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被陈安看的不自在,这人睡着了看着也就那样,怎么睁开眼睛便觉得又好看了许多,奇怪。
大妮二妮看看陈安,再看看程月,捂嘴低低笑了起来,陈林也傻乎乎的跟着笑。
陈安反而脸红了,立马转移话题道:“所以,你想分家?”
“是,不过她们会主动提分家的。”话都说坦白了,程月就没藏着掖着。
陈安的态度反而叫她想起了一些事,原主的记忆中,陈安有提过几次分家的事。
不过原主一门心思觉得跟着大房有希望,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过。
怪不得她没想起来。
陈安闻言没再说话,心里的失望却不断漫出来。
他之前想分家是因为娘偏心,自己的媳妇孩子都要跟着吃瓜落。
现在若是娘主动提分家,无非是觉得他是拖累,想甩开罢了。
都是分家,性质却是不一样的。
“别想了,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垫垫肚子,还有的闹呢。”
程月不好从空间拿东西出来,只能借着去厨房的理由。
刚刚还能找到两个地瓜窝头,现在连个菜叶子都找不见了,不用想也知道,赵氏跟李满英把吃的都藏了起来。
现在两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连个人影都不见。
程月看了看空间的厨房,她发现鸡肉跟馒头还像之前那么多,都冒着热气,难不成这空间还有自动补充跟保鲜功能?
不过就算有很多,暂时也不好再拿出来吃了,免得孩子们起疑。
毕竟,赵氏哪能藏起来这么多鸡肉跟白面馒头呢。
程月想了想,然后舀出一勺米放锅里煮开,又打了两个鸡蛋进去,只需要放点盐,一碗浓香的鸡蛋粥就做好了。
好吃又有营养。
陈安见到鸡蛋粥一脸不可置信,程月同样的借口又用了一遍。
陈安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这精米跟鸡蛋总不能是天上掉下来的。
说着便要给大妮二妮陈林还有程月分了吃,哪想四人均摆摆手,大妮还说她们吃了鸡肉跟白面馒头。
陈安:“……”脑袋挺混乱的,他娘家底这么厚了?
大妮二妮陈林本来还有点愧疚,都怪他们嘴馋,把鸡肉跟馒头吃个精光,都不知道给爹剩一口。
再看到娘给爹做的鸡蛋粥,愧疚荡然无存,这可是精米,还有两个鸡蛋呢!
陈安吃完鸡蛋粥,陈林刷了碗,然后跟着两个妹妹陪着陈安说话。
程月就去外面转了一圈,屋里一股发霉的味道,她不愿多待。
而且,陈安醒了,她总有些尴尬。
说起这破房子,程月更觉得赵氏不是人了。
陈老爷子生前是个木匠,在县城做工,因为手艺好不缺活做,在整个厚水村也算是有家底的了。
因此早就盖起了三间砖瓦房,赵氏、陈平李满英还有陈根陈树各住一间。
只有他们二房一家还窝在配房里,还是掉渣漏水的土坯房,也难怪陈安想分家。
原主也真是被洗脑了,赵氏跟大房一家那么磋磨她,竟还想着指望他们,也不跟自家男人一条心。
程月吐槽完在院里坐了好半天,也不见赵氏跟李满英回来,猜想着两人是去找陈平了。
陈平每月有固定的回家时间,今早刚走,赵氏这么迫不及待的去找他回来,看来今天这家分定了。
他们主动说出来就是求着自己分家,求人就得有求人的诚意。
这么想着,程月还有点期待。
果不其然,天刚擦黑,程月进屋屁股还没坐热,木门“哐嘡”一声,赵氏就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李满英跟陈平。
陈平长的算是端正,毕竟是做掌柜的,一脸笑模样,只是这人表里不一,最是虚伪。
赵氏有了撑腰的,怒气冲冲的进来,刚要发作,就看到陈安已经醒了,立马上前拉着陈安的胳膊抽抽搭搭一阵诉苦。
“老二啊,你可算醒了,娘差点被你媳妇害的命都没了啊!
她这个恶妇,之前的好性子都是装出来的,你被骗了啊!”
“大妮二妮犯了错,我不过就是教训几句,她便跟我动手,还教孩子躲懒,饭不做,衣服也不洗,还叫老娘伺候她不成啊?”
“憨子挑了水回来,你媳妇竟敢一脚踢翻,还逼老娘亲自去挑水,真是家门不幸啊!”
回来的路上,老大可叮嘱过了,分家不可硬来。
毕竟老二伤了腿,这时候分家实在不合适,万一闹大了,影响了金孙的名声可就不妙了。
因此三人决定分别唱着红白脸。
陈安知道赵氏这是找理由分家了,只道:“娘,阿月最是好脾气,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赵氏一噎,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李满英不赞同道:“小叔,你这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啊,娘受了气,你怎么还偏帮着弟妹?
她跟婆母动手,这是不孝,这事让别人知道,那不是害了咱家的名声吗!”
程月嗤笑道:“你家陈根小小年纪心术不正,自己亲二叔都敢害,还要什么名声?”
“弟妹,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小根还是个孩子,他也不是故意的,再说这亲二叔救亲侄子,那也是应当的!
况且,我们也出了钱请了大夫,你怎么还不依不饶的!”
提起这事,李满英就炸毛了,说她儿子心术不正,那简直是天大的侮辱。
“应当的?陈根伤了相公的腿,我还应当把他的腿打断呢!”
程月哼道,还应当?我应当给你个大逼兜!
陈平脸色阴沉,程月果然如娘所说,如此牙尖嘴利了。
他现在只怕提出分家,程月也不会同意,指不定还到处嚷嚷。
毕竟二房一家残弱,分家还有什么好日子过,不使劲扒着他们吸血才怪。
但这家又不得不分,就程月现在这个疯婆子似的嘴脸,真要闹出什么事,连累的还是他们。
陈平想着不得不换上一副笑脸,说道:“二弟,弟妹,这事是小根不对,我们替他道歉。
只是二弟,你的腿已经这样了,再追究孩子的责任也没用,你说要什么补偿,大哥都满足。”
“大哥,一家人说什么补偿,只是如今我伤了腿,怕是什么都做不成了。
我们这一家几口往后都要靠大哥照顾,只盼着不把我们分出去就好。”
陈安话一出口,程月差点忍不住笑,看不出来,这还是个黑芝麻汤圆。
于是添了一把火,“是啊,往后我们就全靠大哥你了,相公这腿是大侄子伤的,那他得负责到底啊,不然这说出去可得坏了名声。
不过我们没什么指望了,这话肯定不往外说,我们就等两个侄子考上功名出息了,能找个好大夫给他们亲二叔看看腿呢!”
陈平脸色一变,这程月说来说去就是拿孩子的名声威胁自己,这狗皮膏药可怎么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