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暖发誓,她真的很想好好做题,可褚良生像是闲不住一样,时不时捏捏她的手指,时不时吹吹她的头发,还要在她耳旁不满地控诉。
“专心,不是说了写错一题就惩罚一次吗?”
宫玉暖干脆撂了笔,“褚良生!我也想专心,可是你一直分散我的注意力!”
褚良生很是委屈,“我没有和你讲话,为什么说我?”转念想到另一种可能,又笑得释怀,“还是我长得好看,你不想看题,只想看我?”
宫玉暖没想到褚良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样的话,“褚良生,你还挺…自恋的。”
“不承认就算了。”褚良生垮了脸,点了点题,“还有两道,做完拿来我检查。”
“那你别捏我手了,打断我的思考。”
宫玉暖说的很是正经,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可褚良生似乎像被刺了一样,立马甩开了宫玉暖的手。
“不想碰到我就直说。”
宫玉暖瞪大了双眼,她有说过这句话吗?
“写不写?不写我走了。”褚良生语气冷了下来,恢复成以前的模样,似乎刚刚那个拉着她不放的人不是他一样。
褚良生见她没动,真的起身收拾书包,宫玉暖赶忙把他拉住坐下,左手迅速与他十指相扣。
“这样做题好啊,牵着你我都有思路了,麻烦你给我牵牵哈,我可想碰着你了。”
宫玉暖一气呵成,不给褚良生一点说不的机会。
显然褚良生很吃这套,刚刚的恼怒一扫而光,虽然没说话,身体却很诚实地向宫玉暖靠了靠。
宫玉暖逼着自己静下心来,努力排除那些干扰因素,聚精会神地做题,好不容易做完了,检查了一遍长舒一口气,用右手把试卷推了过去。
“好了,做完了。”
褚良生笑着点了点头,声音慢慢悠悠地吐了出来,“错了有惩罚哦。”
宫玉暖莫名有些口干舌燥,他怎么说话说的奇奇怪怪的?
“褚老师,快帮我改改吧。”
褚良生拿出红笔,将握着的手放到胸口的位置,认真改了起来。
越改眉头皱的越深,嘴里不知道自言自语着什么。
宫玉暖的心也跟着红笔的移动一上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你怎么越改越严肃,我也没错啊?”
褚良生点了点头,“是,所以才有些烦,怎么还没有错题。”
宫玉暖有些无语,如果现在有一根绳子,她一定要把褚良生绑起来,哪儿有老师希望自己学生错题的?
不过好歹他还有良心没有故意判自己错题。
宫玉暖刚放心些,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道题,褚良生改得格外仔细,皱着的眉头终于在某一步前舒展开来。
“找到了,粗心的小猫宝宝,这里错了,要受惩罚了。”褚良生眼睛亮亮的,好像对宫玉暖的惩罚,就像是对他的嘉奖。
“褚良生,你怎么跟个变态似的?”宫玉暖把内心深处的话问了出来。
褚良生佯装苦恼,回答得异常认真,“我就是啊,怕了吗?”
宫玉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神情却没改变半分,“怕了。”
褚良生又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宫玉暖觉得他真的很莫名其妙,怎么会有人这么解放天性?
“好了,不笑了,要做惩罚了,刚刚说过了,要是小猫宝宝错一道题,就…吃一根手指,小猫宝宝不要哪根?”
褚良生拉着宫玉暖的手仔细端详,言语间还有些可惜,“可是小猫宝宝的手修长又好看,少了一根会不会伤心?”
“但是错了就要接受惩罚,小猫宝宝选一根吧。”褚良生眨眨眼睛,似乎全世界最无辜的人就是他。
可哪儿有无辜又单纯的人说要吃人手指的?
“选好了吗?不要哪一根?”褚良生声音里带了些催促。
“选好了。”宫玉暖尽管有些无语,还是陪着他玩儿着幼稚的手指游戏。
褚良生来了劲,立马兴奋地询问:“哪一根?”
“第六根。”
褚良生黑了脸,“哪儿有第六根,骗人的猫咪惩罚会翻倍。”
“没骗你,第六根在这儿。”宫玉暖拉开抽屉,拿出一根棒棒糖,抽出在他手上的那只手,反握住他,另一只手将棒棒糖放在他的手心。
“吃吧,不吃完不是人。”
褚良生拿起棒棒糖看了看,听见她说的话奇怪地瞥了她一眼。
“你好幼稚。”
居然说她幼稚?最幼稚的人不是他吗?
“褚良生,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公主,褚、公、主。”
褚良生摇了摇头,“没有,你是第一个。”说完把棒棒糖拿给宫玉暖,“给我打开。”
宫玉暖听话地接过,帮他打开又递到他面前,“看吧,公主就是不会自己撕棒棒糖包装,需要仆人去做。”
褚良生不满地啧了一声,睨了宫玉暖一眼,“我说了,你不是仆人,你是我的小猫宝宝。而且你是大小姐,怎么会是仆人?就算有仆人,那也应该是我。”
“可没听过仆人要吃大小姐手指的。”宫玉暖动了动褚良生面前的棒棒糖,示意他接过去。
褚良生心情很好地笑了笑,“是吗?”说完直接用嘴含住了棒棒糖,“好甜,我不喜欢太甜的东西。”
“那你还我。”宫玉暖说完就要拿出他嘴里的糖,褚良生侧脸躲过,将棒棒糖举了起来。
“别抢,下次再给你买。”褚良生完还摇了摇棒棒糖,观察宫玉暖的反应。
把棒棒糖当成逗猫棒,这是真把她当猫了。
宫玉暖趁着褚良生吃棒棒糖的空隙又看了看题,预习了下其他知识点。
褚良生感觉到嘴里的糖一点点变小,似乎才发现自己已经看了宫玉暖很久了。
他刚刚居然忘记了时间,时间在他口腔中流逝,让他得以感知,或许是在告诉他让他别再看宫玉暖了,再看下去她就不是自己的猫咪了。
自己会先成为那根逗猫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