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叙白有点想吐，嗓子发堵。
    胡乱地说了一句自己有胃病，便匆匆离开。
    他可不想在他面前失态。
    来到洗手间，沈叙白因为今天什么都没吃，也吐不出什么来。
    站在洗手池前，一手撑着洗手台，另一只手捂着胃。
    可能是因为刚刚太紧张了，每次紧张的时候都会胃痛。
    洗手间外，花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拨通了一个电话。
    沈叙白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拿出来看，上面显示的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他接通电话将手机放在耳边，“哪位？”
    “是我。”
    听到花殷的声音，沈叙白的心脏几乎瞬间跳出胸膛。
    他几乎是本能想要挂断电话。
    可是这个时候不是显得很奇怪吗？
    于是他克制着颤抖，压低着嗓子问：“花先生有什么事吗？”
    花殷站在外面走廊上，这个角度能够看到镜子里沈叙白的倒影。
    “你妹妹好像胃病犯了，觉得有必要告诉你这个哥哥一声。”
    沈叙白微微松口气，“呃……她这是老毛病了，麻烦花先生帮忙去药店买点药……”
    沈叙白正等着电话里的人回复。
    可一道声音突然从身后和电话里同时响起。
    “你真是给我一个很大的惊喜。”
    沈叙白猛地回头，脸色煞白。
    他手里还拿着手机。
    想要狡辩都没办法。
    证据齐全。
    沈叙白腿一软，差点跌倒。
    花殷慌忙过来揽住他的腰，薄唇微抿，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就抄起他的腿，将他打横抱起来，来到了外面。
    将怀中少年轻轻放在沙发上。
    花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盒胃药，打开盒子，取出胶囊，另一只手拿起水杯。
    沈叙白惊住了。
    他机械性地将药丸吞下，喝了口水。
    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一次见面，他的秘密就这样暴露了。
    沈叙白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心头乱糟糟的。
    过了好半天，他才抬起头。
    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花殷，一直在盯着他。
    沈叙白唇动了动，“我可以解释的。”
    花殷不说话。
    花殷本来心中的恶劣因子作祟，是想吓一吓他，可看着他吓得胃病都出来了，就觉得，算了，没意思。
    沈叙白又垂头丧气了。
    因为他发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就是骗人了。
    也没有什么苦衷。
    刚开始男扮女装，是觉得好玩，那是毕业的时候，他帮一个学弟参加社团的活动，穿了一套裙子，拍了几张照片。
    活动结束后，有个朋友提起直播，说看能不能有人看出来他是在男扮女装。
    他觉得很好玩，就同意了。
    反正就直播那一次。
    可那次直播，热度很高，账号关注过千，他也就和观众聊聊天，直播结束告诉他们自己其实是男生。
    可他的声音本来就是雌雄莫辨，到后来居然有观众不相信。
    他有点无奈，但也觉得没什么，反正他也就直播一次，他又不是干主播的。
    可那次直播让他挣了小一千块钱，所以后来妈妈生病需要钱做手术的时候，他又动了这个念头。
    然后，再也抽不了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