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傻了,你方才是说看不上天良,你以为我没听见?”
周姨娘缓缓走过来,孟素轻乖乖巧巧起身。
周姨娘对着段嫆冷嘲热讽道:“你进了王府后学了不少规矩,看来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随后,她眼眸一厉:“来人,掌嘴,我今日非要教教她什么叫规矩。”
段嫆猛地站起身:“你敢!我可还怀着他的骨肉,要是磕着碰着了,你承担得起嘛!”
周姨娘笑了笑,她抬了抬手,两个力气大的嬷嬷,立即上前一左一右押住了段嫆。
接着,又来了一个嬷嬷,她卷起了袖子,直接一巴掌甩到了段嫆脸上。
段嫆难以置信:“你们这些刁奴,竟敢打我!快给我松开!”
回应她的又是一个巴掌,段嫆的脸颊很快红肿了起来。
周姨娘吩咐道:“扶稳了,可千万别让她磕着碰着。”
周姨娘是动真格的,段嫆不敢再呛了,挨了几个巴掌后,她露出了难受的表情。
“我…我的肚子好痛!”
周姨娘怎么会看不出段嫆是装的,巴掌声未停,段嫆挣扎着大喊。
“赵天良,你还有没有心,我怀的是你的骨肉!”
赵天良哼了一声,冷血地背过身去,当作看不见。
孟素轻微微蹙着眉头,她不想管这件事,可她到底是赵天良的正妻。
要是段嫆肚子里的孩子真出了问题,郡王妃一定也会向她问责。
她得拿出些正妻的模样来,于是,她上前一步道。
“姨娘,打也打过了,我想她也是一时气急了才口出不逊,看在夫君的骨肉上,饶她一回吧。”
周姨娘瞥她一眼:“不打狠些,怕她不长记性。”
最后,她足足让人扇了段嫆十来个巴掌才停下来。
“来呀,把侧夫人带下去好好医治,要是脸坏了可就不好了。”
段嫆脸肿得说不出话来,她咬紧牙关,狠狠瞪着周姨娘,她迟早有一天要加倍奉还。
此事是她理亏在先,她要是去郡王妃那儿告状,可能还会被周姨娘反将一军。
心里憋着一口恶气无处发泄,段嫆回去少将军府见了王氏。
王氏惊讶:“嫆儿,你怎么蒙着面纱?”
段嫆解开了面纱,露出自己红肿的脸,哭着扑到了王氏怀里。
王氏大吃一惊,小心地抬着她的脸:“是谁!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是赵天良的那个亲娘,周姨娘!”
“一个小小的姨娘也敢打你!”
段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娘,哥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蛊毒啊?”
王氏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那蛊毒在蛮夷之地,哪有那么快找得到。”
“等找到了,我也要一份,我一定要让他们全都付出代价!”
段嫆的话,倒是提醒了王氏。
如果他们拿到了蛊毒,而那蛊毒真有那么神奇的话。
那么,他们为何要浪费在陆清悦身上,当然是用到更有价值的人物身上了。
比如,皇帝。
要是控制了皇帝,一个小小的陆清悦,还不是任他们拿捏。
王氏看向了段嫆,嫆儿的年龄也合适,她拍了拍段嫆的手。
“嫆儿,你先把脸养好,再忍忍,等拿到蛊毒,我们或许就不用屈人之下了。”
段嫆重重点了点头:“好。”
可是没找到蛊毒之前,一切都还是虚的。
王氏暂时将蓬勃的野心收敛起来,她无比殷切地期望衡儿能快些找到蛊毒。
兰婳打听来的消息没有错,太后要办一个寒梅宫宴,来替徐还瑶洗尘。
赵天良即便身残志坚,也想去,相看宴上白白挨了顿打,连陆清悦的面都没见着。
郡王妃不准他去,并且交代了府里的下人,对他严加看管。
孟素轻和段嫆也去不了,她们得在府里伺候赵天良。
怀国公姜樊则让陆清悦到时与他们一起去,正式以怀国公府外孙女的身份出现。
陆清悦明白他们的好意,应了下来,沈氏和虞氏高高兴兴地替她量起了身形。
虞氏:“做了衣裙,头面也要多备些。”
沈氏赞成地点了点头。
陆清悦微笑:“二位舅母,不必破费了,其实我有…”
沈氏:“哪能是破费,上回的见面礼,我们还未给你呢,你莫不是嫌弃我们送的东西俗气?”
她连连摆手:“不是,是我…”
虞氏:“好了好了,你要是再推辞了,那就是与我们见外了。”
陆清悦无奈:“好吧。”
同一时刻,燕聿去陆府,兑现了陆回的邀约,陆回高兴地邀燕聿进府。
燕聿的王公子身份在陆府里的呼声很高,大家都觉得他与陆清悦很相配。
陆回琢磨了起来,王公子人是不错,可要是与他孩儿…
那他还得再仔细斟酌斟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能太轻易下决定。
而且孩儿好像有点排斥王公子?
陆清悦从怀国公府回来,看着时候还早,她回了一趟陆府看望爹爹。
上次爹爹去她府邸就在念叨,她怎么好长时间不回府里瞧瞧。
爹爹还说每天盼她回来,都盼瘦了,说得那叫一个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她这一回去,正好让陆回寻着机会,问道。
“孩儿啊,你觉得王公子怎么样?”
陆清悦没想那么多:“什么怎么样?”
陆回只好换了个问法:“孩儿,你是不是不怎么喜欢王公子?”
陆清悦掀了掀眼眸:“爹爹为何问起这个问题?可是旁人与你说了什么?”
“没有,是方才王公子来过,爹爹不是看你时常提防着他嘛,这才一时兴起想问一问。”
陆清悦微惊:“王公子来过?”
“是啊,他这人还挺信守承诺的,比那些个背信弃义的人强多了。”
背信弃义的人,毫无疑问指的就是段衡。
“所以,孩儿你是不是真的讨厌王公子?”
陆清悦沉着眼:“没有,我要是讨厌他,还能与他做买卖?”
“我只是认为王公子身份不明,想叮嘱爹爹你小心些而已。”
千万别真的与他称兄道弟,那可是大不敬。
陆回沉思道:“好,爹爹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