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眼神惊恐的看向找死的六王爷与他带来的女子。
邹珍珠跟萧易珍此时跪在下首。
龙座上的盛帝眼神冷冽,无形的威压向跪着的人袭去,就像千斤坠一样,让萧易珍的头像是被一盆冰水泼过,之前的冲动,瞬间冷静下来。
他额头冒着冷汗,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不是“萧易珍”了,要是………
邹珍在一旁珠神游天外的感慨——不愧是皇帝,冷气就是足!
大夏天来这一出,别说还挺解暑的。
就是不知道冬天的时候,身边人会不会需要多穿两件御寒?
盛帝把下面两个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威严的声音响起:
“老六,朕以为你长进了,这就是你给朕的答案吗?”
邹珍珠跪得笔直,拉了拉萧易珍的下摆,眼含期待的看着他,示意他回答。
萧易珍:“………”
他突然觉得邹珍珠就是来克他的。
没看出来,父皇是在给台阶让他们下吗?
要是一直死不认账,现在这个身体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呢?
他现在这个身体跟皇家可没有关系,要是死了的话,是不是邹珍珠就能用他的身体了。
想到这里,他微微转头怀疑的看向邹珍珠,却见邹珍珠龇牙咧嘴的对着他傻笑。
不,她应该没有这么深的心机。
要是有这么深的心机,她之前也不会混得这么惨。
所以,邹珍珠是傻,是吧?
只是,现在只有认下他们欺君,才有一线生机。
要是认了,差事还需要“萧易珍”,他现在只是被威胁的平民。
最差的结果就是跟着回王府,至少他不会死。
不认,他也许真的会死!
只是他眼睛都要眨抽筋了,邹珍珠都没有接受到他的暗示。
最后,在压力下,他只能双手交叠在额头,贴着地跪了下去,用清脆的声音回答:
“请陛下饶恕民女欺瞒之罪,民女愿意接受惩罚。”
邹珍珠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是说好来这里解释清楚的吗?
她嘴巴张张合合,却没有发出声音,就像是斗败的公鸡,身体跟滩烂泥一样软了下去,再也不复刚来时坚定得样子。
盛帝把茶盏重重的摔了出去,落在邹珍珠的脚边发出瓷器碎裂的声音。
“老六,今天这一出,你还有什么话要解释?”
邹珍珠白了一张脸,见萧易珍给她使眼色,她露出一个绝望的笑容:
“儿子知错,儿子不该连累别人。”
盛帝:“………”
幸好他没有对老六抱有希望。
也幸好,今天这事没有臣工知道,可以归结为家事。
要是臣工们知道,不光是老六,就连他可能都会被弹劾。
生出这样的草包,他真的很无奈。
明明他跟柳妃都不算笨的人,怎么老六越来越蠢了呢?
一定是被周围的人影响的,他眼神轻蔑的看向被吓得浑身冒汗的女子。
就这点胆量,居然还敢跟老六一起搞事。
“朕看你是被别人蛊惑了,来人………”
剩下的话还没有说,萧易珍就知道,他父皇是想要让他背锅了。
他此时终于知道了,他是多么的高傲,以为来皇宫就会把事情解决。
事实告诉他,就算是他跟邹珍珠说了再多的理由,他父皇都不相信他们交换了身体。
他倒在地上,哀伤的看向他的父皇。
邹珍珠余光瞥见他认命后,立马阻止:
“父皇,都是儿子怕死,威胁的邹姑娘,您要罚的话,就罚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