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胆屋里的灯光一直没有熄灭。
林凡披着隐踪布在门口一直堵着,他在黑暗中完全与环境融为一体。
这布的效果还行,特别是晚上完全看不出不同。
不过毕竟只是折射光线的小把戏,在光线充足的时候,特别林凡要是再动起来还是很容易暴露的。
林凡在里头可以清晰看到外面的情况。
这牛大胆一晚上都不睡觉的吗?自己该不会就这么白白守上一晚上吧?
还好,林凡没有白等,不知道几更天时,牛大胆终于推门出来了。
谨慎地看了下周围,他悄悄往一个方向走去。
哟,好重的偷感,这次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撞对了,这牛大胆果然有问题。
林凡夜视还不错,可以保持一定距离跟上,这样他的脚步声就不会引起牛大胆的怀疑。
牛大胆朝着一个方向下了山,他很熟悉山路,七拐八绕下来,林凡都搞不清这是在哪里了。
牛大胆已经下了山,来到了一堵灰墙边,他没有走门,而是从一个暗洞钻了进去。
林凡没用镇魂珠,激动地心怦怦直跳,就算没找到入口,自己也马上要看到牛大胆的大秘密了。
他马上跟着钻入,耳朵里钻入一阵织布的声音。哎?这么晚还有人在织布?
林凡小心地四处打量,破败的院子和勉强过得去的屋舍。最大的问题是,除了月光没有一丝光亮。织布不点灯?那怎么织?
林凡心里涌起一种对黑暗未知的恐惧,他果断掏出镇魂珠吃了下去,接下来说不定会有什么危险,先做好准备啊。
牛大胆进了一间屋子,林凡马上跟上。
哗啦啦,哗啦啦。
密集的织布声在这间大屋子里整齐地响起,林凡心中一紧,果然周围还是一片黑暗,比外头更黑。
黑暗中,人影坐在织布机前,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织布,织布,还是织布。
林凡诧异的事有两件,一是黑暗中怎么织布,二是这个世界竟然已经有织布机。那之前自己的水车为什么又被禁止。
黑暗中工作不停的场景,让林凡想到了现世的熄灯工厂,这种感觉确实挺诡异的。
因为环境很吵,林凡就更紧了牛大胆一点,好看看他来这个纺织厂是要干什么。
忽然牛大胆停了下来,林凡一惊也马上止住脚步,差点撞在他的后背上,林凡下意识扶住旁边的东西,来减速。
手上传来硬硬的手感,林凡低头看去,自己抓住了一个纺织工的一条腿。
他心里一惊,该不会惊动到他吧?
哎不对啊,这腿怎么是这么个手感的?
林凡看牛大胆已经停下,在忙些什么,而纺织工也毫无反应,就大着胆子查看起手上的腿来。
宽松的裤子里是一条细瘦的腿,摸起来是……方形的?林凡掀开对方裤腿一看,这腿就是一根方木!
纺织工似乎需要去补丝,就站了起来。
林凡也顾不上牛大胆了,惊恐地仔细打量周围,每一个纺织工露出外面的身体部位,都是木头!木头!木头!
栩栩如生的脸仔细一看就是一张木头面具。
林凡不知怎么地突然生起怒火,好你个牛大胆,表面上是猎户,背地里到底在干什么?
牛大胆点燃三支香,插在一个佛像之前。
林凡也跟着去看那个佛像,如同真人一般大小,外头的一层有些破损露出里面黑色干枯的部分。特别是面部少了一大块,露出黑色干枯的嘴唇,和焦黄的牙齿。
整体就是外在金身宝相庄严,内在如同黑色干尸,有种诡异地反差。而且破了也没人修补。
牛大胆上完香之后就大步流星地走了,林凡赶紧跟上。
眼前的环境逐渐变好起来,庭院的草木显然有打理过的痕迹,屋舍也没那么破败了。感觉到了一丝人味,林凡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有种从恐怖的里世界回到表世界的感觉。
牛大胆看到眼前的院子里亮着灯,显然是愣了一下,刹住脚步,在墙角蹲下。林凡也在他后面不远处蹲下。
过不多时,小院的门被推开了,雷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
咦,大夫不是去了林财主家吗?怎么在这儿碰上了?
等等,该不会这里就是林财主的家里吧?
雷大夫背后跟出来一个少妇,一个丫鬟。少妇个头不高,额间点着一抹朱砂,衬得她面容娇美,眉目如画。身穿一袭华丽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细细的腰带,凸显出她纤细的腰肢。
总的来说,脸蛋俊俏,身材玲珑有致。
嘶,这莫非就是三姨太?
雷大夫又在门口和‘三姨太’聊了几句,才告辞离去。
林凡一头雾水地看着,见‘三姨太’回了屋,不久就熄了灯。
再等一会,牛大胆终于又动作起来,轻手轻脚进了‘三姨太’隔壁的院子里。
林凡马上跟上,只见院子里早就等着一人,‘三姨太’换掉了之前的华服,换了一身朴素的睡衣,宽松的衣领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失去束缚的山峦分为雄伟。后背露出来一大片雪白,光滑的皮肤吹弹可破。
她脚踩一双绣花鞋,两只玲珑小脚,在杂草丛生的泥地里,不安地来回踩来踩去。
牛大胆轻唤了她一声,她才像是回魂一样反应过来,一双水汪汪的美眸牢牢盯着眼前憨厚的男人。
可惜林凡提升的是视力而不是听力,两人挨在一起咬耳朵,他实在听不清楚。
只看到‘三姨太’说了一阵,就哭了起来,牛大胆大手一伸就把她紧紧搂在了怀里。
嘶,好你个牛大胆,你到底背地里还瞒着多少的事。
本来以为你是胆大,没想到你是真的大胆,什么都敢吃啊你。
‘三姨太’就这样在牛大胆的怀里哭着,哭声也是娇滴滴的,只要是男人听了心里都会软下来,生出同情。牛大胆就轻抚着她的背,轻声安慰。
林凡蹲得脚都麻了,两人终于分开了。好在他们没再继续下一步,不然林凡还要继续蹲着等一部电影的时间。
雷大夫累得人都麻了,白天指挥搜山,晚上还要去财主家。关键是这可不是普通的病,这病不能治,可是让他分为心累,为什么做大夫就非要承受这些。
雷大夫一屁股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刚泡了一壶浓茶,面前的景物一阵抖动。就像是盛夏日被太阳炙烤地扭曲的空气。
可这特么的是大半夜!
咦,是自己太累,眼睛发昏了吗?雷大夫下意识揉了下眼睛,再睁开时忽然凭空出现一个人,雷大夫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