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3日,
总算开始上课了。
大一上学期,平均每天4节课。比起中学时代每天11节课起步的地狱模式,这里毫无争议就是天堂。
但对于松园c座311寝室的四位少年,这天堂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英语课—
依照高考英语成绩,柳林财大把学生们分为三个班:
120分以上在a班:教授进阶英语——主角团6人全员阵亡,无一在此。
90分以上,120分以下以及非英语国家的留学生在b班:课程循序渐进——该班级群英荟萃:漠北、田野、海子、苍芸都集聚于此。
90分以下c班:学渣收容所。其班级理念是【一个都不落下,一个都不放弃】——仓央废材和沈清瑶盘踞于此。他俩先是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然后为了最后一排的黄金座位大打出手,最终两败俱伤后被迫握手言和。
c班的上课氛围是这样的:
一位笑容可掬、和蔼可亲的老奶奶,拿着教棍,指着板书,满含关怀之情地说:“来,同学们,和我一起念——a for apple,b for ball,c for cat,d for dog。这里的abcd读作‘诶逼吸地’,不是拼音‘啊啵吃嘚’哟......”
把最后一排划江而治的废材和沈清瑶正襟危坐盯着黑板,规规矩矩地跟着老师读。
“我忽然有种错觉,我不是在读大学一年级,而是在读小学一年级。”仓央废材感慨。
“呵呵,我居然和你所见略同。”沈清瑶双目无神,苦瓜脸。
“与其说是小学,更像是学龄前儿童的幼教。”废材继续神游英语课。
“甚是贴切。”
“你说,我们两个大学生上幼教课,这样儿该怎么形容?”
“宛若智障。”
废材听后,点头同意。
“后边的两位同学,上课要专心哟。学习英语是长期积累的过程........(此处省略一万字),其他的话我也就不多讲了,好好听课。”
老奶奶扶了扶眼镜:“同学们我们读到哪儿了?哦,想起来了,y for yellow,z for zoo。我们一起,再来读一遍好不好?”
台下众人:“好.......”
废材&沈清瑶心想:这tm就是以前不好好学英语的后果!
(系统提示:废材&沈清瑶,相互声望up!)
......
而在b班的课堂上,苍芸主动和三位男生坐到了最后一排,挨着海子。
苍芸与海子除了一开始打招呼的那个微笑以外,并没有任何交流,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坐着一起听课,一团和气。
田野就没那么安静消停了,他在漠北邻座无所事事,滚来滚去,还不断骚扰同桌。
“漠北,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上学,第一次坐在课堂上,你也是我第一个同桌。我这么多第一次都给了你,你可要对我好一点哟。”田野茶里茶气调戏ing。
漠北已经习惯这厮的瞎胡闹,他不会揪着对方的玩笑话怼回去,而是挑选出有用的信息和对方交流。
“你以前没上过学?”漠北一边记笔记一边和同桌攀谈。
田野翻躺在桌沿:“没有。打小拿命混饭吃的小喽啰,哪有资格上学。倒是队里的前辈兄弟教过我一些。”他又翻了个身,下巴耷在课桌上。倒是三年前,我给我家少爷当贴身保镖以后,跟着他断断续续上了些课。我的中文就是少爷教我的,在此之前我中文都说不利索。”
“呵呵,从你的语文水平就能看出来,你家少爷是个学渣。”漠北调侃。
“学渣的确是学渣。但他也是有本事的,还教了我。”田野对其雇主评价貌似还挺不错。
“比如?”漠北依旧在分心听课记笔记。
“比如无证驾驶。尤其是开国内的左舵。我的驾驶技术你见过,绝对碾压杨阳师哥18条街。”田野很得意。
“啊不不不,你的驾驶技术叫【飞越杨阳师哥18条街】。”漠北对初见那晚的月下飞车仍心有余悸。
“我家少爷还有其他擅长的领域,比如房中之术,只是我不学而已。”
漠北嫌弃:“那个少爷,好像有点脏啊。”
田野笑:“我家少爷脏是脏了点儿,但都是以前的事儿了。”
漠北停笔,斜眼视之:“【我家少爷】、【我家少爷】,瞧你称呼得这么亲切,看来你很喜欢他呀。”
田野承认得干脆至极:“当然喜欢。就好像我管你叫【我家饭票】一样。”
漠北的心里被投入一粒小石子,泛起淡淡涟漪:“.…..”
“最后排那位同学,站起来!你不听课干嘛还打搅同桌!”从前排传来老师的教训声,“就是你,长得挺帅的小平头。”
田野没羞没臊对漠北道:“小平头很多,但长得帅的肯定只有我一个。”说罢,吊儿郎当站起来。
英语老师教训:“怎么,你英语学得很好了么?不用听讲了么?”
田野抿嘴耸肩,很是嚣张。
英语老师:“课本第3页,读给大家听听,让同学们评价评价你的英语水平。”
这厮根本没带课本来。漠北将自己的推给对方,当然,在漠北看来毫无意义。
田野懒洋洋捧起漠北的书本,稀松平常一开口……..满嘴地道英伦腔!白金汉宫正黄旗那种。语速麻溜儿得就像在字母表上上滑冰。惊鸿一现,震撼全场。
这下好了,田野不仅车技甩他们辅导员18条街。英语水平至少也甩他们英语老师18条街。
老师听得目瞪口呆,说话结结巴巴,只道让田野坐下,上课别讲话,就算要讲话也别太大声。
田野坐下,抬头挺胸趾高气昂,坐等漠北夸奖。
漠北的确被同桌惊艳到,但他的第一反应是抱着脑袋瓜子自我怀疑:“卧槽!我不会穿越了吧?这条世界线的田野居然懂英语!”
没得到夸奖却唤来吐槽的田野哭笑不得:“拜托,好歹我的人设也是【归国华侨】,英语说得溜很奇怪咩?”
漠北:“你是从非洲回来的。跳大神求雨才是你的强项,咋文明社会的语言你也会?!”
轻佻的田野假装有板有眼地解释:“我们队伍的雇主是髪系,我其实更擅长发语。髪系势力经常和小不列颠势力在非洲抢地盘干仗。我从5岁端枪干他们到15岁。我的英语是那些小不列颠俘虏教我的。”
漠北由衷感叹:“兄弟,你的语言学习史还真是另类。”
原本嘻哈随性状态的田野忽然间沉寂下来,带着一丝苦涩,自语喃喃:“另类?谁说不是呢。毕竟,有的队友干小不列颠俘虏从5岁干到15岁,而我却跑去学了10年英文。”
他自己说完,愣住,似乎后悔黑历史讲得太多了。
漠北秒懂,没有吐槽,缄默中。
田野汇聚精神,凝视漠北,轻唤:“饭票~~~”
“嗯?”这是漠北第一次回应对方喊他绰号。
“漠北~~~”田野换了个称呼,仍轻唤着。
“嗯。”他的长期饭票继续给予回应。
“那个……你……要相信我。”田野不知道自己该从何说起,又为何脱口而出这个。
“嗯,相信。如果不相信你,早就喊你滚了。”漠北也并不知道对方所指何意,他只知道这句回答源自自己内心。而且有他这句话,田野就足够了。
——剧透小剧场——
2年后,
“饭票~~~~”
“嗯。他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咱们不花他的钱。还是那句话,我虽然穷,但你嘛.......我还养得起。”
“那我以后少吃点儿,你养我也不会那么费钱。”
“嘿!你咋不说你多干点儿呢?”
“嘻嘻,干谁?干你?干你的话,我倒是愿意多干些,白天晚上都可以。”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