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贼啊,天杀的小贼,将我用来给孙儿治病的救命钱全拿去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呜……”
有一头发花白经历了许多风霜满脸皱纹的老妇人搂着自己面黄肌瘦的孙儿在路边放声大哭。
众人大惊,纷纷停下手中的事上前围观,然后便见一灰色矮小的身影唰一下从他们身侧冲了出去。
那架势,瞧着像是个有几分身手的练家子,只是对方窜逃的路线不对,竟直勾勾的往李寒清他们身上撞。
“哪个王八犊子敢撞小爷我,不要命了!”狼狈逃窜的小贼看着个头不大,却嚣张的很,只不过他身手再灵活,也不是李寒清他们三个的对手,没两下就被六师兄按倒在地给抓住了。
就在小贼不服,持续骂骂咧咧的时候,在远处围观的群众发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又一窝蜂的涌过来。
就连刚刚哭喊出声的那位老婆婆,也牵着自个小孙子的手,颤颤巍巍的往这边走来。
见到李寒清他们制服了灰衣毛贼后,老婆婆边用黝黑满是岁月痕迹的手抹眼泪边哭着道:“多谢三位侠士出手相助,老妪这老胳膊老腿的,要不是您们三位出手,还真抓不住这盗贼。”
四师兄拱手微笑道:“婆婆客气了,我们不过随手而为。”
六师兄从这小贼身上摸出来好几个钱袋子,将属于这位大娘的交还给了她后,其他的却也没见有人来认领,这个发现让他很是纳闷。
李寒清见围观群众内有好几人认出了属于自己的钱袋子,却都不敢上前认领,想来近几年,那仇飞虎行事是愈发的猖狂,完全不将江宁县百姓当人看。
“三位小兄弟瞧着不像是我们江宁县的人,是第一次来这边吧?”人群中有一老叟,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位地主员外郎。
“老伯客气,听闻江宁县的马蹄糕闻名整个江南,我们师兄弟三人慕名而来,确实是第一次来这江宁县。”虽然李寒清他们是为了这江宁县的飞虎帮而来,但这种事他们自己知道就行,不适合嚷嚷的人尽皆知。
“正巧,老朽家就是做那马蹄糕的,到现在已有百年之久,且家就在不远处,三位小兄弟若不嫌弃可登门拜访,去我那尝尝那新鲜出炉的马蹄糕。”
李寒清无所谓,这老伯眼神平和面容慈善,不是那种内里藏奸的,况且他们的来江宁县的由头就是那马蹄糕,跟着对方去瞧瞧也无可厚非。
“多谢老伯,老伯客气!”六师兄是个吃货,一听有刚出炉的新鲜马蹄糕吃,就是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去闯一闯。
前往老伯家的路上,四师兄倒是一直在跟对方套近乎,打听这江宁县的情况。
把对方的家底也摸的差不多了,姜还是老的辣,不止他们摸清了对方的,对方也对他们仨有了大致的了解。
“原来是锦阳城那边凌云山庄的三位高徒,倒是老朽看走了眼,还以为你们是哪家的公子哥来了我们江宁县地界。”
也不怪他看错,李寒清今儿穿的乃是文士襕衫,他面容白净,又附庸风雅学了不少读书人才学的东西,轻易是看不出他武人的身份来。
哪怕身边还跟着两位师兄,不知内情的,也只会让人把他当做出来游山玩水的公子哥。
“不是老朽吹牛,这马蹄糕这方圆百里就属我家做的味道最绝,每年慕名前来购买的人数不胜数,说句不夸大的话,附近卖马蹄糕的铺子都是我家的。”
路上随便一人竟是江宁县马蹄糕百年的老字号,不说六师兄他们,就是李寒清也有些意外。
考虑到自己解决完仇飞虎后就得立马返回凌云山庄,李寒清轻笑道:“老伯,叨扰了,一会还得劳烦你帮忙打包一些马蹄糕,我们准备带回去给师门的人也尝尝味道。”
“你们要是吃着觉得口感好,想打包多少就打包多少,我算少侠成本价。”齐老汉为什么主动开口搭讪,还不是看李寒清他们气度不凡,跟江宁县的人完全两个精神面貌,想赚他一笔大的。
“咦?老伯,怎么你们江宁县的人个个面无菜色,满脸愁苦,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四师兄见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着补丁摞着补丁的衣裳,没一个人脸色轻松面带微笑,心中疑惑得厉害。
“害,还不都是水匪闹的,离我们这不远的牛头山前些年来了一窝恶霸落草为寇,鱼肉乡里,咱们江宁县的百姓哪个没被他们欺负过,多少人被逼得卖儿卖女家破人亡啊!”
一说起这个,许老汉顿时一片唏嘘,想他们江宁县好歹也是江南水乡等富庶之地,竟被些杀人越货的贼寇祸害成如此境地,真是可悲可叹啊!
六师兄闻言,紧皱着眉头问道:“老伯,难道官府一点作为都没有吗?竟放任这些歹人在江宁县境地为非作歹祸害百姓?”
许老汉闻言有些无奈,长叹了一声,道:“少侠,你是不知道这水匪有多横行霸道,县令大人当初还曾向上禀报组织过人手剿匪呢,不知为何,那些人总能提前收到风声躲藏起来,最后还倒打一耙威胁县官大人。”
这里面的门道一开始看不清楚,时间一长稍微有点脑子的就知道这是官匪勾结,互相得利,可不就是管不了。
许老汉这番话说出口,四师兄也忍不住侧目而视,他可不是自家六师弟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这话里隐藏的深意。
四师兄皱眉,“老伯,他们平时除了打劫过往的百姓商户外,难道还直接入城抢劫?我看这街上屋舍多有损败却无人修缮,还请老伯替我们师兄弟三人解惑!”
四师兄抱了抱拳,行了个江湖晚辈礼,若想请人帮忙解惑自是需要礼貌些才行得通。
许老汉扭头四处看了看,见周围无人,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三位少侠,不是我们不想修补而是实在架不住那些精通水性的水匪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打劫,百姓们赚点银两不容易,那些人一见到我们手里有钱开始修补屋舍就会出没,久而久之江宁县城就成现在这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