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这次我怕是真给你招惹了了不起的大麻烦!”宁致远如丧考妣,整个人很是沮丧。
李寒清倒是不在意,他刚刚推演的结果,凶中带吉,此行前往对影山的枯影寨,指不定还有可能有意外收获。
“倒也不必如此,若钟陵县的城隍真是有人故意为之,那背后之人所图谋的东西必定广大,一时半会对方是不会发难的。”指不定到了人发难的时候,自己都已经完成任务脱离这方任务世界了。
至于宁致远,就算没挣脱身的枷锁,他也是天道的傀儡,背后之人再厉害,也厉害不过这方世界的天道吧?
真有那么厉害的话,对方也就不用如此费心费力的为自己筹谋了!
“李兄,你说得对,是我着相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去大堂处理公务,若其他几个有问题的山匪寨子详情出来了,到时候我再来找你商量后续的事。”
脑子快速运转了一个早晨,宁致远甚至很想回房睡个回笼觉,可惜不行,情势对他并不怎么好,他得抓紧时间多看看钟陵县的陈年卷宗,看能不能从中找出其他四家的弱点。
“大人,你脸色怎么这么差,那被下了水莽草的茶,你没误喝吧?”沈慕青抱着一摞自己整理好的有关安姓家族的所有卷宗,就见自家大人神色恍惚的向自己走来。
“安心,你家大人不至于那么久不小心,是对影山枯影寨的事,背后牵扯太深,让大人我有些头疼而已!”
试想一下,能算计天地正神的存在那能是什么省油的灯?就算城隍爷是阴神,他也是货真价实的神灵!
“这几天安家摆流水席,风絮观察了一两天今天易容后也混了进去吃席,若钟陵县的几大宗族都与山匪有所勾结,这次风絮应当能探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沈慕青日常感叹当初他家大人慧眼识珠,将风絮从乞丐窝里扒拉回来,这简直是最上等的好人才,对方的能力,就是他自诩不凡,也心服口服。
“好,等他回来后让他去书房回话,对了,衙役招募的如何?该不会多天过去,还是没什么人愿意前来报名吧?”
听到宁致远问话,沈慕青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笑脸,整个脸不受控制的垮了下去,“大人,您猜的真没错,到现在为止,还真没多少人响应县衙的招募,甚至五大宗族的人,有些性子张狂的直接搁县衙门口出言不逊!”
“哼!迟早本官将他们都收拾了,看他们还狂不狂妄!”气急了,宁致远都开始自称本官。
冷战派女鬼梨香给新任县令下水莽草后,便一直待在家里等待宁致远毒发身亡的消息,结果太阳都快落山了,也没任何风声传来。
“梨香,你确定你将水莽草粉末下进宁县令的吃食或者茶水里了?”太阳下山后,冷战就迫不及待向女鬼梨香追问。
“主人,奴婢确实将水莽草全倒进宁县令喝的水壶里。”
“想来那宁县令身边有高人,自你进入县衙的那刻起,他们就已经察觉到了你的存在,也是我疏忽,冷强当初可不就是被当场抓获了,罢了,你下去吧,我再想别的办法对付那宁致远。”
冷战坐在厅堂里,冷冷的看着门外的石榴树,当初,这颗树还是他亲手种下的呢,说要与那虞家小姐多子多福。
他隐忍了数十年,待树木繁盛即将果实累累时,他杀了虞家满门,还将那虞家小姐埋在果树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费了那么大的劲,才过上梦寐以求的好日子,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来破坏,宁致远必须死,看样子,自己得抽空去趟对影山了。
冷战喃喃自语,而另一边在县衙埋头看卷宗的宁致远,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大人,你该不会是感冒了吧?还是说有人在背后骂你?”沈慕青见宁致远已经连续看了两三个时辰的卷宗,再看下去眼睛都要废了,连忙借机会分移他的注意力,让他眼睛能稍微歇一歇。
“怕不是感冒也不是有人在骂我,而是有人在背后算计我!”宁致远好歹也是个修行人,第六感还是有的,就是不咋出现,出现便是有大事发生。
“大人,你真是这感觉?那完蛋,最近要有大事发生,犹记得上次大人有所感觉时,还是五皇子底下的吏部刘郎中算计你跟户部右侍郎勾结贪污一事。”
沈慕青那时才被宁致远招揽,刚当上他的幕僚就遇到大案,差点遭遇人生滑铁卢,要不是五皇子手下吏部刘郎中不小心遗漏了丝马脚没处理干净,他家大人指不定已经进了天牢,那还能被外放当地方官。
“无妨,上次是我倒霉,被卷入了皇子之争,现在天高皇帝远,就算有人背后算计我,也不过是钟陵县这几个宗族里的人,总不至于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里那些皇子王孙们,他们还没那么闲得无聊!”
宁致远倾向于是昨天派女鬼来给他下水莽草粉末的冷家,见一计不成再生几计,看样子自己最近得格外小心些,尤其是在风絮没将其他几个匪寨信息探知全前,再多小心都不为过。
“慕青,你跟风絮最近几日入口的东西千万不能大意,不管是茶水还是吃食,入口之前必须谨慎的多检查几遍。”宁致远怕自己两位得力干将有所损失,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异常严肃的开口提醒。
还能想到什么,宁致远作为一个穿越者,自然看过有关水莽草的一系列故事,其中他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造畜那个单元的故事。
俗话说,病从口入,在这个单元真是诠释得淋漓尽致,宁致远就怕自己以及沈慕青他们,会因为不小心吃下一些要命的东西,由人变成牲畜,到那时,麻烦可就大发了。
不知怎的,宁致远突然就联想到了每月初一、十五的城隍庙附近举办的庙会,那里,好像每次都会有五大宗族的人售卖特别便宜肉给其他姓氏的百姓。
用他们的话讲,都是钟陵县的百姓,不忍心看他们这些小姓的人,十天半月都吃不上一顿肉,这才发善心做善举,每月宰杀一两头牲畜造福邻里。
不能细想,越想宁致远越觉得可能,他现在就希望是自己想错了,那些人最好卖的都是自家养的正经牲畜,不然钟陵县这五大宗族的人,所犯下的杀孽不可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