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恭敬应道:“好的,程娘子,小的会原话转告给夫人。
若没别的事小的就先回府禀告了,店铺开张之前小的都会在这里,有什么事您找小的就成。”
程月知道这是陈夫人怕自己没人用,特意安排来帮忙的,拿出十几文钱塞给小厮道:“那就麻烦你了。”
“不可不可,小的帮主子办事都是应该的,可不敢收娘子的钱。”小厮摆摆手拒绝,告辞一声就跑了。
程月暗叹,看来陈府的规矩很严,也难怪码头上都是如此了。
程月道:“走吧,咱们去后院看看吧。”大堂方方正正的,一览无余,没什么好看的。
陈安跟孩子们也有些好奇,开心道:“好!”
大堂最后角落里有个小门,被一道屏风挡着,一家人绕过屏风就来到了后院。
院子布局方正,比大堂的面积要大些。
进了院子正对着的是两间正房,东西各有一间厢房,一间是厨房,一间是茅厕,都是小小的。
院子也有些小,但院里有水井,算是五脏俱全。
除了面积有些小,其他方方面面都能吊打自己家。
一家人转了一圈后,陈林感叹道:“咱家要能住上这种房子就好了。”
陈桐噗嗤一笑道:“大哥现在什么都敢想呢!”
陈柠也跟着说,“是呀,这可是青砖大瓦房哎,咱们村里只有奶家里有三间,但跟这里的也不一样呢。”
奶家虽然也是青砖瓦房,但跟这里真的没法比,也许是这里更宽敞明亮的缘故。
陈林嘿嘿一笑,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他就是想想而已。
能住上家里的土坯房他就已经很知足了,而且,他都有自己单独的卧房呢!
哪像以前,他们一家都要窝在一间小小的配房里,挤在一张小床上,连翻身都难。
“敢想是对的,我们想要什么也都是对的,不用觉得羞愧,但我们想要什么,就要努力去做,去得到。
只要咱们踏踏实实做生意,赚银子,总能盖的起新房子,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呀!”
每个人都有欲望,都有想得到的东西,正是因为想得到,才有奋斗的动力。
只要不走歪门邪道,靠自己又有什么不对呢?
程月说完,三个孩子眼睛格外亮,“娘,我们知道了。”
娘这么厉害,他们有什么不敢想的呢?不过不能光靠娘自己不行,他们也要好好努力才是!
陈安慈爱的看着孩子,转头对程月低声道:“阿月,我也会努力的。”
程月笑笑,“好啦,我知道啦,咱们先去医馆吧,你腿好了再努力也不迟。”
三个孩子你看我我看你,抿着嘴憋笑,不仅娘变了,爹也变了,爹怎么比他们还要听娘的话呢?
陈安脸色微红,道:“好。”
院子里有道侧门,出去直接就是主街,一家人锁好铺子,就打听着去了万和堂。
几人赶到的时候,也是凑巧了,徐大夫刚刚出诊回来,正好在门口碰上。
程月他们打了一声招呼。
徐大夫看了陈安一会儿才记起是谁,打量着点头道:“看着气色不错,进来吧。”
徐大夫号完脉,又拆开伤口看了看,抚着胡须道:“伤口恢复的不错,老夫稍后开个方子,再有月余便可下地了,不过到时最好再来复诊一次。”
陈安闻言看向程月,眼里满是喜悦,他本以为还有至少两个月才能恢复,没想到只要月余就好了。
虽然赶不上麦收,但早些好也早些帮帮程月。
铺子都要开张了,他不忍心也不放心让程月一个人来回跑。
程月也很高兴,家里的重活累活赶牛车的活,终于要有人接手了。
两人相视而笑,各有各的想法。
徐大夫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叮嘱道:“下地是可以的,但不能做剧烈的活动,腿伤不比其他病症,还是要仔细养着。”
刚要说点什么,但看着孩子都在场,只能敲敲桌子示意道:“不可剧烈活动,明白了吧!”
程月一个经历过荤段子“污染”的现代人,还有啥不明白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抱歉,这事她还没时间想!
陈安郑重点头道:“明白,我最多赶赶牛车,不会累到腿的。”
他还想快些好呢,才不会做什么剧烈的活动,要是再伤了腿,那不是因小失大吗?
在好彻底之前,他最多赶赶牛车,或者在家喂鸡猪,做饭啥的,这些事,不可能累到腿。
徐大夫挑眉看过来,见陈安眼神清澈,语气坚定,也不再说什么。
好吧,他说明白就明白吧!
随后用新的夹板把陈安的腿固定好,又开了方子道:“可以了,你们去前面那拿药吧。”
程月接过方子跟徐大夫道了谢,一家人就出了内室,等拿完药出来,已经是正午时分。
“咱们先去吃着东西吧,吃完饭再去逛逛。”
反正今天正事都办完了,下午也没什么事,慢慢逛到晚上回家都行。
忙了这么久,她还没好好放松过,就当是犒劳自己了。
“也好。”陈安说完左右看看,只见前面不是食肆就是酒楼,连个小摊都没有,也不知道吃什么好了。
三个孩子摸摸肚子,的确有些饿了,可县城的东西肯定都特别贵。
陈桐想想说道:“爹娘,城门口那家的包子闻着很香,不如我们买几个包子吃吧。”
都来县城了,还吃什么包子,程月豪爽道:“就去前面食肆吃。”
不是酒楼吃不起,而是食肆更有性价比。
酒楼一般是高档场所,食肆就像是小饭馆,光看规模就能看出来。
消费人群不一样,价格自然不同。
程月说完就直奔其中一家最热闹的食肆去了。
人多肯定错不了。
陈安他们都没多少说什么,钱都是阿月赚的 ,自然她说了算。
一家人点了四菜一汤,有鱼有肉有荤有素,虽然大家一致认为,味道没有程月做得好,但还是吃的一脸满足。
尤其是三个孩子,吃的满嘴流油。
奶曾说他们不配吃好东西,说他们不值钱,但他们就是坐在了这里,坐在了奶都没来过的食肆里吃饭。
他们觉得不可实现的,都在慢慢实现。
吃饱饭,刚坐上牛车转个弯,一家人就遇到了熟人,陈柠纳闷道:“那不是大伯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