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成功了。”
看着酷似蛤蟆般的侯德仁,神秘人眼中闪过一道诧异。
并非每个接受圣荒洗礼的人,都能顺利的进化成为荒灵的一员,这种成功率低得令人发指。
侯德仁,一位卖弄医术,已经半只脚跨进了棺材的糟老头子,竟然能进化成功,在神秘人看来,简直就是一种意外。
说实话,当侯德仁讲出事情的经过后,神秘人已经动了杀心。
灰巢何等重要,岂容他人背叛?
更何况是这种贪生怕死之徒。
拿出圣荒液,美其名曰让对方接受圣荒洗礼,其实不过是废物利用而已。
成了,灰巢将再添一员,不成,也没有什么损失。
不料,侯德仁不仅成功了,还进化成为了实力不俗的荒卫,不得不说,这位的运气实在有点逆天......
“过来。”神秘人轻念一声。
吼~
迎来的并非是侯老怪的顺从,而是夹杂着警告意味的低吼。
荒卫没什么智慧,只有本能意识,若非神秘人周身充满了荒灵的气息,以及强烈的压迫感,这一刻早就冲上去大开杀戒了。
“果然是只会杀戮的木愣子......”
神秘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像荒卫这种头脑简单体魄强悍的荒灵,他习以为常。
迈开脚步,神秘人迎着侯老怪走了上去。
吼!
顿时,侯老怪暴躁不安了起来,对于这种赤果果的挑衅,表达出了强烈的不满。
神秘人面无表情走到近前,直视着烦躁不安的侯老怪,黑披微微一动。
嘭!
侯老怪脑袋一沉,整个儿趴在了地上。
吼~
愤怒的咆哮声中,侯老怪猛的窜了起来,双臂粗筋暴起,锋利的指甲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嘭!
神秘人再次出手,几乎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出手的力度明显强于刚才,侯老怪狗趴在地,地板上出现了一层浅浅的裂纹。
“起来。”
冰冷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感情,神秘人俯视着下方,轻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死狗。
侯老怪彻底暴怒,周身黑气猛然暴增,下一瞬,双臂抡开,带着可怕的风噪拍了过去。
呼~
风罡掠地,原地却不见了对方的身影。
“弱,太弱了。”
突兀,神秘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侯老怪眼瞳收缩,不等做出反应,一只冰冷的大手按在了他的脑袋上。
嘭,嘭,嘭!
侯老怪被揍惨了,丑陋的脑袋上裂出了数道血口子,不断往外流淌着青暗的脓液。
刚开始他竭力反抗,后来......
揍着,揍着,就不反抗了。
实在是干不过啊!
越反抗,揍得越凶,面对如此强的不讲道理的对手,硬抗就是个死,不如认怂,怂点好。
蝼蚁尚且贪生,对吧?
当神秘人停止了攻击,侯老怪身子瘫软在地,这一刻,什么杀戮、狂暴、愤怒等本能的情绪统统烟消云散,剩下的唯有恐惧,深入骨髓般的恐惧。
“起来。”
依旧是那句冷冰冰的话,侯老怪浑身栗抖,半晌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跪下。”
侯老怪不敢违抗,乖乖的跪在了布满裂痕的地板上。
“抬头。”
侯老怪下意识有些懵。
黑披怪,你究竟是想干个啥?
站完了跪,跪完了抬头,尼么,训兽呐!
闷闷的低吼一声,侯老怪抬起了脑袋,紧随其后,土黄的眼瞳中浮现出深深地惊疑。
一道奇幻而又复杂的咒禁图纹出现在了神秘人的指尖,黑色的暗芒充满邪恶的气息,一声声晦涩的咒语如索命梵音般徐徐而出。
轰~
当图纹打入额间,侯老怪就感到脑中发出了一声闷响,大脑瞬间变得空白一片......
咒语还在继续,随着语速的不断加快,失去意识的侯老怪浑身剧烈抖动了起来,土黄的眼瞳颜色渐渐发生了变化,由浅入深,直到最后变成了猩红色的双瞳。
瞳孔的深处,隐隐可见咒禁图纹发出的暗芒。
邪法:咒禁囚奴。
绞杀被施术者的自我意识,彻底沦为咒奴。
......
荒庙外,野地里,杂草丛生,鸦毛遍地,秃鸦残喘,大黄傲立。
汪~
狂啊,咋不狂啦?
告诉你,本汪疯起来连自己都会害怕。
大黄嚣张的看着地上的老鸦,狗嘴里还粘着几根黑鸦毛。
秃毛老鸦眼神怨毒的瞪着双眼,扑棱着双翅打算负隅顽抗,然而没啥卵用。
翅膀上就稀稀落落几根分叉的鸦毛,别说飞,扇个小风都成问题。
老鸦眼中的怨毒更为浓烈了。
一字落错,满盘皆输。
怨谁?
就特么怨那只不讲武德的小黑皮子!
下黑爪,打黑枪。
若非如此,哪轮得到黄狗翻身?
对,还有那只眦睚必报的田园黄,这家伙太不是东西了。
不跟你硬着干,偏干些拔、揪、薅的下贱勾当,看把鸦哥这身黑羽摧残的。
简直就是禽兽!
老鸦悲痛的看了看飘零一地的黑羽......
心里更悲伤了。
看到秃毛鸦眼中的悲哀,大黄嘚瑟的很。
刚才那招大日秃头,得自于太上主子的真传,想当初在老钱家,它可是亲身领会到了其中的真谛。
今日现学现用,没想到会有这般奇效,那么狂的黑老鸦,居然连招架之功都没有。
这一刻,大黄豪气顿生,忍不住想要高歌一首。
对,就唱那首《本汪单身狗》,好听又深沉。
汪,汪~
嗖~
啪!
也就唱了两声,大黄脑袋一歪,被飞来的石子打得踉跄几步。
小二黑迈着优雅的步调缓缓走了过来,瞥了一眼呱噪的大黄,后者立马半蹲在地,身姿挺拔,乖巧听话。
收回目光,小二黑看向了半死不得活的秃毛鸦。
喵~
小鸦鸦。
秃毛鸦沉默片刻......
呱!
尼么的小鸦鸦,就你这毛嫩的黑猫崽子,鸦哥敢问一声,今年贵庚?
小二黑,上去就是几爪子,秃毛鸦身上的血口子更多了。
喵~
本主子就问你一句,谁给你的胆子,敢跟本主子一个色?
汪~
大黄附和,说,谁特么给你的胆量?
秃毛鸦直翻眼珠。
呱!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天生地赐,问鸦哥的毛为啥是黑色的,你咋不问天上的太阳为毛红彤彤?
小二嘿眯缝着金瞳,死鸭子嘴壳硬昂?
喵!
大黄,干死它!
大黄闻声而动,兴奋的简直不要不要的。
刚才只是薅了鸦毛,却并未下死手,现在嘛,有仇报仇,无仇过瘾,干!
秃毛鸦愤吼一声,鸦,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今日,鸦哥要拼命!
血眼戾色,黑气迸发,晃眼不到的工夫,老鸦周身黑气弥漫。
正待爆发,就见小二黑张嘴一吸,看似随意,谁知竟然凭空出现了一道气旋,瞬间将迸发出的黑气吸了个一干二净。
秃毛鸦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珠,光板鸦身连打三个寒颤。
啥情况?
鸦哥还没爆发,就被你囫囵一把梭哈!
沃日,不带这么耍赖的,好么!
吸干净荒灵的小二黑嘴角嚼动几下,之后呸呸两口,又吐在了地上。
喵的,口感不纯,味道不佳,噎脖子,难吃。
秃毛鸦,抖,再抖,三抖。
去你的口感、噎脖,知道么?这可是鸦哥修炼一生才得来的荒灵,居然被如此歧视,如此嫌弃!
汪~
大黄开心的叫唤一声,随即跳到近前,低头就是一阵舔,几下便将那团浑浊的灵液吞下了肚。
小二黑......
气的直哼哼,丢人,啥垃圾都吃,泔水桶啊?
秃老鸦......
略感欣慰,原来,还是有识货的狗。
欣慰个屁,当大黄吃好喝好后,第一时间扑了过来。
凄惨的鸦叫声中,不多时,秃毛鸦,卒!
......
“岂有此理!”
侯家医馆中,神秘人恼怒的怒喝一声。
吼~
身旁,咒奴侯老怪低吼一声,附和着主子的愤怒。
吼尼么!
黑披一动,侯老怪当头棒喝,整儿个狗趴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