少,但依旧拿鼻孔对人,极度嚣张,“有你妹!”
还是那个味儿,苟小财骚气的一吹俩片瓦,这下可有好戏瞧咯。
“我没妹妹。”猫烨平淡地答道。
居然如此回答......
苟小财有些愣神,这是流弊朝天的猫小子吗?
喂!别怂啊,二爷还指着你帮我出口恶气呢!
“我你妹!”
“你有妹妹?”
“你妹!”
“我没妹妹。”
“我你......”
话未说完,猫烨二指并剑,刺向二当家的咽喉。
外家好手都有横练十三太保的硬功护体,但免不了有薄弱之处,眼睛,咽喉,腋下,裆......
除非是真正的高手,否则这些软肋一击必破。
二当家冷哼一声,随后张嘴露牙,对着刺来的指剑一口咬下。
就这口烟熏大板牙,又黄又黑牙垢还厚,看着都瘆人,真要被咬上,其他不说,绝对能恶心死人。
“猫仔,小心!”苟小财惊呼一声。
猫烨双眼精芒一闪,收招撤式的同时喉咙微微一动,噗,一口喉底烟痰飞了出去。
额,咕噜!
烟痰落入二当家的嘴里,这货没等反应过来就咽下了肚。
“你妹,小爷的烟痰好吃吗?”猫烨带着一丝冷笑问道。
“哇呀呀!”
二当家气得暴跳如雷,铁拳挥动就想下手,可猫烨会给他动手的机会吗?
噗,噗!
又是两口烟痰飞出,趁着对方躲闪之际,侧步上身,一记腿鞭踢中波罗盖,紧接着身子回旋一周,单腿重重踹在了二当家的腹部。
嗖,啪叽!
二当家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一个屁墩落地,接着又蹭着地皮滑了一截,最后停在了竹轿旁。
不愧是外家高手,挨了一脚的二当家鲤鱼挺身站了起来,尽管脸色有些难看,但并无大碍。
“你妹的,我们再来!”
怒吼一声,二当家打算再次动手,忽然,他感到后裆凉意飕飕,用手摸了摸,怪不得会漏风,原来多了俩窟窿。
刚才的一通摩擦,皮肉没啥事,有着硬功护体,打顶磨得红了些,可裤子受不了,大衩也受不了,都是布做的,又不是铁打的,千磨万擦也没事。
“这......”
现在好了,不动手显得自己太懦弱,动手的话......
咋动手?
穿着破裆裤干架?
好几十岁的人了,大脸小脸都丢不起哇!
正在犹豫着,阎婆挫响老牙低骂一声,“不成器的家伙,一边凉快去!”
“是。”二当家红着脸,捂裆退在了一旁,嗯,别说,真挺凉快。
“漂亮!”苟小财开心的吹响了口哨,心里甭提多么的解气。
之前他被一群贼人群殴,就数二当家下手最狠,若非关键时刻他道明身份和来意,恐怕这会儿指不定吊在哪根叉上晾腊肉呢。
“四铁棍。”
阎婆抱手翘腿,声音一落,轿旁的黑君四铁棍闻声而动,各展轻功跳落在猫烨的身前。
“猫仔,你费心,二爷折腾了一天,先休息会儿。”苟小财见势不妙就想溜,只是......
“好你个没良心的猫仔!”
当猫烨揪住他一把丢出去的时候,被当枪使的苟小财恨得想咬人。
四铁棍同时出手,有抓腿的,有揪衣的,最可恶的是不知第几铁棍,直接薅毛,揪住苟小财的俩片瓦死不松手。
“谁薅我头发?”
“快撒手,信不?二爷打得你娘亲舅大姥姥怕怕!”
“撒手!”
被拎在半空中的苟小财破口就骂,越疼声儿越大。
一阵吼叫,其他三人撒了手,唯独薅毛那位不肯松手,反而薅得跟紧了。
我去,敢怼二爷?
撇了你这铁棍当柴烧!
苟小财彻底发飙,管他薅毛不薅毛,一顿花花太岁拳招呼了上去。
论能耐,一打四,苟小财差点,单对单的话,就看谁够狠!
发了狠劲的苟小财可不是盖的,拳头脚丫子的招呼,管你大铁二铁还是三棍四棍,遇神杀神,佛挡杀佛,就一个字,干!
这通打,排行不知老几的铁棍吃了亏,本是内家好手,打斗时全靠一股子内劲支撑,也就是运气必须通畅,可苟小财会给他运气的机会吗?
拳来脚往,乒乒乓乓,飞沙走石般的狂轰乱炸,几下就把这位不知排行第几的铁棍打蒙了。
头脑发蒙,内息紊乱,一个不留神,鼻青脸肿。
毕竟没练过外家硬功,挨揍肯定会吃亏,这个道理,排行不知是几的铁棍能懂。
点子扎手,撤!
撤的时候这位心里还有些纳闷,其他三棍咋啦?自己被揍成了这样,为毛会无动于衷?
当吃瓜群众呐!
看大戏呐!
喂,俺们可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不是表的。
这事没完,待会儿再理论!
这位转身撒了丫子,身后,打红了眼的苟小财拔腿就追,特别是对方手中薅着的几缕头发尤为刺眼,不断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
有种薅毛,无胆干架,我呸你个怂贼!
逃?
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二爷也要追到海枯石烂!
还是他的速度快点,也许是被激出了真火,一个狗扑按翻对方,随后五把超薅住头发,双手使劲的揪。
一报还一报,刚才你一只手揪着二爷的头发,现在二爷双倍奉还,薅!
正薅着过瘾,身后响起了阎婆阴冷的声音,“苟小财,过瘾吗?”
“过你姥姥的瘾,我要耗光铁棍的毛!”
还在气头上的苟小财发狠的薅毛,根本不把身后那位放在眼里,直到被阎婆一脚踩在地上,他才意识到了不妙。
终于挣脱了五把超的第几铁棍,摸了摸自个儿的脑袋,你妹,真够狠的,掉了好大一撮。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敢拔俺的毛,剃了你的巢!
第几铁棍嗷嗷叫着扑了上去,苟小财内心发苦,玩咯,今儿个非成秃毛鸡不可。
眼看头发不保,踩他的阎婆发了话,“丢人现眼,滚!”
第几铁棍如遭雷击,当即不敢动手了,不过眼神凶得吓人,呼吸间,身上两扇排骨跟门板似的,一张一翕。
“猫小子,放人。”呵斥之后,阎婆朝着猫烨喊道。
放人?
苟小财听了个稀里糊涂,抬头看去,嚯,好邪性的画面,刚儿还凶神恶煞的三铁棍,这会儿姿势古怪的抱团跪地,每人伸出一只手,单臂擎天。
这是要玩哪样?
第几铁棍也觉得画风太邪,揉揉眼仔细一瞅,这才发现,不是自己的兄弟太骚包,而是每人一根小指都被猫烨攥在了手里。
十指连心,寸寸诛心。
光用想的,都感到皮酥肉麻。
不由间,苟小财和第几铁棍对视一眼,二人同时看见了对方眼中的那丝释然。
苟小财误会了猫烨的意图,第几铁棍同样误会了自己兄弟......
误会害人,理解万岁。
不管表的、亲的,还是拜的、认的,不理解无兄弟,要误会没朋友。
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