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轻颜的眼神一动。
“锵!”
洛轻颜拿出了一把长剑,指着帝阎:
“你到底是谁?”
帝阎看向自己面前的长剑,目光一暗,摘下了面具。
“颜颜,或许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帝阎,字夜玄,同时,也是…阎君。”
此时帝阎的脸不再是之前洛轻颜见过的面具下的那张脸。
这张脸因为经常不见光有些苍白,但是依旧不影响他脸带给人的震撼。
“颜颜你曾经说过,你喜欢的是阎君,是那个堕魂窟的阎君。”
洛轻颜看着帝阎,神情却是变了又变。
最后叹了一口气,她可真是年轻口无遮拦啊。
谁知道还真把纯情傲娇阎君给撩到了?
她不太相信,她虽然有几分姿色,可比上阎君还是差了那么一分。
她也没有什么闪光点,阎君怎么可能真的看上她?
最后她张了张嘴,还是把心目中的话说出了口:
“夜王殿下,或者我该叫你阎君大人,是我以前混账,口无遮拦,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来就是医者和患者的关系,阎君大人,你对于轻颜的恩情,我永生不忘,我可以一直是给您净化的医者。
但是至于情爱,阎君大人能否保证,你对我的感觉不是建在我可以为你压制浊气的基础上吗?我洛轻颜一身活的洒脱,这种掺着杂质的情,再深,我都情愿不要!”
帝阎听到这话,微微怔了下:
“那你…为什么在堕魂窟,要…招惹我!”
帝阎此时眼中伤痛,眼尾晕染出淡淡的红色,说出的话透着干涩。
因为隐忍的痛楚,他握紧了手,垂在两侧的手指缝间一滴滴血液滴落。
看着帝阎那破碎的样子,洛轻颜心中微微一顿,还有些酸痛。
搞得她好像那渣女啊。
心中确实有一刻的心动,但是她有自己的原则。
阎君这样的人从来都是冷心冷情的,之前之所以容忍她,完全是因为她是这大陆唯一能够帮助他清除他体内的浊气的净化师。
她看得出来,虽然平时会口嗨几句,可也是踩着红线边的。
她并不认为阎君这种人会轻易动情。
如今这般,或许只是因为她不知夜王身份,保持了距离,心中有落差感。
她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也从来没有体验过真正的爱是什么。
哪怕原主对帝风行的那种感觉,也不过是一种依附罢了。
与其说阎君冷心冷情,其实她也是一样的人,虽然她伪装得很好,但是从小是孤儿的她,对于太过美好的事物前,她还是会下意识的逃避。
阎君的犹豫,她的心也冷了下来。
她要的爱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坚定不移,是永不背叛,双方拥有绝对的信任。
若是不然,这爱她情愿不要,一个人变强不好吗?
非要搞虐情,伤心伤肝的,她本来就没有多少年寿命可别折腾没了。
这段时间,夜王从来没有告诉过她的真正身份。
明明她有所怀疑,却又刻意隐瞒。
这让她觉得,他们中间没有信任,她从来不清楚帝阎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身体内的浊气会自生,为什么堕魂窟的帝阎和西山的帝阎相差会这么大。
而刚刚,在她问帝阎是否能把利用和爱分开,犹豫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们两人注定不能在一起。
她这人不喜欢吊着人的那一套,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洛轻颜说着摘下了小手指上的尾戒放在帝阎的手中,转身离去。
停在原地的帝阎,看着洛轻颜渐行渐远的身影。
站他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弹一下。
手中紧紧握着那枚尾戒,嵌进了血肉也没有感觉。
眼尾的红逐渐弥漫到了眼眶,最后吐出了一口鲜血。
片刻后,他用指腹随意的拭去了嘴角的鲜血。
刚刚洛轻颜说的话,他自然也有思考。
刚开始他确实是个因为洛轻颜能够助他控制浊气而对她纵容。
他一向冷心冷情,这么多年从来不会对一个女子而有任何情绪波动,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呢?是她一次又一次大胆到让人脸红的言语,还是一次又一次的为他准备好净化之力,又或者那一次又一次明艳的笑容让他感觉到一股没来由的熟悉。
刚刚洛轻颜说的是对的,他不懂爱一个人,也无法分辨他对她的爱到底是不是纯粹的。
那股熟悉感,他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洛轻颜如此骄傲的女子,自然是不允许她可能是一个替身。
下雨了,他没有给自己释放避雨结界。
任由大雨把他全身淋湿,这次他也要看清自己的心。
时间回到三个月前。
那个从天而降的胖女孩,终于彻底恢复了健康,那几个老家伙给她制定了修炼方案。
那方案他看过,非常的残酷,对于一个没有灵力和武力傍身,还肥胖的女子来说,那是堪比极刑般的折磨。
他本以为,她很快就会放弃求饶。
谁知道她不但通通都做到了,还能抽出时间过来说些时常对他说些让人害臊的话。
还死皮赖脸的在他的住所霸占了一个位置。
那个时候他只觉得这女子简直轻浮至极,脸皮还非常的厚,经常是以无视和拂袖而去为主。
可渐渐的他开始习惯她说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有时候甚至还暗喜她只对她一人说,他一度觉得自己是疯了。
她每天的修炼从来不间断。
从开始的伤痕累累,到后面的游刃有余。
那坚韧不拔的样子,在他的心中悄无声息的烙下烙印。
明明她肥胖的样子,并不算好看,可在他的眼中就好似会发光一般,让人忍不住靠近。
他中间闭关了一个月。
出关时,那个胖胖的女孩子瘦了大半,变得越发明艳,她送给了她一个雕像。
那雕像还是她自己,雕刻技术非常的完美,活灵活现。
当时他嘲讽她‘可真是自恋的可以。’
但是下意识的还是收好了雕像。
她一直早出晚归,就这么过了三个月,她越来越漂亮,直到最后彻底蜕变。
让他最难忘的是哪个在半山腰迎着朝阳向他招手的画面。
让他心跳都漏了半拍,这种感觉让他陌生,他当即转身回到了阁楼,不再理会。
他明显看到了,那女子失落的神情,但是这种无法控制的感觉,让他忌惮,。
最终他那段时间闭门不出,一段时间没有再理她。
再见就是她即将出去的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